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赫回到住处后,没有休息,而是稍事化装一番,去往城郊一处废弃工厂。
重生不久的时候,丁赫曾到过那里,把杜槟偷情的照片和视频,存放到了工厂仓库墙壁里。
也正是因为这个操作,当初在杜槟偷家时,才没被起获,否则早就漏底了。
这次丁赫要把东西取出来,寄给尤晓蝶的丈夫肖向兵,相信肖向兵一定会找杜槟算账。
要细论起来,这种作法不太地道,甚至不道德。
但从另一方面来讲,帮助肖向兵认清尤晓蝶品性,使其尽早脱离蒙蔽,也算做善事。
只是这么一来,肖向兵势必情绪失控,不知会生出怎样事端,也难保军方不会介入,事情恐怕会不可控。
不可控就不可控,该怕的理应是偷人妻的淫贼,而不是揭露丑行的幕后英雄。
比起杜槟肆意造谣造成的伤害,捅破此事承担风险也值得。
肖向军一旦拿到这些东西,指定会找杜槟算账,杜槟绝对焦头烂额,哪还有精力造谣别人?即使他杜槟说些什么,以他臭大街的风评,人们也会嗤之以鼻,不予理会。
一想到杜槟狼狈不堪的模样,丁赫就忍不住幸灾乐祸。
丁赫来到废弃工厂后,没有立即进到里面,而是在外围巡查了两圈,确信没有任何异常,才从院墙豁口翻了进去。
稍事观察一下,丁赫很快找到那间仓库,也很顺利地找到了封存东西的墙壁,但从墙壁里取东西时不顺利了。
丁赫拿掉墙上封堵砖头,在里面掏了好大一会儿,什么也没掏出来。
怎么会这样?记错地方了?
丁赫认真确认了一番,仓库、墙壁、墙上位置都没错。
但他仍不死心,带着一丝侥幸,又翻找了多处位置,自然什么也没找到。
坏了,一定是让人起获了,否则不可能凭空消失,也不可能被雨水损毁,那外面可是缠着数层塑料袋的。
即使被老鼠、虫子撕咬,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碎屑的。
到底什么时候被起获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被偶然发现?
此地不可久留,以免夜长梦多。
丁赫打定主意,迅速离开废弃工厂,连兜了几个圈子,确认没被跟踪,这才回到住处。
躺在自家大床上,丁赫大脑不停地运转起来。
照片和视频肯定是让人拿走了,但究竟是无意起获还是有意获取,差别就大了。
如果是有人无意中发现,倒没什么,顶多就是少了利用素材。
怕就怕是熟人起获,更可怕的是尾随而至。
到底是哪种情况?是否熟人起获?那人到底要干什么?现在那东西在哪?
事实证明,正是熟人起获。
这个熟人就是甄君梓,但甄君梓并不知道存放者信息。随后他把东西寄给了尤晓蝶的丈夫肖向兵,现在东西就在肖向兵手里。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九月十二日那天,甄君梓拿着百万支票,惶恐地离开杜氏集团,第一时间去了银行。
庆幸的是,杜家没在此事上设置障碍,甄君梓顺利地把钱转到了银行卡上。
拿上钱以后,甄君梓反而不踏实了。
按说应该立即离开合原市,杜家也有这样的要求。
可无论开车、打车,都可能被杜家半路杀人灭口,也难保司机不会图财害命。
思来想去,还是坐火车安全系数大,毕竟大庭广众,毕竟有相关踪迹,个别地方还有监控录像。
可最早经过的火车也要半夜十一点,甄君梓实在没勇气在家里待六七个小时,于是趁着天黑,甄君梓偷偷地到了城郊,好巧不巧地躲进了那个废弃工厂。
难熬的时间,焦虑的等待。
甄君梓在惊恐万状的情况下,想尽各种办法排除恐惧,数砖头就是其中之一,也好巧的点到了那块活动的砖头。
在刚取出包裹物时,甄君梓以为是贵重至宝,等到打开才知道是杜槟的偷情证据。
甄君梓对这东西并不陌生,几个月前政府办就收到过,只不过那时同为一个阵营,并没想着留底。
这次老子被杜家坑惨,今天又在杜氏集团受辱,现在就起获了这个东西。
老天也看不过去了,在给老子复仇机会呀!
假如把这东西给了尤晓蝶男人,还不把杜家弄个鸡飞狗跳?
甄君梓带着这包东西,当晚乘火车离开了合原市。
刚开始的时候,甄君梓没敢轻举妄动。
等到过了一周多,感觉自身安全了,甄君梓专门去到另一个城市,把照片和软盘附带一份情况说明,寄给了肖向兵。
很巧的是,市政府办曾代收过肖向兵的立功喜报,甄君梓牢牢记住了那个地址。
当初甄君梓记这些信息,只是为了把握接触优秀士兵的机会,不承想现在有了其他用处。
肖向兵如期收到东西,顿时
五雷轰顶,脑中闪现了各种想法,其中也包括手起刀落、快意恩仇。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肖向兵冷静好多,觉得无论如何处理,都必须眼见为实。
于是肖向兵休假回到合原,开始了捉奸行动。
肖向兵白天躲在合原市郊的小旅馆,晚上就去家门口蹲守。
可是一连等了三晚,并没捉到奸夫,肖向兵不禁怀疑证据的真实性。
再逮最后一晚。
肖向兵拿定主意,先是在巷口处盯梢,后来翻墙头到院里蹲坑。
按照正常情况,今晚是杜槟登门造访日,尤晓蝶早都做好了准备。
杜槟如今成了那熊样,尤晓蝶还喜欢他?
尤晓蝶从没喜欢过杜槟,以前喜欢的是权,现在喜欢的是钱。
一个月只来七八日,一两万就到手了,还不包括金银首饰,天下哪有这么合适的买卖?谁不赚谁是傻子。
尤晓蝶不当傻子。
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人也该来了。
尤晓蝶等钱心急,给杜槟发了消息:白白啦,啪啪啦!
这是两人之间的“黑话”,懂得都懂。
可是发了三条,都没有回应。
肯定槟槟又故意制造惊喜呢!
尤晓蝶不禁不急,反而充满了期待。
她不知道的是,杜槟刚被扇了个鼻口蹿血,正躲在某个房间痛苦抉择,斟酌着要不要告诉家里,要不要采取报复措施,根本顾不上到她这里送钱。
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假如杜槟没被丁赫打耳光,指定就按时上门了,大概率会上演肖向兵怒杀西门槟戏码。
从这点上来讲,杜槟该谢丁赫救命之恩才对。
杜槟:我谢丁赫?谢他八辈祖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接近零点,尤晓蝶也不禁起急,肖向兵更急。
尤晓蝶急得是,到手的金钱恐怕要泡汤
今天可是月度结算日,按说还应该预付小长假补贴。
肖向兵急得是,两眼望着窗帘里的曼妙身姿、诱人举止,身体不可能没反应。
可这个女人很可能不忠,很可能已经种下一片大草原,碧绿碧绿的!
万一照片是恶意拼接,视频是恶意剪辑呢?我这么怀疑她,岂不是太不当人了?
罢罢罢,信任要有,警惕性要在,还是当面求证一番吧。
肖向兵拿定主意,走上台阶,推开了外屋门。
“槟槟,你可算来了,人家想你想的……都想不起来了,咯咯咯!”尤晓蝶的媚声传了出来。
兵兵?她知道我回来?叫得也太肉麻了吧。
肖向兵收住脚步,不禁狐疑。
“槟槟,是不又学新花样了?”
“太变*态的可不行,上月那个姿势太羞耻了。”
上月?上月老子没回来呀。
肖向兵不由得心中一紧,下意识攥起了拳头。
“难度系数太高的也不行,除非加薪水啦!”
“今天太晚,两万起步,否则别上床来。”
“槟槟,讨厌啦!还磨蹭什么?不会是吃药吧?你才三十多,就不行了吗?”
三十多?兵……槟?
杜槟?
好贱人!
肖向兵怒火满胸,猛冲上去,一脚踹开屋门。
“duang”
这一声几乎石破天惊。
尤晓蝶蹭地一下弹起:“槟槟,有劲往姑奶奶身上使,跟门较……”
“啊!向,向兵?”
尤晓蝶看到来人,花容失色,浑身颤抖。
不过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尤晓蝶在一惊之后,马上眼圈通红,赤果果地迎了上去:“怪不得喜鹊喳喳叫,果然美梦成真了,兵兵,我等你好苦呀!”
“贱人。”肖向兵右手猛抬,全力扇了出去。
“啊!”尤晓蝶有一定防备,惊呼着闪躲,但躲开了脸,却没躲开凶。
“啪!”雪白肌肤上顿时五指清晰,尤晓蝶整个人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