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早饭,村民生怕去的晚了,村道上成群结队的往蛇庙赶去。
姑姑洗了碗,也迫不及待的催我。
我让她先去蛇庙,等中午开庙会的时候我再过去。
姑姑知道我一向不爱凑热闹,也就没多说什么,要我不要忘了去给蛇仙上香。
等姑姑去了蛇庙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去了七婆家里。
中午,我跟七婆来到蛇庙时,这里已经人声鼎沸,院里院外都人满为患。
庙院布了膳,而且村长向乡亲们转告,陆家说只要待会上了香就能领钱。
于是村里上到八十岁老母,下到三岁小孩,能走路的全都来了。
“快,都让让!”
蛇庙里,突然传出高喝声。
这时候,我搀扶着七婆进了庙院里,就看到内院大门口放着一尊半人高的香炉。
但此刻蛇庙里,不知道怎么那尊蛇仙像倒了,压了好几个村民。
那几个村民被压的哀嚎不止。
“快,快来几个人把人拉出来!”村长高喊道。
陆沉跟陆老太太都没在场。
只有崔道长和前几天那个嘴角长着黑痣的陆家老婆子。
至于这里其它的几个陆家人,我都不认识。
崔道长和那陆家老婆子都不为所动,另外几个陆家人在蛇仙像倒塌的地方,用铲子不知道挖着什么。
“都快压死了,怎么还不救人啊!”
压着的几个村民哀嚎的凄惨,听得人揪心,腿都压折了,血不停地冒出来。
“急什么!”
陆家老婆子阴着一张脸,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蛇仙像。
鲜红的血渗出来,混入庙里的泥土里。
老婆子过了一会儿,才冷着脸说:“好了,上来把人拉出来!”
陆家跟村民合力抬起蛇仙像,但是下面压着的几个村民,有的已经痛的生生昏厥了过去。
“崔道长,这……”
村长毕竟是领头的,现在出了这种事,而且还是当着所有村民都面,当然是要给一个交代。
崔道长把目光放在陆家老婆子身上,老婆子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吩咐给他们一些钱财,只说庙里见血不吉利,让村民赶紧把人抬走。
蛇仙像立好摆正后,老婆子对着崔道长微微点头示意。
崔道长便走到庙门口,高声喊道:“从今以后,每逢初一十五,但凡在村子里的人,都要来这里虔诚祷告,只要心诚,不仅能够早日洗脱罪孽,还能得到蛇仙的庇佑。”
“今天是蛇仙庙开庙的喜庆日子,陆家备了一些钱财,只有等会上香者,都可以领!”
听到能领钱,院内院外的村民情绪也变得高涨起来,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
“等会我可要排到最前面,开庙的时候,烧头香不仅能辟邪化煞,而且许愿也是最灵验的。”
烧头香。
民间都说烧头香是最忠实的信徒,以示虔诚后,功德最大,也是可以得到仙家最多的庇佑和祝福。
烧香还没开始,村民们都往院里挤,都纷纷想要给蛇仙上头香,似乎都想得到蛇仙的庇佑。
我目光始终扫视这周围,但是直到烧香开始,陆沉都没有出现。
蛇庙里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在蛇庙门口站着两个陆家人,只要祭拜烧香后的村民,都会发一个红包。
我见一个母子牵着小孩在庙堂里跪下给蛇像磕头烧香,余光又看到陆家老婆子嘴角露出的笑容。
我不禁皱起眉头。
旁边的七婆突然哼了声,嘴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七婆,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七婆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庙堂里的陆家人,便好奇道。
“我前两天不是给了你开阴眼的东西吗?”七婆沉着声说:“你自个看看就知道了。”
我竟然忘记这茬了。
我赶紧把七婆前几天给我的小瓶子拿出来,打开后望自己两只眼睛里滴了两滴。
像滴眼液一样,赶紧有点凉凉的。
我揉了揉眼睛,朝着庙堂里的崔道长就看了过去,刚开始还挺正常。
但是慢慢地似乎起了效果,我就看到他整个人都开始散发出黑气,而且在他脖子上竟然还缠着一条蛇。
我被冷不丁吓了一跳,这个崔道长果然是有问题啊。
我压下内心慌乱,朝着旁边的陆家老婆子定睛看去。
嗯!?
我以为会跟崔道长一样,但让我很意外。
因为老婆子身上居然没有任何异常,完全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脖子上不仅没有蛇,身上一点黑气跟阴气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要不是我这时候余光看到正在烧香的村民,我都以为是我开的阴眼失效了。
我瞥向正烧香的六婶,发现她身上
虽然没有黑气,但是头顶跟双脚都漂浮着三簇凡眼看不到的火焰。
这是阳气,说明六婶是活人。
不对!
我猛的意识到什么,瞬间把目光收回去,放在了陆家老婆子身上。
这时我才看清楚她跟活人的区别。
她身上是没有阴气,但同样也没有阳气啊。
这是什么情况!?
我扭头扫了一圈,发现村民都很正常,但是在蛇庙里的陆家人,全部都没有阳气,也没有阴气。
“嘶!”
我抽了口凉气。
这陆家究竟是一群什么东西!?
就在我内心不停思索时,那陆家老婆子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什么,居然朝着我望了过来。
“走!”
我拉着七婆,转身就急匆匆的朝着庙门出去。
一路上我脸都阴晴不定,仔细的回想刚开始所见那一群陆家人身上的诡异之处。
回到七婆家,她似笑非笑的说:“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点头,说:“崔道长身上飘着很浓的黑气,而且他脖子上还朝着一条阴蛇,分明就不是活人。”
七婆点了点头,显然她也是看出来的。
我捉摸不透的问她:“可是,陆家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他们所有人身上没有阳气,也没有阴气。”
七婆沉声说:“他们不是活人,但也不是死人。”
不是人,也不是鬼。
那是什么!?
七婆的眼神里,露出凝重:“这陆家人,着实有些诡异了。”
如果说从参加宴席遇到的一系列离奇,我只是对陆家有些忌惮跟害怕以外。
那么现在,我对这个陆家,已经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我深吸一口气,对七婆道:“七婆,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