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愁云惨淡,咸福宫却乐得自在,高晞月三番两次往自己头上栽赃,随后又清除了自己的嫌疑,如今,后宫之中没有一个人再怀疑她谋害永琏和璟瑟了。
看着皇后悲痛欲绝,几乎要紧随永琏和璟瑟两人而去的样子,高晞月只觉得痛快无比。
“皇后让我没孩子,我就让她也尝一尝儿女早夭的痛苦。”
听着自家娘娘的喃喃自语,茉心和星璇一阵心惊肉跳,这一招实在是太险了,娘娘几次被怀疑,她们都觉得下一秒会被拖出去严刑拷打,好在皇帝和皇后信任娘娘,想到这两人心中一阵无语。
陈婉茵端坐在储秀宫中,一边逗弄儿子,一边听着这段时间各展神通的后宫桥段,高晞月把矛盾推给纯嫔、纯嫔又把问题抛向怡贵人,那么怡贵人呢?
陈婉茵的眼神不自主的看向永和宫方向,想来有她的指点,怡贵人应该能找到替死鬼吧。
谋害大阿哥、二阿哥和三格格的幕后黑手找到了,永和宫玫贵人因慧贵妃害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想了个一箭双雕的办法,借着慧贵妃的手给皇后的儿女下毒,希望这两人能够两败俱伤,没想到却连累了大阿哥。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玉查到的消息,随即将白蕊姬直接赐死,就连尸首也送去了乱葬岗,一切尘埃落定,皇后也在缓缓的恢复元气,虽然自己的一双儿女没了,但她还是皇后,还承担着富察氏一族的荣光。
正如额娘所说,自己还年轻,也该再生一个了。
皇后一边调整心情,一边积极备孕,看着皇后日渐恢复的的样子,陈婉茵知道,时机已到。
“你说什么?你说婉嫔生产之前,慧贵妃的镯子被璟瑟摔坏了?”
皇后只觉得心跳加速,慧贵妃的莲花镯摔坏了,那她有没有发现镯子里面的零陵香,谋害璟瑟和永琏的人真是白蕊姬吗?
皇后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但眼前这个嬷嬷是璟瑟身边的贴身奴才,是她安排过去照顾璟瑟的,璟瑟的一举一动,嬷嬷都会向她回禀,所以真的是慧贵妃?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才逐渐回神,看着莲心担忧无比的样子,皇后苦笑一声“莲心,你让人悄悄去查一查,之前慧贵妃的镯子究竟有没有坏,那里面有没有东西漏出来?”
莲心满脸懵懂,虽然不知道自家娘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莲心清楚,这件事定然极其重要。
有陈婉茵的安排,皇后想要查清楚慧贵妃的事情轻而易举,直到莲心将慧贵妃镯子损坏的事情报告给皇后,她才彻底沉寂下来,高晞月必然是知道了零陵香,甚至当初婉嫔生产之时,也是她做的手脚,目的就是将自己关在长春宫,管不了永琏和璟瑟。
好心计!好手段!好佩服!
皇后毕竟是富察氏一族教养出来的贵女,虽然才智算不得出众,但心性却不差,她知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消失,而她在慧贵妃的手镯里放避孕的香料,本就是她这个皇后的错误,若是宣扬出去,恐怕不仅治不了慧贵妃的罪,反而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
“把这件事传信给三伯,让富察氏一族全都给本宫动起来,本宫要让高晞月再无依靠,让高家满门诛灭,为我的永琏和璟瑟陪葬!”
皇后说的咬牙切齿,富察氏一族也是动如雷霆,行事霹雳。
富察氏乃是满族著姓大氏,族中在朝为官者众多,其中最为出众的便是皇后的三伯,马齐,此人历经康雍乾三朝,担任保和殿大学士二十三年之久,可谓位高权重。
而马齐的女儿同样嫁入皇室,成为康熙第十二子,履亲王胤裪的嫡福晋,这样一个能人辈出,兴旺无比的家族,远远不是高家所能企及的。
皇帝看着眼前摆满桌子的奏折,眼中闪过一缕沉思,这些奏折全都是富察氏及其亲眷、附庸参奏高晞月的父亲高斌的。
贪污受贿、任人唯亲、修筑河堤过程中以次充好等等一系列的大罪,每一条都够高家满门抄斩的,皇帝烦躁的将奏折丢到一边,高斌是个治水的能臣,这些罪过的确极大,但朝野之中有几个大臣没有贪污受贿?
皇帝不知道富察氏一族在发什么疯,但他暂时还不想处置高斌。
富察氏一系列的动作终究还是吸引了后宫的瞩目,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长春宫和咸福宫之间来回的逡巡,当初皇后和慧贵妃关系又多好,富察氏和高家的关系就有多亲,但如今富察氏突然翻脸,高斌虽然是个老狐狸,但自己的老底也很快被对方掀干净。
高晞月焦躁不安的在咸福宫走来走去,她实在不明白,富察氏为什么会突然调转枪头,向着自己的父亲发作,难不成是自己做的事情被皇后发现了?
整个后宫之中最为开心的便是太后,当初太后的女儿被迫远嫁,太后虽然心疼,但先帝的旨意也不得不听,但从那以后,太后就恨上了提议远嫁公主的高斌,如今高斌自身难保,她自然要踩上一脚。
富察氏和钮祜禄氏的联手发作,高家虽然也有些党羽,但很快就土崩瓦解,作鸟兽散,直到高斌以及高家上下被问斩
的消息传来,高晞月这才走出咸福宫。
“你知道了?”
高晞月就这样站在长春宫的大殿中间,两边的妃嫔对其行礼,她却视而不见,双目紧紧盯着皇后,眼里的恨意流露。
“不错!”
皇后并不多言,但所有人都明白,原来真的是慧贵妃给二阿哥他们下的毒。
“一报还一报,当初你在我和娴妃的莲花镯子里放了避孕的零陵香,我葬送了你的永琏和璟瑟,如今你又断送了我高家几十年辛苦,几十条性命,可皇后,你以为你能赢得了,这满宫妃嫔都会想方设法,让你跌落宝座,让你富察氏重蹈我高家的覆辙。”
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晞月一边笑,一边走出长春宫,她已经不在乎了,高家没了,自己拿刚刚出生的小侄子,自己的爹娘、兄弟姐妹,全都死了,她还能在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