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怒吼一声,却被李全蛋一把拉住,道:“行啊,我现在就把你送到镇派出所,让你蹲牢房,我就告你猥亵良女,关你两年,你在里面吃点苦头就知道厉害了。”
二赖子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哈哈大笑,露出一口烟熏的牙齿。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都是一个村的,和气点!”
他立刻屈服了,我皱起了眉头,这人典型是个二流子,欺软怕硬,刚开始还牛哄哄的,现在提及蹲号子立即就没气了。
“我现在可不敢去田小芳家,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的,我可告诉你……她家可能不干净,闹鬼……”
当二赖子最后说到闹鬼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慌张,声音很低。
李全蛋呵斥道:“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撕开你的嘴。”
二赖子立刻举起双手投降,恭顺的把前几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真的不骗你,就是前几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那晚我特别想女人,憋的难受,但家里又没钱,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天半夜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就想到村子里田小芳一直一个人住,反正我心里想,我一个单身汉,什么德行村子里也知道,要是被村民抓到,大不了挨顿揍。”
“但如果能尝到田小芳这个黄花大姑娘的滋味,就算之后被乡亲们抓上绞刑三天三夜,那也值了。”
“所以那天晚上,灯夜深人静村子里的人都睡着了以后,我就偷偷的溜了出去,一个人来到了田小芳家门口”
“那晚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趴在门口窗子上往里面看,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我以为田小芳睡着了,于是就开始敲门。”
“敲了半个小时的门。但是房间里还是没动静,我知道田小芳一定是躲在被窝里,不过也不敢硬闯,一来动静太大,怕打扰到村子里的其他人。”
“而且田小芳要是放声大喊就完犊子了,出来后被凉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不少,后来我就放弃了。”
“没想到呢,我正要悄悄地从田小芳家里回去,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
“当时那哭声时断时续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田小芳在捂住被子哭,就折返回去,可是仔细一听却发现不对劲,因为哭声是从她家屋后传来的,呜呜咽咽老渗人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半夜一起哭,那时候我顿时觉得有些害怕。据说阳气低的人容易碰到不干净的东西,我这小身板,而且体质不好,感觉自己肯定是遇上了。”
“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不想被孤魂野鬼纠缠,可那天晚上很黑,村子里因为也没有路灯,我刚跑不远处就被什么东西绊倒,摔在了地上。可等我回头一看,黑漆漆的地面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就好像刚才有一只手抓住了我。可是地上什么都没有,那刚才绊倒我的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身后又传来一阵呼啸的哭声,把我吓疯了,哭着喊爹娘,头也不顾的跑回屋子里,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到天亮。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敢去田小芳家了,大白天的都不敢去,更别说半夜了。”
说完这些以后,二赖子还举手发了个毒誓,说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要是有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说实话,他这种人发的毒誓根本就不足以让人相信。
二赖子哆嗦的说,“回来睡了一宿后,我仔细一琢磨,就觉得这事不太对,那个田小芳有问题!”
李全蛋白了一眼,“她能有啥问题?”
二赖子骂骂咧咧,“你也不想想,田小芳一个人在外地读书,她爸妈都在外面打工,放假了她一个人不去城里找自个爸妈,一个人跑回来做什么?而且……这会儿还没放假呢,她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李全蛋不愿意争论这个无趣的话题,拍了拍肩膀,指着我对他说:“她是来找你的,其他的事你就别想了,人家怎么样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拍了拍肩膀,李全蛋眼神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就离开了。
二赖子抬起头来,面露不解的看我,指了指自己鼻子,问我,“你……你是来找我的?”
我没点头,反问道,“你叫孙胜才?”
“是……是我!”二赖子眼珠子转个不停,问道,“咋,你有事啊。”
我心里挺厌恶这种泼皮无赖,看到他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客气,我就问道:“你还记得章萍吗?”
本来他态度不怎么好,听到我说了这个名字后,先是愣了一下,表情就变得十分的古怪,有点畏畏缩缩的。
“不……不认识,我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二赖子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候天已经抹黑,但是屋子里有昏暗的阴影。
“你回头看看后面。”我对他指了指背后的残亘断壁。
二赖子吓的脸一下就白了,不敢回头,梗着脖子支吾说道:“你……你让我看什么。”
他的话刚落音,忽然屋子里就吹起了一阵冰凉刺骨的阴风,一个阴幽的女音忽然从屋子里弥漫出来。
“孙胜才!”章萍故意放慢语调,声音拖的老长,来回飘荡。
屋子里顿时有了回音,二赖子脸色铁青,声音颤抖:“谁?”
突然,窗户上出现了一个影子。
影子虽然模糊,但仔细一看,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小女孩的影子,就是十六岁的章萍。
映出的影子与红衣章萍不同。应该是她当年的装束,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
二赖子的心思,章萍能准确的把握到,他在怕什么,那个影子就越看越像什么。
所以就算当年没见过她本人也没关系,因为章萍变形后的影子,正是他脑袋里想的。
影子倒映在窗户上,传来刺耳的笑声。窗户被推开,这混蛋探出脑袋,惊恐地四下张望。
二赖子壮着胆子喝道:“谁?你是谁,你……别跟我耍花样!”
他“咚”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而章萍的影子又一次投射在了窗户上,而且这次更加的逼真,而且她的身影也在发生着变化。
我和章萍虽然认识,但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还是让我紧张,后背有些发凉。
二赖子脸色惨白无比,后背抵着后墙,颤抖着说道:“别,我……我不怕!”
却见黑影越来越近,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的朝着门口挪去:“你,你是谁?”
沉默良久,他忽然摇头道:“不不不,你不可能知道是我,那天晚上那么黑,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