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的议论声在这一刻终于停止了,众人好似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突如其来的悲剧。
那母亲的哭泣声犹在耳边,怎的,转眼间,人就这样没了?
孩子的父亲也在这时赶到,大约是务工的地方太远,他满头汗水,神色焦急。
“云娘呢?孩子呢?你们怎么这副表情。”父亲拉着一位村民连声问道。
那位村民期期艾艾地回道:“他们…他们…你娘子…你娘子见到孩子死去…本来当场就崩溃了…周…周围还有些人不停地说些风凉话指责她和孩子…你娘子一时受不住…就…就跳井自尽了…”
父亲的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他颤抖着身子,脚步踉跄地走向那口井。
他弯下腰,颤抖的双手扶住井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向井中望去。
井中,妻子紧紧抱着孩子,她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仿佛是在沉睡中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身体静静地躺在井中,被冰冷的井水包裹着。
他感到一阵晕眩:“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不拦住她!你们怎么不救她!”
“我们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不开,这井那么深,我们想救也救不了啊。她自己不想活了就算了,没得把我们也搭进去。”一个冷漠地村民说道。
又有好事者不屑地说了两句:“娶这种女人真是倒霉,孩子死了还花枝招展的,说两句还自尽了,也不知道吓唬谁!”
父亲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是你们逼死她!”
他抡起拳头冲那好事人挥了过去。
“哎哟!这一家子都是疯的!你居然敢打我!”
霎时间场面变得极其混乱了,父亲和几个人扭打在一起,可是双拳难敌四手,眨眼间他就受了一身的伤。
几个好事人将父亲按倒在地,最先说话的那个用脚踩在父亲的头上:“呸!废物东西!还敢跟我动手!我打不死你!”说罢他又踢了几脚。
“你们孩子死了活该!你娘子和你都是废物!怎么自己孩子娘子都死了,你这废物还有脸活着!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死!”
周围围观的人不敢插手,怕波及到自己,只是窃窃私语着:“是啊,老婆孩子都死了,换我肯定活不下去,这男人真没良心,还在这儿打人。”
被羞辱的父亲埋头自嘲地笑了笑,脸庞僵硬的线条也变得更加冰冷:“云娘,你经历的也是这样的绝望吗?是我没用,不能保护你们,可是别害怕,没人能分开我们一家人。”
父亲挣扎着爬起身,正色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不让自己看起来过于狼狈。
“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随后也无谓地跳入一旁深井,去寻找自己的妻儿。
“什么男人啊,跟个女人一样动不动就寻死!这一家子真没用!”丧尽天良的好事者们还轻飘飘地说着风凉话。
站在一旁的琉璃眼神瞬间变冷,带着彻骨的杀意。
与此同时,那柄绝美的长剑出现在她手中。
耳旁有一道平静的女声响起:“行道剑在手,可持剑替天行道,这里的公道由你主持,琉璃,你准备如何处理?”
琉璃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一定要他们死绝我才能动手吗?”
不过,那些好事之人的脸已刻在她心间,一个也逃不了。
琉璃提剑,冷光闪烁,周围的好事之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气锁定。
剑光划破长空,带起一阵尖锐的风声。她剑舞如飞,每一次挥剑都精准而果断。剑尖所到之处,鲜血飞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那些好事之人,原本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此刻却惊恐地四散奔逃。然而,琉璃的速度却比他们更快,她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剑光闪烁间,已有数人倒下。
她的身影在血光中若隐若现,每一次剑出都伴随着一声惨叫。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杀戮的气氛所凝固,让人不寒而栗。
琉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的眼中只有那冷冽的剑光和不断倒下的身影。
此刻她成了一尊杀戮的女神,用剑诠释着自己的意志和决心。
最终,当最后一个好事之人倒下时,琉璃收剑而立,冷冽的目光扫过四周。
周围一片死寂,余下的村民好似被禁锢一般只能惊恐地站在原地。
琉璃走到那些为夫子辩驳的人眼前,握了握手里的长剑,冰凉的触感让她恢复了些许的冷静。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利益,每个人也可以有不同的想法和观点。”琉璃悲伤地扯了扯嘴角,“我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感同身受。所以我不能说你们有错。”
琉璃收起行道剑,旋身一脚将几人踹飞:“可他们的死,你们也不是全然无辜。所以谈不上公道,这几脚泄的是我个人的私愤。”
琉璃最后来到那夫子的面前,夫子抬起头看着她,眼里没有半点挣扎和侥
幸,只含着悔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