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没注意丁赫等人,而是激动地奔向物证区:“师傅,东西在这。”
中年男子立即转头,顿时兴奋起来:“真是我们的东西。”
年副所出声拦住这二人:“先别碰东西,讲一下具体事由。”
这二人控制着情绪,到了年副所长近前,由中年男子回答提问。
“我叫孙韩平。这是我徒弟刘翱。”
“我徒弟是田径运动员,这次来参加邀请赛,我俩晚上九点多才到,入住体育大厦。”
“入住登记的时候,前台人很多,排队很长时间,我让刘翱在休息区等候,我自己独自办理。”
“登记完,等着拿房卡,我随手把双肩包放到行李箱上,拿上房卡后就离开了。”
“双肩包也就离手了一两分钟,再次拿起时,也没注意有何不同。”
“去到房间,一切安顿好之后,我打开双肩包,才发现里面的小手包不见了。”
“手包里有参赛证和观赛证,两证是进场必备证件。”
“我俩想不起来在哪丢失,就顺着曾经的步行路段找了过来,一直到这附近也没发现。”
“看到派出所,就先进来报案了。”
“现在回想起来,小手包很可能是前台登记时,双肩包离手期间丢失的。因为再拿起双肩包时,拉链开了一小段,只不过当时分量差别不大,没注意到。”
正这时,警员带来了贾正的审讯记录,上面有偷钱包和手包的交待,与受害者描述内容吻合。
贾正先是在体育大厦偷了手包,发现没有自己需要的金钱,又顺手在餐馆偷盗钱包。
此时孙韩平也弄明白了状况,知道是丁赫抓住小偷,一个劲地表示感谢。
“只是赶巧罢了。”丁赫表面很平淡,内心却很激动。
他激动的不是对方感谢,而是有了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孙韩平却不这么认为,一再表示感谢,庆幸丁赫帮助找回了失物,否则很可能失去参赛机会。
在屋子另一侧,何达怡、刘翱正履行核验手续,向警方提供身份 证件。
刘翱递出身份证时,不巧被旁边民警碰到地上。
何达怡下意识弯腰,从脚边捡起身份证,正要递给对方时,忽然惊呼起来:“哎呀,这么巧。”
人们不明所以,全都转过头去。
刘翱也不清楚具体情况,赶忙问道:“怎么啦?”
“你这上面……”何达怡意识到自己失态,话到半截,只是指着证件信息,并不说话。
民警适时递来失物,这才暂时打断了何、刘的对话,但刘翱依然疑惑不已。
何达怡接过钱包,仔细检查了一下,里面财物没有任何遗失。
刘翱看过手包里物件,更是庆幸找回及时,否则非被小偷扔掉不可,小偷的口供中也有类似描述。
失物已经找回,作案者也已捉拿归案,至于贾正是否刚从餐馆辞职,是否和王主管有勾连,这不在丁赫考虑范围之内。
丁赫四人要离开时,年副所坚持开车相送,四人婉拒不掉,只好遂了对方心意。
临分手时,年副所忍不住说道:“丁先生,您的捆绑技法真专业,时间卡位也够精准,否则小偷大概率溜掉了。”
丁赫知道年副所有疑惑,于是解释道:“我当过三年侦察兵。”
“明白了!”年副所竖起大拇指,很是佩服。
与年副所告辞,刘翱师徒坚持要请夜宵。
这正合丁赫心思,他稍一推迟就答应了。
四人坐在幽静的环境里,刘翱还是忍不住问道:“何小姐,您刚才看到我的证件,说是巧了,您认识我吗?还是遇到了同名同姓的人?”
“您二位知道我俩来做什么吗?”
何达怡反问之后,看丁赫没有阻止的意思,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来,就是寻找七月十三日出生的运动员,不承想您竟然就是。”
“什么?您是七月十三日出生,与申奥成功是同一天?”丁赫揣着明白装糊涂,惊呼到中途,又刻意压低声音,但眼中惊讶仍在。
刘翱师徒无论如何想不到,面对的竟是重生者。
自然也不会想到,寻找申奥成功日出生的运动员,就是专为他们而设。
只是仍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激动。
“我是华兴省合原市政府办秘书,我……”丁赫兴奋地讲了前因后果,还拿出工作证佐证。
当然了,丁赫讲述时,也做了适当增删,力求自然、真诚、突出重点。
何达怡也亮出工作证,补充完整了整个过程。
“确实是挺巧,说明我们有缘,我也很荣幸出生在那一天。不过我的生日并没什么特殊,同一天出生的多得是。”刘翱很高兴,也很谦虚。
丁赫马上说:“岂止是荣幸?您不仅是那天出生,还是有影响力的运动员,这绝对是大缘分。”
“不敢说影响力,只是普
通的运动员而已。莫说只是同月同日,即使同年同月同日的也不在少数。”刘翱说着话,下意识地拿出身份证,指着上面年份。
“他就是搞110米栏项目,并没什么特殊。”孙平也补充道。
“不不不,同一天出生的肯定不少,但又是运动员的……太,太不可思异了。”
丁赫话到半截,忽然再次惊呼,指着刘翱身份证,嘴唇竟然都不由使唤,“八,八三年。”
“和奥运第一人刘老离开的时间,仅差一百一十多天。”
“您又从事的是110米栏项目。”
“这是不是传承?”
刘翱师徒也不由得惊讶,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起,确实好巧,确实缘分不小。
只是也太玄幻了!
何达怡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几乎都要怀疑这种巧合了。
但她稍稍一想,丁赫不可能提前认识刘翱师徒,也没必要绕这么大弯。
一切的一切,只能用“冥冥中的天意”来诠释。
丁赫惊讶继续:“绝对的传承。”
“预示着您绝对,会在奥运赛场创造辉煌,绝对会走向世界。”
“你将成为世界飞人,起码也是亚洲飞人。”
“孙指导也将成了世界上最伟大的教练员。”
听到这样的称赞,刘翱师徒当然高兴,但也很不踏实。
毕竟他们不是重生者,又没开天眼,不可能看到十多年后的成就。
假如不是看过工作证,不是在派出所提前相遇,师徒二人非把丁赫当成神棍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样的预言,的确令人振奋。
两个多小时的相聚,师徒二人被丁赫说得晕晕乎乎,离开时还有些迷糊呢。
当然了,丁赫不只是推崇师徒二人,也讲了世界体育大势,有些看法很有见地,根本不像是年轻的门外汉。
送走师徒二人后,上楼期间,何达怡善意地提醒道:“小丁,你那些预言可不要随便讲,小心被扣帽子。”
丁赫当然明白对方好意,诚恳地点点头:“明白。不过我那绝不是迷信,而是源于对世界体育的精准分析。”
何达怡“咯咯”一笑,压低了声音:“那你说说,刘翱何时能拿到第一个世界冠军。”
丁赫故意沉思一会儿,伸出了两根指头。
“两年?”
何达怡先是稍有失望,随即又兴奋起来,“那也不简单,也是开了我国田径项目先河。”
“两个月之内。”丁赫微微一笑,快步走去。
“这么厉害?”何达怡不由得惊叹,也越发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