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长长的走廊上空空如也,尽管夜幕光线照不到多远,但是一眼看过去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些轮廓。
我们从一楼食堂旁边楼梯上来后,为了防止疏漏,都是一间一间的看过来,在上楼梯的时候,我还千叮万嘱让老保安一定要跟在我的身后。
而且他的胆子不大,就算是我不提醒,他肯定也会这样做。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里就不安起来。
我小声的喊了一声,但立马住了口,并且一瞬间头皮发麻,因为在喊出口的时候,从前后所有的黑暗的房间里都传出回音。
一瞬间,十几间房间都仿佛在呼唤一样,而且那声音在楼里阴魂不散不停飘荡,这诡异的场景浑身冒凉气。
不敢再继续发出声音,只能赶紧的往来的方向走,在经过楼梯间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看到楼梯拐角一个身影。
那身影一闪而过,转眼就去看上面的一层。
我一只手拿着蛇符,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血木剑,警惕的喃喃跟了上去。
在楼梯间以后,我抬头往上面看,果然看到了上面一个身影的轮廓在往上面走。
虽然这楼里面多半只有我跟老保安两个人,但我此刻也并不敢叫出声来,因为我不确定这人究竟是人还是不好的东西。
我能够听到空旷的楼梯间回荡着一阵阵的脚步声,就从我头顶传出来,上了一层楼以后,那个身影突然一个闪身,朝着走廊里过去了。
我悄悄的跟在身后,在走廊上,因为空无一物,我能够更加清楚的看清楚前面的人影。
穿着和打扮是老保安没错。
但是想到了在办公楼的遭遇,我还是没有发出声音,而是静静的在身后想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走廊上经过了六七间房间后,他转身走进了一间屋子。
我跟上去站在了屋子外面,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到老保安直挺挺的走到坍塌的办公桌,但是他没有停留,而是朝着外面的窗户而去。
“大叔?”
我有些紧张,但这时候感觉事情有点不对,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但是他根本毫无察觉,径直的朝着外面窗户走过去,在看到他脚踩在凳子上,往外面窗户爬的时候,我瞬间脸色大变。
“坏了!”
我喊了一声,飞速的冲进房间,在他爬上窗户的时候将他从上面拉了下来。
老保安被我拉下来以后,就跟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了一样,冲着我就惊恐的叫了一声。
我放下桃木剑,手上掐了一个决,嘴里默念道,“鬼见伏地,万邪不侵,百煞潜藏,大显威灵。”
念完,我手指抵住在他的眉心正中,喝道,“破。”
老保安的身体打了个激灵,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我的时候一下陷入了茫然,环顾四周顿时就一脸不解。
“我,我怎么在这里?”老保安如梦初醒一样,眼睛里全是恍惚。
我说,“发生什么事了?”
老保安说:“刚才在二楼的时候,我们俩走到一件房子,透过玻璃的时候,看到里面有好多人在来回飘荡。”
“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刚要说话的时候,突然那些人全都一下把脑袋偏了过来,他们的脸一个个比纸还白,吓死我了,当时你说了句快跑。”
“我就跟着你身后跑,但是我的后面一直有脚步声,我以为是有东西跟上来了,也不敢回头看,结果跑到一楼后,那铁门是锁着的,你就带着我转身去一楼房间,带着我要从后面窗户翻出去。”
我紧皱眉头一言不发,因为刚开始从上楼,到他突然失踪,这期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怎么了?”老保安还是一脸疑惑,显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指了指旁边的窗户:“你往外面看看!”
现在我们就站在楼的高层,窗户外面黑漆漆的,但是低头可以看到楼后地面有些发白的水泥地面。
老保安只看了一眼,吓得面如死灰。
刚才差一点他就跳下去了,从这里跳下去,不说尸骨无存,但恐怕可以摔成肉泥。
他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哆嗦的说,“怎么、怎么会这样。”
“你被鬼遮眼了,刚开始应该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故意在诱骗你。”我没对他细说,让他赶紧离开这里。
刚从门里出来,我又听到那诡异的声音,是从前面的一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赶紧走吧,别看了!”老保安吓得都快哭了。
我心里也不停的打鼓,要是换做其他时候,我肯定掉头闪人了。
但现在白阳不见了,哪怕只是有一点希望,我怎么能放弃。
壮着胆子,慢慢的挪动脚步,可越是接近那屋子后门,那低吟的声音就更加清晰,而且哭泣声在楼里来回飘荡,让整个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越是往前面走,我就越是害怕,最后冻的手臂都有点麻木了。
空气
里弥漫的那股烧纸的味越来越浓郁,到了那间屋子后门,我想要透过玻璃看,但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从走廊的窗户看进去里面屋子只有横七竖八几张破旧落灰的桌椅,屋子的墙壁也腐蚀了一些,可以看出一些积水的痕迹。
但让人感觉头皮发麻的是,那声音依旧从屋子里传出来,甚至从里面飘荡的那股焦臭的烧纸味儿特别浓郁,还夹着时不时悲悯的哭泣声。
我回头看了老保安一眼,他也是瞪大眼睛一脸的困惑。
其中一扇玻璃已经破碎,就算光线很昏暗,但依旧可以看到屋子里的轮廓。
我不想惹事身非,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从走廊过去到另外的楼梯口。
但刚迈出脚步,忽然吹过来一阵阴风,屋子后门嘎吱一声缓缓地敞开了。
一股浓郁的焦臭味扑面而来,而且里面还闪烁摇曳着阵阵火光。
站在后门口的我跟老保安两个都一下傻眼了。
因为在后门打开以后,我们所看到的分明就是一间礼堂。
我们此刻就站在礼堂的最后一排,我们就跟突然换了另外一个环境一样,进来的后门一下就消失了,变成了一堵墙。
整个礼堂里面还回荡着哼唱声,似乎是从第一排传来的,并且还有火光映射整个礼堂红彤彤的。
在我旁边的老保安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照过去,我隐约看到了前两排居然坐着十几个人。
前两排坐着的那十几个人一动不动,礼堂的最前面有火光传出来,但是被挡住我看不清楚究竟前面是什么情况。
老保安冷汗都冒出来了,吃惊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我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一切发生的让人措手不及,实在太诡异了。
就算是心里好奇到底前面是什么,但我摇摇头,对老保安打手势,不想惊动前排的那些人。
我低声说:“具体我也不清楚,这里以前不是礼堂吗?我们可能不经意间触发了这地方的磁场,从而看到了一些片段的幻象。”
我在一篇文章看过某地存在的惊马槽,据说前身是战场。
在惊马槽里因为有磁场的缘故,在阴雨天气可能会触发,从而能够听到千军万马的厮杀声。
我不知道磁场这个说法对不对,但更准确的,应该说是那些冤死或者砍头怨气极重的人,因为不甘而留下来的执念。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目光看向了最前面,并且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疼痛。
眼前根本就不是在做梦。
我们俩现在还是在礼堂的最后面,能够看到最前面两排做了十几个人,而且在那些人的前面有火光散发出来。
我感觉我们现在已经陷入了某种死循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