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过后。
桂花从被子里爬出来，嘴巴也酸了，身子也软了。
被窝里充斥着两人的汗味。
叶二娃钻出个头，拉住桂花的脚踝问道：“这就不行了？”
“谁说我不行，我就是怕山上的人忙不过来，想去搭把手而已！”
桂花拿起手边的衣服，盖在了他的脸上。
趁叶二娃现在什么都看不见，赶紧披了衣服离开。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叶二娃掀开衣服，将放在枕头下的手机拿起一看，来电人是刘阳。
“喂，老同学，案子搞定了吧？”
电话里，刘阳语气深沉：“二娃子，你赶紧到派出所来一趟，害死张黑子的那个人找到了！”
叶二娃猛地翻身坐起，一边拿着手机，一边给自己套裤子。
“好好好，我马上来，先不跟你说了！”
挂了电话，叶二娃急匆匆的打开柜子，拿了一件格子衬衫换上。
这件衬衫还是他读大学那会儿买的，后来被叶大江抢去穿了一段时间。
衬衫被叶大江穿变了形，松松垮垮的，但样式没怎么变。
“姐，我有事去趟派出所，你不用给我留饭了！”
叶二娃给正在洗漱的桂花打了声招呼。
桂花转过身，满嘴的泡沫，含糊不清的问道：“出啥事了？”
“没啥，和老同学叙叙旧！”
……
镇上派出所。
刘阳站在台阶上，盯着路边过往的车辆失神。
只见一辆摩托车疾驰而来。
叶二娃下了车，就冲他扬了扬手，喊道：“刘阳，我来了！”
刘阳上前几步，拦住了叶二娃的去路。
“人在里面接受审讯呢，你慢点别着急！”
“现在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山下宏找了一个本地的律师为他分辨，他要把这案子转移到他的国家才肯交代案情！”
“这律师咱俩还都认识，他还是你的室友，法律系的周坤！”
听到这个名字，叶二娃先是愣了愣，随后脸色一沉。
这周坤家里是开律师事务所的，他读法律系也是打算子承父业，将来接管他爹的事务所。
当时读书那会儿，周坤仗着家里有两臭钱，在学校横行霸道，打伤了人直接甩钱了事。
叶二娃和他住同一个宿舍，也没少受到他的欺凌。
不过，叶二娃本性不怂，因此就和周坤杠上了。
两人结下梁子，一直到叶二娃脑子受伤之后才算告一段落。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又让他碰见这个家伙。
“呵呵，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叶二娃冷笑道。
闻言，刘阳点了点头，叹息一声：“周坤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准备，可见这个山下宏有多心虚，事发后就为自己找好了律师！”
叶二娃什么也没说，低着头进了派出所。
大厅内，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谈笑风生。
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弥漫开来。
刘阳指了指其中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压低声音说道：“这就是周坤，你都快认不出来了吧？”
“认不出来，闻得出来！”
“周坤有严重的狐臭，不见其人，先闻其味！”
“这么长时间没见，他的狐臭越发严重了，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叶二娃捂着鼻子，吐槽几句。
有狐臭的人，自己是闻不到的。
更何况周坤脾气不好，他身边的人也不敢告诉他。
只能默默忍受。
叶二娃清了清嗓子，去一旁倒了杯水。
他自然不屑和周坤打招呼，但耐不住周坤先一步发现了他。
“哟，这人看起来好眼熟！”
“他长得很像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
“说起我这同学啊，唉，命运真是坎坷！”
“家里穷也就算了，居然意外伤到了脑子，只能无奈退学回家！”
“当初我可是没少帮助他啊！”
周坤指着叶二娃的背影，发出几声感叹。
他周围的那几个小律师立刻开启了舔狗模式。
“周哥，你也太善良了！”
“一个同学而已，毕了业也不一定能见着，你居然还愿意帮助他！”
“周哥不仅善良，还很念旧啊！”
“就是，这要是我啊，肯定想不起来！”
周坤听见这些话，故作一脸谦虚的样子摆了摆手。
叶二娃拿着水杯转过身来，看着周坤那一脸虚假的表情，淡定的喝了口水。
就见周坤眼神一顿。
“还真是你？！”
“你叫什么来着？叶二狗？叶三娃？”
“我去，老同学啊，你真是傻糊涂了
，怎么跑到派出所来讨水喝了？”
“快过来，我给你点钱去隔壁超市买瓶水，别麻烦这里的同志！”
周坤急忙站起身，掏出钱包取了张红票子。
他将钱递给叶二娃，眼里满是狂喜。
因为看见叶二娃如今的处境，他只觉得解气，说这话也是为了故意嘲讽。
叶二娃没接他的钱，而是伸长脑袋，四处嗅了嗅。
嗅着嗅着，鼻子就贴到周坤的咯吱窝上去了。
“怪不得呢，我一进这里就闻到一股臭味，原来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刘阳，你这有香水吗？赶紧给他喷一喷，盖盖他的臭气！”
“你身边那几个人怎么也不提醒你一句？”
“这臭气他们受得了，别人可受不了！”
叶二娃捏着鼻子，满脸嫌弃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刘阳尴尬的笑了笑。
周坤还以为叶二娃是在故意羞辱他，抬起胳膊闻了闻。
常年被狐臭包围的他自然闻不出什么味儿来。
“你少在这胡咧咧！”
“我哪有什么狐臭啊，分明是你的嘴臭！”
“不信你问问他们，谁闻到了？”
“刘阳，你闻到了吗？”
周坤手里抓着钱，拿手指着刘阳的鼻子。
“咳咳……”
刘阳冷不丁的咳嗽了起来。
像是被这味儿给呛到了。
周坤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赶忙回过头朝那几个狗腿子看去。
“你们呢？闻到我身上有味儿了吗？”
几个狗腿子纷纷簇拥上前。
像是提前商量好一样，一个个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哎呀周哥，你可别听人胡说！”
“就是，你身上香着呢，没有狐臭！”
“那小子就是嫉妒你！”
“他忘恩负义，真是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