忽然,一具滚烫的身体从后面贴上了她,把陆芷鸢的思绪拉了回来。
但在听到安氏二字时,陆芷鸢微微挑眉,“这么快就想跟人撇清关系啊?”
她倒也不是刻意要来送,只是今日醒的早便走了这一趟,何况早上空气好又凉快,走走对她腹中胎儿也好。
“我跟安氏本就没关系,只跟鸢鸢有关系,跟鸢鸢有很深很深的关系。”
除了鸢鸢,他可没有碰过其她人,她们入宫也不是他的意思。
沈君樾下巴搁在她颈窝处蹭了蹭,脸上是说不出的喜悦,他终于只是鸢鸢一个人的了,他名下除了鸢鸢,再无其她人可以沾染他半分。
陆芷鸢小脸微红,有关系就有关系,干嘛加上后面那句话。
“你话太多了。”
沈君樾笑了笑,在她脖子上轻吮了一口,她皮肤白,稍稍一点印子就很明显。
“好,那我不说话,亲鸢鸢可好。”
他呼吸微热,吹在颈间,燥燥的。
陆芷鸢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想要往前一步和他拉开些距离,但沈君樾却跟着贴了上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抚着那圆滚滚的腹部道:“圆圆今日可乖?”
说完,肚子里的小家伙便踢了陆芷鸢一脚,沈君樾也感受到了。
他笑着说:“看来圆圆也感受到了我的喜悦,从此,我们一家人会长长久久的幸福下去!”
这话,陆芷鸢听着也开心,不过,怎么又叫圆圆?
“别叫圆圆,不好听。”
沈君樾侧脸贴着她的侧脸,“圆圆挺喜欢这个小名的。”
“呀……”陆芷鸢低呼一声,肚子里的小家伙今日尤其活跃,这一会的时间已经踢了她两回了。
沈君樾大手轻抚在陆芷鸢的肚皮上,眉眼温和,轻声警告道:“圆圆,你乖一些,不然等你出来父皇可要收拾你。”
“……”陆芷鸢无语极了,说好的慈父呢?
“孩子肯定是不喜欢圆圆这个小名,在跟你抗议呢。”陆芷鸢扭头看他,他好似已经决定了孩子就叫圆圆一般。
沈君樾手指轻轻点了点肚子里的圆圆,“不是抗议,是喜欢,韩德海说孩子踢肚子表示很兴奋,这就说明圆圆很喜欢这个小名。”
陆芷鸢扶额叹气,简直就是歪理,她想还是不要跟他讨论这种事情的好,越讨论他越来劲。
安嫔离宫之前便整日闭宫不出,她离宫之后自然也保持原样,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而剩下那少部分伺候的宫人自有赵全处理。
这种小事沈君樾并不想让陆芷鸢操心。
荷塘的莲蓬成熟了,今年,陆芷鸢不能自己划着小船去到荷塘摘那朵最中央的莲蓬,但沈君樾却亲手给她摘了回来。
紫宸殿的花瓶每一天都换着新鲜的荷叶荷花,怀有身孕的陆芷鸢对荷花的清香越来越喜欢,转眼之间便来到了八月。
韩德海预测临盆的日子就在八月初,也就这几天了,日子越接近,陆芷鸢倒是越来越开心,可算要卸下这个大包袱了。
然沈君樾却越来越紧张,他知道女子生产有多不易,所以这些日子每天都让韩德海来紫宸殿给陆芷鸢把脉,各种膳食温补着。
韩德海现在几乎是住在紫宸殿的偏殿,尤其是在韩德海推算出临盆之期时,更是没有回过府中一趟。
八月的天气依旧有些热,寝殿内摆放着冰盆。
屋内清清爽爽的,陆芷鸢正靠在软榻上拿着话本看着,窗户开了一条缝,虽然外面的热气往里面冒,但还是要让外头的新鲜空气灌进来,对她和对腹中孩子都好。
青黛端着新鲜瓜果进来,她都切成小块,正是方便陆芷鸢一边看话本一边吃了。
“皇后娘娘,皇上去御书房时便交代过不可看太久,伤眼睛,先吃点东西。”
说着,青黛的手就已经把陆芷鸢手上的话本给拿走了,藏在背后,连封皮都看不见。
“我再看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手上没了话本,陆芷鸢委屈巴巴的让青黛还给她。
青黛摇了摇头,从用完早膳皇上离开便看着了,这会都要午膳时候了还在看,韩院正可交代过不能久坐的。
“皇后娘娘下午再看了,该起来走动走动。”
见装可怜没用,陆芷鸢故作凶巴巴的看她,但青黛不是听琴,她搬出陆母来了,陆芷鸢只得放弃。
站在一旁的听琴笑出了声,果然还得是青黛姐姐,她这一上午可劝了好几次,话本也抢了,但奈何皇后娘娘耍赖,她便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芷鸢瞥了一眼听琴,“坏听琴,请收敛收敛你脸上的笑意。”
她不要面子的啊,竟然笑得这么大声!
听琴非但没收敛,反而笑得更大声了些,“奴
婢劝娘娘,娘娘便不听,娘娘也不给奴婢面子。”
陆芷鸢轻哼一声,伸出一只手要听琴扶她起来,“刚刚你出去了一趟,是不是就是跟青黛告我状去了。”
听琴没想到她出去的时候被陆芷鸢发现了,当时她不是看的正入神吗?
听琴扶她站起身,担心她坐久了站起身会不适,听琴几乎是呈半抱着她的姿势,等陆芷鸢脚步稳了听琴才正常的扶着她走动。
“是不是话本不好看啊?不然娘娘怎会看的不用心。”
陆芷鸢抽了抽嘴角,听琴也学聪明了,都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了。
“听琴,你变了。”
听琴笑了笑,突然就明白了陆芷鸢话里的意思,“娘娘是不是觉得奴婢变聪明了很多。”
“是啊,都不好骗了。”
这一问一答,把正在收拾那一堆凌乱话本的青黛给逗笑了,皇后娘娘和听琴说话是越来越有趣了。
午睡中的陆芷鸢突然睁开眼,因为腹中忽然起了一点阵痛,她最近睡眠浅,肚子稍稍有些动静她便会醒。
这样一闪而过的疼痛让陆芷鸢没了睡意,但她并没有多想,她之前也时不时肚子里动一下,她以为是孩子在踢她。
她坐起身子正要掀开床帐,痛疼感重了一些,且她逐渐感觉和以往不一样。
听琴一直在殿内侍奉着,瞧见床幔晃了晃,立马走到床边问:“娘娘可是醒了?”
“听琴……”
床帐内的声音有些不对,听琴掀开床帐就见陆芷鸢一手撑着腰,一手抓住床帐,小脸微微皱着,立马上前搀扶着她,“娘娘,您是不是要生了?”
“应该是。”陆芷鸢扶住肚子,在听琴的搀扶下下了榻。
听琴神情一变,大声往外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