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脸色太臭,乐嫣自然不会无脑到什么都不懂。
他耳力不差,刚才她和傅星暖所说的话他肯定都听了去。
“和你没关系,既然那么怕冷,那你就全盖着吧。”
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终是没有忍心再说什么重话。
毕竟是自己存了私心把她约出来的,保证她的安全才是自己该做的。
自知理亏,乐嫣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不冷,那个还是你盖吧。”
乐嫣环着膝盖的手收紧了少许,音调弱了很多。
牧扬倒不至于真的和她置气,别扭的起身,将乐嫣从风口的角落抱到了帐篷中心。
“你干什么?”
在察觉到牧扬的动作时,乐嫣瞬间就炸毛了。
挣扎着,不配合他的动作。
“我能做什么?别明天冻死了又赖到我身上。”
牧扬哼了声,手上的动作没停,“别到时候你的好姐妹又来找我算账。”
乐嫣:……
这人嘴真毒。毒的她都后悔跟他一起出来了。
“你都听到了?”
“不然呢,你那朋友我可惹不起,再说我还有其他的妹妹不是,哪有时间去管你。”
“阿嚏…”
“阿嚏…”
“快去躺着吧,别回头病倒了又赖到我头上。”
乐嫣在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后,牧扬就又开始说反话了。
这荒郊野岭的,车上又没药,不病倒还好,真病起来得要半条命。
“不会怪你,你放心好了。”
乐嫣咕哝着反驳,脸颊发烫,眼尾也跟着红了。
“知道了,我会离你远远的。”
乐嫣:……
她有说什么吗?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吧。
过了一个小时,果不其然,乐嫣果不其然的发烧了。
整个身体滚烫滚烫的,软得没力。
“喂……牧扬。”这次她是真的没力气,叫声音都哑了。
“什么事?”牧扬头也没抬,看着自己的手机。
“我…咳咳,我好像发烧了。”
牧扬:……
“谁都没你娇气,吹个风都能发烧,林妹妹是吧。”
牧扬烦躁的抓了抓头,嘴贱完后去坐直身体去探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
“冷…好冷…。”
此时的乐嫣算是敛尽了全身的刺,软乎乎的,温顺得像只猫。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牧扬挪到她身侧,将她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扯进怀里。
一冷一热的身躯贴在一起,乐嫣瞬间打了个激灵,“你干什么?我说我冷。”
“我知道,你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牧扬的脸色不算好。
“要不你送我下山吧,我现在很难受。”
乐嫣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这么晚了下山都快天亮了,我先帮你降温,等舒服点我再送你下山。”
“不要,你走开,你不送我自己下山。”
说着,乐嫣就想推开他。
“你闹什么,你裹着被子不降温,小心烧成傻子。”
妈的!
乐嫣真想把他的嘴给撕烂。
什么叫烧成个傻子,她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他。
她现在可是病人阿喂。
病来如山倒,没一会儿,乐嫣心里连骂牧扬的劲都没有了,恹恹的耷着脑袋,不再动弹。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睡着了,但能感觉到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探她的额头。
当她再睁开眼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床边坐着的是傅星暖。
“乐嫣,你可算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星暖俯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确定没再发烧,才大大松了口气。
乐嫣有些愧疚,略微苍白的小脸都遮不住她微红的眼眶。
“星暖,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什么胡话,这不是好好的吗?”
傅星暖板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我想喝水,渴。”
“行,现在你最大。”傅星暖摇摇头,病人最大,她还有好多话要问她呢。
傅星暖起身,往杯子里倒了些温水,放在了桌子上。
“来,喝水,慢点。”
她拿起水杯,
将乐嫣扶起来,半靠在床头。
“咕噜……”
“咕噜……”
乐嫣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喉咙间干涸的感觉才稍微好了点。
“牧扬呢,怎么没看见他。”乐嫣四下看了一眼,疑惑的问道。
傅星暖:……
这个问题要她怎么回答,她又不是当事人。
“我不清楚,我到的时候没看到他,不过他在护士站留了话,晚点会给你带饭。”
乐嫣:………
搞了半天,这家伙跑了。
“算了,忘恩负义的家伙,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星暖,手机给我一下。”
乐嫣软了点语气,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还生着病呢,玩什么手机。”
傅星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身体还是诚实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乐嫣拿在手里,解锁,果然看到牧扬发过来的信息。
“呃,我给傅星暖打了电话,她一会儿就来,我回去给你炖点汤。”
“别生气,等你好了,我请你吃大餐。”
“这次是我疏忽,下次我肯定做好攻略。”
……
乐嫣光速浏览完,这种马后炮的话她才不相信。
“行了,你还是别看了,等你好了,随便你怎么折腾。”
傅星暖收回手机,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对了,你来帝少还没回国?”有了点精气神的乐嫣忍不住调侃。
“管好你自己吧,别以后再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了。”
“我考虑考虑。”乐嫣讪讪笑了声。
“叮……”
帝释景长腿交迭,矜贵清冷的坐在皮质沙发上,听到手机消息铃声,懒懒掀眸,垂眼,看到的瞬间,脸色像淬了冰般难看。
辛迪:……
他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谁又不知好歹的给帝释景发信息了。
“辛迪。”
“老板。”
“这次行程还剩下多少天?”
“今天是第四天,还有三天。”
“哦,这么说我还得在这里待三天。”
辛迪:……
这话叫他怎么接,行程是经过他同意的,旁人无权更改。
但他也只敢在心里这么腹诽,表面还是恭恭敬敬道。
“这样啊……”帝释景喃喃,修长的手指弯曲,握着手机的力道微重,指骨间青筋可见。
“你说那小丫头是不是挺没良心的,这么多天,连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