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嵩山一战已然过去三日,这三天岳灵珊跟令狐冲都在静心休养。
岳灵珊被史豋达三人围攻本就处于下风,因此身上伤势不轻,再加上过度运功,体内内力枯竭,甚至损伤了经脉。
而令狐冲的伤势虽然没有岳灵珊严重,但也不是轻易能够痊愈的,因此两人干脆找了个落脚之地好好疗伤。
“师妹,你的剑法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
当日岳灵珊大发神威,令狐冲自然也看到了,之前岳灵珊的武功虽高过自己一截,但却没有那么离谱,如今再看岳灵珊,他感觉自己师妹身上好像套上了一层薄纱,变得朦胧而神秘。
岳灵珊睁开双眼,看了看令狐冲“师兄也想学?”
令狐冲连忙点了点头,他当然也想跟岳灵珊一般大发神威了。
“那叫我一声师姐听听。”
华山派上下尊卑分明,即便岳灵珊成了少掌门也依然是师妹,令狐冲虽然潇洒不羁,但毕竟被岳不群养大,多少还带了点迂腐,像是一个矛盾体一般。
“你…”
令狐冲被岳灵珊的话惊得说不出话,他没想到,自家师妹竟然会提这样的要求。
没等令狐冲想好要不要叫,岳灵珊便摆了摆手“开个玩笑而已,师兄不必在意,虽然我很想听。”
“其实剑法大进的原因师兄也知道,本门剑理正奇相合,小妹便是在这四个字上有所领悟。”
剑法招式中有刺、劈、撩等等基本剑法,但若以正奇区分,那么天下所有剑招都可以分为面对面正刚和以奇巧取胜。
因此,岳灵珊一直以为所谓的正奇相合便是将堂堂正正的招式与奇招配合使用,毕竟岳不群乃至于气宗上下都是这么做的。
身为气宗门人,从来都是气为主,剑为从,气为纲、剑为目,岳灵珊虽然知道这套理论有缺陷,但百年来,这套理论为气宗一脉培养了几十甚至上百位一流高手也是不争的事实。
原本她想着先按照气宗的理论修炼,以气御剑,直到碰到史豋达等人,在生死危机之下,岳灵珊陡然想到,为什么正不能为奇招,奇招不能正用呢?
就这样,一招堂堂正正以势压人的浩气长存被她强行分化,由涛涛大河变成了水中游鱼,一击必中让史豋达三人吃了大亏。
领悟了正奇相合四个字,岳灵珊的剑法变得缥缈莫测,明明是一样的剑招,却能杀得史豋达三人毫无招架之力。
看着令狐冲陷入沉思之中,岳灵珊只好提醒道“师兄,浩气长存一定要气势磅礴吗?无边落木一定要萧瑟吗?甚至我的皓腕玉镯一定要刺对手的手腕吗?”
这些话岳灵珊之前并没有对令狐冲提起过,武道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像婴儿走路一般,先扶着东西站起来,迈出第一步,而后第二步,最后才会跑。
华山派的诸多剑法套路,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这保证了后辈弟子即便没有惊才绝艳之辈,也能在江湖中为华山派撑起一片天地。
但对于岳灵珊、令狐冲这样的奇才而言,仅仅学习剑法套路已经难以满足他们的所需,他们需要的活学活用,将祖师的剑法化为自己的剑法。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需要强大的理论与基础,而且活学活用也不是瞎几把用,即便是岳灵珊也修炼十年光阴,在生死间领悟正奇相合的剑理,成功将玉女十九式等剑法融于一炉之中。
岳灵珊并不觉得令狐冲能在短时间内领悟剑理,他和岳灵珊不同,遵守的岳不群严格的气宗教学。
华山派剑气二宗在岳灵珊看来其实就是正奇二字的分割,而岳灵珊虽然学习气宗以气御剑的心诀,但因为修炼玉女十九式的原因,对于正奇二字领悟的更加深刻。
果然,接下来的路途,令狐冲虽然一门心思都在钻研正奇相合的剑理,但始终进展缓慢。
随着二人的脚步,衡山城已然近在眼前,虽然没能前往嵩山派拜会,但一朝领略五岳中四岳的美景便已然是一大幸事。
与其他几派的掌门人不同,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常年游荡在市井茶肆之中,对于衡山的事务几乎从不插手,因此这偌大的权力便落到了衡山派二号人物刘正风的手中。
作为门派的实权二把手,刘正风一身武功在江湖上也算的上大名鼎鼎,甚至有不少不明就里的江湖人以为刘正风的武功还要胜过莫大掌门。
刘正风的家就在衡山城刘府之中,虽然刘正风掌管衡山上下大小事务,但他平日里很少踏足衡山,许多事情都是弟子下山向他请教。
因此,岳灵珊两人并没有贸然上山,而是先行来到了刘府。
“麻烦将拜帖递呈给刘师叔,就说华山派弟子岳灵珊、令狐冲求见。”
守门之人自然知道华山派,听到岳灵珊的自我介绍,连忙将她们引进门中等候。
不消片刻功夫,刘正风便端着一副笑眯眯的脸庞走了出来,与岳不群的假笑不同,刘正风的笑容很有亲和力,让人忍不住与之亲近,正
因如此,衡山派之中许多弟子都希望这位师叔做掌门,反正掌门人一年到头也不露一次面。
“原来是令狐师侄和岳师侄当面,许久未见令狐师侄,相比武功更上一层楼了,岳师侄不愧是岳师兄的女儿,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岳灵珊两人如同踢馆一般从北岳恒山、泰山、嵩山一路走来,刘正风即便再迟钝,也接到了讯息。
他虽没见过岳灵珊,但却和令狐冲打过交道,因此非常热情。
“师叔过誉了,弟子不敢当,师叔门下向大年、米为义两位师兄才是少年英雄,一手回风落雁剑法让弟子钦佩。”
令狐冲虽然是大师兄,但岳不群已然确定了岳灵珊少掌门的地位,因此,这一路走来,都是岳灵珊在前面和人寒暄,眼见岳灵珊没有开口,令狐冲只好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