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陆芷鸢多喝了小半碗粥,显然心情好,胃口也好了许多。
她放下筷子,一脸期待的看向沈君樾,“我用好了,我们去看雪吧。”
最后,沈君樾把她带到窗边,只开了一半的窗户,陆芷鸢好心情瞬间没了。
“就这样看?”她始终不愿意相信,看雪是这样看的吗?
“外面冷,万一受寒多难受啊,我不想让鸢鸢身体遭罪。”沈君樾抱着她的腰哄她,“你看,这里看外面的雪是不是另有一番景象。”
陆芷鸢低声哼了一声,没搭腔。
她以为的看雪至少要用手捧捧雪,还得踩一脚地上的雪吧,光看多没意思啊。
为了去看雪,她豁出去了,陆芷鸢酝酿情绪,先吸了吸鼻子,声音也委屈巴巴的。
“我和孩子满心期待能去外面看一眼雪,没成想你竟然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们。”
“我一个人独守空房这么多天,孩子也好几天见不到父皇,好不容易陪我们,你却都不满足我们。”
沈君樾用大拇指轻轻擦了擦她脸颊上不存在的眼泪,已经很努力的配合她了。
等她发挥完才道:“鸢鸢什么时候独守空房了?我每天都和鸢鸢一起睡得啊。”
陆芷鸢不吭声了,也不看她,好似真的很难过一般。
沈君樾无奈,只得答应她站在廊下看看雪,再多便不行了。
“好。”
廊下就廊下吧,总比在窗户边好啊。
沈君樾给她披上厚厚的大氅,又拿了一个手炉放在她手上,这才带着出去。
雪势不大,她站在长廊下,飘飞的雪花还在飞舞着,甚至还有的雪花顺着风飘进了廊下,陆芷鸢伸手去接,一片雪花落在掌心,冰冰凉凉的,但她开心极了。
沈君樾宠溺的看着她,她的笑容如洁白的雪一般纯净,他抬手揽在她的腰间,担心她高兴的忘形了,又不想扰了她的兴致。
下了几个时辰的路面都还是湿的,廊下的台阶上有薄薄一层落雪。
陆芷鸢刚准备把脚伸出去踩个脚印就被沈君樾从后面拦腰抱了起来。
陆芷鸢不乐意,脚在半空晃来晃去,“你说陪我看雪的,干嘛又不让我看?”
“看雪和玩雪是两回事。”沈君樾这会很坚持。
陆芷鸢见他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只得撒娇,“我就踩一个脚印,绝不多踩一脚,好不好吗?”
沈君樾犹豫了一下,淡淡道:“那就一个脚印!”
“帮孩子也踩一个吧。”见他答应,陆芷鸢又争取了一下。
“……”
刚刚才说的绝不多踩一脚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沈君樾头疼,有一就会有二,这是她惯会的伎俩。
“是不是还要帮我再踩一脚?”他问。
没想到陆芷鸢嘴唇微弯,笑得明媚,“好呀,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沈君樾,“……”
他是这个意思吗?
最终,陆芷鸢如愿的踩了三个脚印,不过瘾,趁他不注意,又多踩了两个。
五个脚印,排排过,看着就心满意足。
沈君樾看着多踩出的那两个脚印,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那句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涌入脑海。
一阵冷风刮过之后,雪势渐大,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廊下,沈君樾抱着她进了寝殿。
“青黛,煮一碗姜汤过来。”沈君樾吩咐道。
青黛应了声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让小厨房准备着姜汤了,依着皇后娘娘的性子,这雪她是肯定要去踩两脚的。
姜汤是辣口的,陆芷鸢眉眼皱成一团,桌上还有一小碗蜜水,沈君樾喂了一点给她。
嘴里,甜味慢慢盖住了那辣口的姜味。
沈君樾抱着她坐在炭火边,好些天没有这样抱着她一起说话了,难得可以放下朝事和其它乱七八糟的事,格外享受这一刻。
“再有两天便是除夕了,今年是我和鸢鸢在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一起过。”
陆芷鸢含笑仰起头,“嗯,还有孩子陪我们一起过除夕。”
沈君樾低头亲了亲她嘴角,手不轻不重的放在她的腹部,“快三个月了,孩子再过七个月就要和我们见面了。”
陆芷鸢笑了,也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这样,他们一家三口的手就牢牢的握在一起了。
“不是说怀有身孕的女子小腹都会鼓起很大吗?行动不方便的,为何我不像她们说的那般?”
陆芷鸢摸着自己只有一点略微鼓起的小腹,奇怪地歪了歪头,她没觉得影响走路了啊。
沈君樾另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抚摸着陆芷鸢的脸颊,笑着说:“孩子在鸢鸢的肚子里是一天天长大的,自然鸢鸢的肚子也是一天天变大的啊,哪能一下就鼓起来?”
“等到四个月以后,肚子才会长的快些,说明孩子也慢慢在长了。”
怀胎
十月,孩子是慢慢成型的,就跟开花结果一般,需要一个过程。
陆芷鸢低低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寻思了一下,她突然把手攀在他的脖子上,眨着眼睛问他:“夫君,你说这胎是皇儿还是公主啊?夫君是喜欢皇儿还是公主?”
“都喜欢,皇子和公主都是我和鸢鸢的孩子。”只要是连着他和鸢鸢生命的孩子,他都喜欢。
想到她最近突变的口味,心里还猜测过,鸢鸢最近喜吃辣,民间不是有个说法,酸儿辣女吗?
想着想着,沈君樾就低头朝她小腹看去,脸上隐隐冒出一丝父爱。
会是个公主吗?
沈君樾希望和陆芷鸢有个公主,生一个和鸢鸢一样可爱又俏皮的公主,他一定会好好宠着她长大的。
陆芷鸢见他这话不似作假,她能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来真挚、诚实,看来沈君樾是真的不在意她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也都喜欢,要是皇子,夫君教他习武和骑马射箭,我教他翻墙出去玩。要是公主,我们就一起带她出去玩,不翻墙。”
“翻墙?”不说沈君樾都要忘记了,鸢鸢喜欢翻墙这一独特的爱好了,他抽了抽嘴角,“鸢鸢不会是想让我们的孩子带你翻墙出去吧,到时候还能省了鸢鸢自己翻墙的功夫。”
“多好啊,儿子带娘亲。”陆芷鸢一点都不觉得丢人,反而觉得很骄傲,“我们的皇儿一定要习武,尤其是你那轻功,你可不能藏私,都得教了。”
武功不仅仅可以自保,还可以帮到她的忙,要不是小时候娘亲心疼她,不愿她受苦习武,没准她现在轻功也不错呢。
沈君樾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尚且不知,鸢鸢就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