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坐着车又去买了香烛才回到家。
趁着四下无人,她又画了十几张符,尤其是清洁符,她一口气画了十张。
将四个鬼放出来,让它们自己找地方待着,吓唬人的事情慢慢来,慢慢玩,不要一下子把人吓跑了,那就不好玩了。
傍晚时分,她叫了一份外卖。
一大把肉串,八斤小龙虾,五斤麻辣味的,三斤十三香的,她拿出三盒给那四个鬼,剩下的五盒自己配上冰啤酒,边看剧边吃,吃得不亦乐乎。
……
房门打开时,王佳明迈步进屋,身后跟着的是一脸委屈的王佳欣。
“嫂子,你去哪了?我下楼就没看到你,你为什么不等我,还把房门的密码给换了,我的指纹也打不开,害得我大老远去厂子里找我哥!”
奈何全身心都放在面前的电视上,压根没搭理她。
“你怎么没做饭,还吃这种垃圾食品。”王佳明换鞋进屋,看着餐桌上的虾壳及肉串签子,眉头越皱越紧。
他站到奈何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佳欣在跟你说话,你怎么都不回答。”
奈何又灌了一大口酒,眉眼微抬,冷笑出声,“非要在我吃饭的时候打扰我,怎么?你们是活不到我吃完饭吗?”
“嫂子,你说什么呢!”王佳欣也走到餐桌前,“我哥忙了一天,回家连口热乎饭都没有,你还这么说他,他该多心寒啊。”
奈何冷嗤一声。
“有的是人愿意给你哥做饭吃。”
王佳明神色一凛,突然反应过来,陈丽丽闹脾气的原因,于是故作委屈地解释道。
“这段时间不是喝酒应酬,就是吃外卖对付一口,我做梦都想吃你做的饭。”
“那你就做梦吧。”
“老婆你怎么了?”
“别叫我,我听着恶心。”
王佳明一噎,陈丽丽现在的态度,与以往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能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出轨的事情。
他不知道是谁告诉的陈丽丽,还是陈丽丽自己发现了什么端倪?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必须打消陈丽丽对自己的怀疑。
他绸缪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离婚的。
他想得到的是所有的一切,而不是只属于他的那一半财产!
这段时间他得按时回家,安抚好陈丽丽,并加快他的进程,等彻底解决了这个女人,到时候想如何还不是他说了算。
想到这,他故意将领带拉扯几下,又解开脖间的纽扣。
“我这段时间确实太忙了,今天佳欣去我那也看到了,我这一天忙得连口水都没时间喝。若不是佳欣说进不来,我又担心你出什么事,也不会扔下一堆事情临时跑回家。”
奈何挑眉看他,“我爸在时,每天都正常上下班,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看来,还是你的能力不够。”
“爸突然走了,很多事情我刚接手,难免会有些生疏,不过,经过我这段时间的努力,现在已经基本捋顺了,以后会多回来陪你的。老婆,你要明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和我们未来的孩子,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走到餐桌边,刚伸出去的手,还没等碰到奈何,就被一巴掌拍开。
“滚!”
奈何满是红油的一次性手套,直接拍到王佳明的胳膊上,甩出的红油污渍,溅了他一身一脸。
王佳明看着自己身上的污渍,最后用理智压住了愤怒。
他明白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自乱阵脚,为了自己的计划,忍辱负重也在所不惜。
“老婆别生气,我身上脏了,我先去洗个澡,等我出来再和你好好解释。”他的嘴角仍是微微上扬的,好似无论老婆做什么,他都能无限包容。
可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那阴沉的表情吓了一旁的王佳欣一跳。
王佳欣觉得陈丽丽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同时也和王佳明一样,认为是他哥在外面乱搞的事情被发现了。
“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我哥那么爱你……”
“闭嘴,再废话就滚出我家。”
王佳欣本打算试探一下口风,没想到自己会被训斥,这是陈丽丽第一次对她发火。
她想骂回去,想过去扇这个女人几巴掌,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坏了她哥的好事,想想若是她哥的计划成了,陈丽丽的下场,她又觉得她还能忍。
“嫂子,那我先回屋了。”
王佳欣躲回房间,另一边想回主卫洗澡的王佳明,发现卧室的房门被锁,无奈之下只能去客卫。
关上卫生间的门,脱了衣服的王佳明,将身上的衣服一股脑地塞入垃圾桶中,看着脸颊和脖子上的红油污渍,眼神越来越阴冷。
片刻后,他便打了一个冷战,后知后觉地发现卫生间内出奇的冷。
急忙打开淋浴开关,
可出来的全都是凉水,他忍受着刺骨的凉,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洗了一个凉水澡。
洗完以后,他觉得自己好像数九寒冬时,落进了冰窟窿里。手抖得比得了几十年帕金森的病人还要严重。
刚才进来时,他还看到了浴袍,此时再找,别说是浴袍,这里连条毛巾都没有。
他也不可能捡垃圾桶里的脏衣服穿,于是站在卫生间门口,对着外面大喊,可无论是陈丽丽,还是他妹妹佳欣,全都像聋了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他想着可能是她们都回房间了,才会听不到。
于是裸着身子跑出来,可他刚跑了几步,就正好与王佳欣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啊!”王佳欣双手捂住眼睛,身体后转,“哥,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王佳明此时只觉得冷,刺骨的冷好像已经将他的大脑和理智全都冻僵。
他来不及尴尬,也来不及解释,快速向着房间跑,可卧室的房门仍然是锁着的,他根本进不去。
低声咒骂一句,转身去了书房。
他的书房内有床也有被,可钻进被里,他仍然冷得直打哆嗦。
寂静的房间中,都是他上下牙齿磕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