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香浓浓将梅菜扣肉和锅包肉也全部卖光光了,今天她总共做了两百份,一共收了一千文钱。
不过,就算将银子钱还掉了,还有香母欠下的药钱,还有香父的手也伤到了骨头,都需要钱去医治的。
而且家里的生活品质实在也是一言难尽。
所以说,香浓浓还得更加努力啊。
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后,香浓浓打算趁着傍晚得空去附近的海滩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捡到些不要钱的鱼虾蟹之类的,也算是改善改善伙食了,而且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能捞到鱼,这样明天的食材就有着落了。
作为沿海的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只小木船,就算不打渔为生,平日里头捞点海货改善伙食也是实用的。
香浓浓找到了香老三的小破船,上面的工具一应俱全。
她摇晃着小木船,打算在近海撒一波。
第一网下去之后,香浓浓就察觉到了动静,而且是不小的动静。
看来有大货呢。
香浓浓顿时来了兴致,当即收网。
然而,等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网拉上来后,却发现自己捞到的不是什么大鱼,而是一个人。
没错,一个奄奄一息,身受重伤的人。
这——
这男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泡烂了,露出了溃烂发白的伤口,脸色已经苍白,嘴唇都
发紫了,也不知道在海上漂了多久了。
救人要紧,香浓浓急忙摇动船桨,急急忙忙往回赶,直接将人背到了药堂去。
药堂大夫给男人紧急处理了伤口,又服了些救命的药,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最终,等香浓浓从药堂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家欠药堂的钱从八百文钱变成了一两银子。
见香浓浓背回个大男人,香父和香母都吓了一跳。
“浓浓——”香母不可置信地看着香浓浓。
香浓浓及时打断了她的话,道:“出海撒网捞上来的,还有气,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爹,你给他清洗一下,换上你的衣服吧,我给他弄点吃的。”
见香浓浓将来龙去脉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香母脸上浮起一些震惊,但是最后咽了一下口水,什么都没有说。
她总觉得浓浓自从被那个刀疤脸当面捅死一头猪吓晕过去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香老三自从今天跟着香浓浓却卖了一次盒饭之后,觉得他这个女儿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了,整个人都有了主心骨一般,现在竟然有些下意识的对她言听计从了,当即去打了一桶热水过来。
香浓浓拿了一点瘦肉剁碎,然后煮了一大碗瘦肉粥,肉放的不多,还切了一切青菜碎一起煮,最后撒上一点葱花增香。
傅景正是
在一阵浓郁的香味中清醒过来的。
他缓缓睁开眼后,就对上了一张清妍俏丽的脸蛋。
是一个肤色略有些黝黑的少女,一双柳眉弯弯,双眸清冷中带着说不出的沉稳和冷静。
不过一瞬,他的注意力就全部落在了少女手中捧着的那只大碗中。
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里头混合着清新的白菜碎,青葱的葱花,不少的肉粒,看起来极有食欲。
他竟然忍不住当即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先喝点水,慢慢喝,不能大口喝。然后再吃点粥。”香浓浓先给他递了一个木碗,里头盛着温水。
傅景正按照她的意思,小口下口地喝掉了半碗水。
见他喝了大半碗水之后,香浓浓这才将肉粥递给他。
“还有些烫,你慢慢吃。”香浓浓提醒道。
傅景正都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进食了,顾不得回答香浓浓,就当即拿起勺子大口地吃着粥。
这粥炖得粘稠又绵软,混合料肉糜和青菜的香味,简直是傅景正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粥了。
香浓浓目光也不咸不淡地落在他的脸上,不得不说,在烂俗套的网文小说中,哪怕她作为一个炮灰,捡到的男人也都是帅的。
眼前这个男人剑眉星目,双眸深邃,鼻梁高挺,双唇菲薄,这一张脸堪称刀削斧
凿一般,完美得不可挑剔。
“长得挺帅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失忆,要是失忆的话,那岂不是可以哄哄他,让他留下来给我当个上门女婿,也省得出去找人谈恋爱了。”香浓浓见色起意,当即嘀咕道。
这个时候,傅景正已经吃完一碗粥,他声音嘶哑地看向了香浓浓,道:“谢谢。”
然而,他话音刚落,脑子里头就诡异了响起来香浓浓心里头嘀咕的话。
所以,傅景正的目光瞬间闪过了一抹不可置信。
他刚刚听到的是什么?
他脑子里头刚才听到的,莫非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心声吗?
“我,我是谁?我现在在哪儿?”傅景正脑子卡顿了一下,试探性地看向了香浓浓。
香浓浓听了傅景
正的话,脑子也当即卡顿了一下,随即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是,老天爷,莫非穿书之后我有了锦鲤体质,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居然真的失忆了?这可是免费送上门来的劳动力,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将这番话全数听在心中的傅景正:“。。”他倒要看看这小姑娘要怎么不客气法?
反正外头现在天罗地网地都在追杀他,倒不如让他躲起来,先韬光养晦。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香浓浓再次试探性地看向了傅景正
,重复问道,心里头忍不住嘀咕道,“急,在线等啊,到底要编造个什么身份给他好呢,不如直接就说童养夫吧,反正他长得也蛮不错的,等等,等会儿还要跟爹娘串通一下才行,还有药堂的大夫也别忘了——”
傅景正听见她的心声,莫名就觉得有些想笑,不过面上却是露出了清澈又愚蠢的眼神,摇了摇头,十二分诚恳道:“真的不记得了。”
见他如此认真,香浓浓当即上前,凑近了几分。
两人靠得很近,如此近的距离,让两人之间呼吸相闻,气息交缠,傅景正从来没有与哪个姑娘家靠得如此之近,所以脸色当即微微滚烫了几分,就连耳后根都浮起了绯红色来。
“你是我家里的长工,叫阿正。”就在傅景正呼吸都忍不住停滞的瞬间,香浓浓忽然站了起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傅景正:“。。”说好的童养夫呢?
“救了他,又多欠药堂几十文钱,先诓他给我当一段时间苦力,我挣点钱将债务还清再说吧。”香浓浓心里头暗自嘀咕道,这才微微一笑,看向了傅景正,道,“赶紧休息好,明日还要干活呢,要不然我可不给你吃饱饭。”
说着,她这才端着饭碗下去了。
留下来的傅景正:“。。”他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