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远的跟在后面,尽量保持脚步轻盈,顺着河边跟着不远处的身影,王秀莲并没有注意到我。
她顺着河边而下,直到有一条通往山上的小路。
借着夜风吹的刷刷的响声,我在后面一直跟着,在树林里走了一会儿,她突然停了下来,我赶紧躲在了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
很快,一道身影从另外一头黑暗处走了出来,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那张脸。
“没有人发现吧?”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
听到声音的时候,我有些吃惊,因为这声音是跟村长吵架的那个年轻人。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王秀莲为什么跟这个男人见面?
“来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人知道。”王秀莲的声音有点嘶哑。
“那就好!”他道。
我才发现,那男人说话不知道是故意压低还是怎么,让人有点分不清男女。
昨晚上找上门的神秘人,会不会是他?
“不要在这里站着了,走吧!”
两人顺着小路往里面走去,跟着的男人很警觉,我害怕被发觉,并没有跟上去。
我在原地等了大概十几二十分钟,才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了。
分开的时候,王秀莲一把拉住他,似乎有点担忧。
她的口气里充满了愧疚和不舍:“小皓,这件事就让妈跟他做个了解吧,你就不要管了。”
听到这话,吃惊不已,没想到他竟然是王秀莲的儿子!
不过想两个人的年纪差距,是一对母子也符合,只是想到王秀莲跟村长吵架时那副冷漠的样子,这家人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说过,我一定要让整个事情公之于众的。”
严皓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入了漆黑的小路,什么也没说。
王秀莲怔怔地看着严昊离去的背看了会,抬手胡乱摸了摸她的脸,似乎是在抹泪。
又过了会儿,这才从小路上折返回去。
一直到确定他们俩离开后,我才好奇的走到刚才两个人去的地方。
在月光最亮的地方,荒草萋萋下,我看到一座坟墓,有一块非常简陋的石碑。
石碑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
“严萍之墓。”
拨开墓碑前的草,看清了上面的字。
我已经隐约知道这块墓碑上的是谁,从来到这里以后,我就感觉村子存在诸多诡异,让我心身疲倦。
回到屋里又睡了一觉,大清早就听到有人敲门。
开了门后,村长的脸映入眼帘,脸上挂着笑:“昨天祭祀山神也看了,今天该说点正事了。”
正事?
村长的话让我产生了疑惑,我保持警惕,但是没有再问任何问题。
其实,我的内心也十分好奇丧魂村到底存在了什么。
这里的规矩,还有祭祀山神,包括挑货以及进来后的种种。
我刚进来后,村长的热情,至始至终都让我感觉似乎过了头。
村长带我去了丧魂村的学校,刚巧下课,就看到一群孩子围着昨天穿黑裙子的女人蹦蹦跳跳。
“赵老师是我们这里的支教!已经在这里两年了!”村长笑着介绍。
她看上去年纪不大,丧魂村虽山清水秀,但这地方毕竟偏僻,生活肯定没有大城市那么便捷。
这么年轻的姑娘,竟然愿意留在这里这么久,让我很意外。
附和的说了几句话,跟赵老师笑着点头示意,这时候,忽然村长问了句:“你喜欢男孩儿多一些,还是女孩儿多一些?”
“啊?”我以为村长就随口一说,,我也就随口应了一声:“姑娘吧!”
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看到严萍的坟墓,转而对村长反问一句:“村长,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村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神色有些不自然,急忙转移话题:“现在都这个年代了,男孩女孩差别不大……”
站在一间教室门边,村长两眼放光,打开教室门对我说:“你看,你喜欢哪一个?”
教室里都是女孩子,很多穿着吊带裙,在打开教室门的刹那,一双双充满童真而又稚嫩的眼神,直勾勾的看了过来。
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心里却莫名的感到一阵寒意:“她们是?”
村长笑道:“看中谁都是可以说的”
我皱着眉头,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村长神色一变,露出不一样的神情:“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
“村长。”一个男声突然出现打断了村长的话,我看过去,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身上散发着干练的气质。
他走上前说:“晚上要祭五谷给山神,刚才看到几个缝旗子的村民偷懒,要是晚上完不成,你说这是谁的责任?”
村长脸色一白,急忙离开:“我过去看看!”
村长走后,他
走过来朝着里面的那群女生,看了一眼,但没有说话,只是关上了门。
“跟我来。”他匆匆的走响另一头。
这个声音!?
我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连忙跟了过去。
跟着他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他直接皱眉:“你怎么还不走?”
“是你!”我惊讶地问他:“你是谁?”
“我叫秦恒!”他看着我,沉声说道:“我现在可以直接告诉你,你刚才的反应已经被严昌水怀疑了,你回去的时候要小心,不要吃来历不明的食物。”
“接下来还有一场在山神洞举行祭祀,村民们都会参加,你可以趁机离开这里。”
“喂!”我见他要走,连忙问道:“你知道这个村的养老院在哪里吗?”
“养养院?”他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你说这村子会有什么养老院?”
没等我说话,他补充道:“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你都来两天了,你没发现村子里连个老人都没有?你觉得村子里会有养老院吗?”
“没有老人的村子?”
秦恒说完,不等我再问,转身就走,他走的非常快,在地面上迈着稳健的步伐,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的半袖显露出他结实的肌肉。
我试着去追他,他走的非常快,根本就不给我任何多说话的机会,我被甩了很多,不得不先回到我的房间。
路上,我反复琢磨秦恒刚才说的话。
虽然他没有说清楚,但我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
我仔细打量了村里的村民,直到现在才真正注意到,这个村子里确实没有老人。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村子里的人不会老吗?
不,不可能发生这种可笑的事情。
既然是活人,就不能脱离生、老、病、死的轮回。
难道村里的老人都送出去了?
可刚才秦恒的冷笑,分明是嘲讽。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后背一阵阵细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