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春馆。
胤禛欢喜的拉着吕盈风的手,他子嗣单薄,弘时愚笨,弘历出身不好,惹他厌烦,弘昼体弱,胤禛自然期盼着能有一个健康聪慧的儿子。
“若妾身腹中的是个小格格呢。”
胤禛一愣,随即笑道“小格格爷同样喜欢。”
吕盈风媚眼如丝的看着胤禛,随后缓缓依偎在他的怀里,好似一幅温馨宁静的画像。
正当两人如胶似漆的沉浸在这温馨氛围中时,苏培盛突然出现回禀道。
“王爷,福晋求见。”
胤禛皱了皱眉,只觉得宜修来的不是时候,可偏偏这里是吕盈风的杏花春馆,若是他不见福晋,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吕盈风,都没有什么好处。
“请她进来吧。”
听到苏培盛的话,吕盈风连忙从胤禛的怀中起来,而后恭恭敬敬的等待着福晋的到来。
见到你吕盈风如此懂规矩,胤禛满意的点了点头,作为皇子,出身皇家,胤禛自然知道规矩的作用,他是约束底层的最佳手段,因此,他可以在王府中不讲规矩,但他的女人却不能如此,否则便是不敬。
吕盈风陪伴胤禛两世,自然知道对方的脾气秉性,在这方面她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宜修很快走进杏花春馆,作为一个福晋被拦在了一个格格的门外,这让宜修多少有些愤怒,可想到能在王爷面前彰显自己的贤良大度,又让她生出几分开怀和畅快。
“给王爷请安。”
“福晋快起来吧。”
“妾身见过福晋,福晋万福。”
福晋为尊,要先行礼,而吕盈风为卑,只能等福晋行礼过后才能出声,之前只能一直保持着礼节。
“吕格格快快请起,你刚刚有孕,实在不必这么守规矩,王爷的子嗣为重。”
吕盈风心底嗤笑,但面上却感激万分。
“多谢福晋宽容。”
胤禛此时似乎也刚刚想起吕盈风还怀着身孕,连忙拉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吕盈风的腰身。
“福晋说的不错,一切以你腹中的子嗣为重,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就免了请安,如今天热,正好让她们都松快松快。”
宜修原本还以为自己展现了如此宽容大度的姿态能赢得胤禛的赞赏,没想到他下一秒就打了自己的脸,一句话免了吕盈风的请安,而后又以天热为理由,免了所有人的请安,偏偏自己不能拒绝,实在气闷的很。
“王爷说的是,如今大伙都在圆明园中,住的远,早就该免了请安,是妾身思虑不周。”
胤禛怎么会责怪宜修,这毕竟是他的福晋,更何况若论远近,畅春园比圆明园还要远,宜修每日跑到畅春园给德妃请安,岂不是更加辛苦?
“你事忙,还要给额娘请安,一时忘了也不奇怪,本王又岂会责怪。”
宜修并未多待,将礼物放在便很快离去,她一向有眼色,自然看得出胤禛并不想让自己在这打扰他和吕格格,只是刚刚走出了杏花春馆,宜修脸上的笑意便瞬间垮了下来。
“福晋当真是贤良淑德,为女子表率,妾身远不如也。”
胤禛点了点头,并未谈论这个话题,在他眼里宜修虽然不如柔则,但也是一个合格的福晋,只是之前耿氏和五阿哥的事情到底在他心中留了个阴影,所以胤禛既不想附和吕盈风,也不想驳斥她的话。
有孕后的生活过得简单又舒心,吕盈风除了偶尔在杏花春馆附近溜达溜达,几乎没在走太远的距离。
很快,宜修再次操起了打胎的营生,可吕盈风医术极好,便是太医院的太医都未必能胜得过她,因此,无论是送来的吃食,还是摆件、衣料等都被一眼看穿,没有产生丝毫的作用。
这天吕盈风刚刚用完早膳,正在院门外溜达消食,便看到宜修身边的绘春急匆匆赶来,吕盈风瞥了一眼对方,她清楚宜修的手段再次来了。
“奴婢给吕格格请安。”
“绘春姑娘怎么来了,可是福晋有什么吩咐?”
绘春笑意盈盈的低着脑袋,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之举“今儿个,王爷要和年侧福晋在马场赛马,福晋请诸位主子前去观赛,且这段时间天气闷热,福晋说府里的主子们许久未见,正好一块聚一聚。”
吕盈风满脸笑意,当即答应了下来。
“待我收拾一下便过去,你先去给福晋复命吧。”
听到吕盈风答应下来,绘春悬着的心瞬间落回肚子里,她早就听剪秋说过,吕格格对肚子里的孩子极为看重,有孕之后几乎从不远行,原本以为难以完成福晋的交代,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的答应下来。
吕盈风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爽约,吩咐知棋、知书收拾好东西,便带着两人向马场走去。
杏花春馆虽然距离马场不算太远,但吕盈风不敢走的太快,因此,等到她来到马场,众人都已然到场。
马场中央,胤禛和年世兰两人恣意的骑在马上,将一众围观的妻妾视若空气,宜修看着胤禛
和年世兰脸上的笑意,心底恨不得将年世兰咬死,但在众人面前,偏偏要做出一副欣慰、喜悦的表情,实在难受的紧。
直到看见吕盈风到来,宜修心中的怒火才真正消减了几分。
只要能弄掉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再嫁祸到年世兰的头上,宜修不信,胤禛还会这么宠爱对方。
想到自己一箭双雕的计策,宜修只觉得世间再没有比她更聪明的人了。
“若我是个男子,这世上还有李光地、明珠什么事情,便是爱情新觉罗家的天下也该由本福晋执掌才是。”
吕盈风虽然不清楚宜修心中所思,但却注意到了对方诡异的目光。
看着马场里玩的兴高采烈的两人,年世兰脸上的笑容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那恣意的笑容将本就花容月貌的脸映衬的更加出众,有这样一张脸,理应受到世间最多的宠爱。
“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见过李福晋。”
宜修连忙叫起,即便心中恨不得让吕盈风在这行礼到流产,宜修也不会流露出半分情绪,这是她当了几十年福晋最大的收获,喜怒不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