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百年前两族开战以后,仙门现身于人间,在此之前,对于凡人而言那是虚无缥缈的存在。
佛修自成一派,修道和修仙本是同源,但历经多年,都已经演变成不同的派系。
对于夏眠而言,佛修不适合她,毕竟她连佛都不信。修道也不适合她,道家入门级绝学算命,夏眠头疼的很。只有修仙这个一条路。
待遇先不提,夏眠第一个排除流光宗,她总觉得何青羽提的这个建议有诈。
林知意看热闹不嫌事大:“为什么不去?拿着信物去,说不定还能混个亲传弟子当当。”
夏眠很冷漠:“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离开夏眠就会剧烈头痛甚至陷入沉睡的林知意沉默了。
考虑了半天,在饥饿的促使下,夏眠选了御剑宗。这是一个全是剑修的宗门,连炼器都找不出两个。
原因无他,御剑宗来朝阳城招人了。
那天早上灰蒙蒙一片,招收处只来了一个人。
夏眠就问了招人的师兄一句话:“管饭吗?”
师兄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说了一个字:“管!”
夏眠立即道:“好,我来。”
师兄脑子立马回神,回头冲身后喊道:“陆师妹,快给我们新收的小师妹上早茶!”
情绪肉眼可见的激动,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御剑宗虽然是天下排名第二的宗门,可是剑修这条道真不是人走的,虽然它不看天生资质,实力也会比同等级高上很多,但是又苦又累,还穷。
前些年混战的时候剑修多如毫毛。现在不打仗了,好多人来练几天就走,以至于后面报名的人越来越少。别说女修,男修都没几个。
趁着夏眠吃饭的功夫,下来招生的几位师兄师姐给她轮番洗脑。
陆师姐的名字叫陆晚轻,她指了指身上浅蓝色门服:“漂亮吧,我们宗门的门服是全修仙界最漂亮的。但是,掌门的门服更好看。”
方才招人的那位师兄叫苏淮,他拿出最有力的条件:“等回了宗门,我们每个月还有月俸,回宗以后还会让你自己去剑冢挑一把本命剑。食堂好吃到吐。”
万游万师兄开始讲剑道巅峰史:“流光宗的风息长老听过吧,他就是剑修,到现在也不过才两三百年的光景。还有我们掌门,剑尊的称号那可是名副其实。一百年前还出过一个剑修大能,他拿着那把名叫'不见春'的剑,在生死岸一战成名。从此以后,所有人都记住了林知意这个名字。”
此话一出,林知意漫不经心地神态一收,夏眠吃包子的动作停了,她开口询问道:“你刚才说,那个剑修大能叫什么?”
万游不明所以:“林知意啊。”
夏眠目光落在了林知意的身上,探究的意味越发明显。
刚才报名的时候,她就发现万游他们看不见林知意。舒月和何青羽也看不见,但李道长和禅一大师却看得见,越发让夏眠觉得林知意不是一个普通的鬼。
林知意表情无辜地摆摆手:“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再看我也没用。”
万游见她感兴趣继续道:“不过那个大能已经陨落了,据说他生前还是散修,散修修到那个地步陨落了,真的可惜。他死之后,不见春就无主了,现在藏在我们剑冢里。一百年了,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也不见谁能把它拔出来。”
听他讲完,夏眠也吃完了。
过几天,苏淮他们告诉夏眠要回宗了。
夏眠很诧异,她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前来招人的小门派的招生点上:“他们也跟你们差不多来的,不多等等吗?”
苏淮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这个嘛,额,因为,剑修基本没人愿意干,哪怕我们名气再大也没用。所以掌门就广撒网,每个地方招生时间为四日。不过就算超过这个时间也不会有人来。”
夏眠:合着我成了冤大头?
苏淮不知怎么就是从夏眠没有情绪起伏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对劲,连忙道:“夏师妹,师兄要去找马车了,回见。”
说完就跑了。
他走以后,林知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幸灾乐祸道:“我说怎么那么容易进呢,原来没多少人愿意干。”
夏眠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神经病。她此刻打算去拿吃的。
桌子上正放着热气腾腾的桂花糕,陆晚轻一大早去买的,这会子她又出门了,说来都来了,要出去淘宝。
刚摸到糕点,门一下子就被踹开了。
“砰!”
夏眠的手因为这声巨响微微颤抖,她含着几分不高兴的眼神看向踹门的人。
至于林知意,他依旧站在旁边看戏。
来人穿着便服,腰上却别着刀。跟他进来的两个人差不多的打扮。
夏眠发现,这三个人身上的戾气很重,不过比范齐那个老头轻不少。
先进门的那个人,眉骨至脸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他盯着夏眠询问道:“你就是夏眠?”
夏眠冷静道:
“是我,请问诸位有何贵干?”
刀疤:“我们是京兆府的,李垚这个人你认识吗?”
京兆府,经仙门众人商讨,在每个地区设立的专管修士在凡尘犯事的仙盟分部。
夏眠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认识。”
林知意倒是诚恳的地问了一句:“李垚是谁?”
可惜,没人理他。
刀疤脸一顿,显然没有料到夏眠会这么答,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不管你认不认识,你今天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道完,刀疤脸和他身后那两个人十分有默契地上前,想要擒住夏眠。
三个人瞬间形成三角区把夏眠团团围住,刀疤脸上前想要擒住夏眠的双手,另外两个扑上来想要压住夏眠的肩膀。
夏眠移动地速度却比他们快上不少,她单手扯过刀疤脸强劲的手臂,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借着这个台阶,快速地甩向身后的同时,夏眠在刀疤的腰腹上狠狠地踹上一脚!
高大的身躯与那两个生扑的人撞在一起,强大的冲击力把屋内的桌椅撞个粉碎。
再次从地上爬起来之前,那三个人都红着眼握上了腰间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