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哥脸苍白的很,看我眼神都有些闪躲,此刻又想到蛇婆说的话,脸色不太好的对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哥脸色不太好看,到这个时候了,明显还是嘴硬不太想说。、
“他吃了蛇果!”叶红衣神色如常,语气没有多少变化。
我吸了一口凉气,有些埋怨的盯着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哥声音很弱,怯生生道:“见到你之前,我就已经去了龙王庙,我不是他的对手,受到了他的蛊惑。”
难怪,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告诉我化龙村根本就没有龙王庙。
魔蛇的道行我已经见识过了,根本就不是凡人能触及的,他这完全是自寻死路。
“你怎么不早说?”我抱怨了一句。
“是我心里存在侥幸!”我哥苦笑。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不说出来的原因,应该是害怕我担心,想要自己暗中想办法。
我虽然十分气恼,但事已至此知道说再多也没用了,只能把目光放在叶红衣的身上,希望她能够出主意。
虽然叶红衣来历神秘,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没有恶意。
“吃下蛇果的同时,里面的阴魂就已经跟他融为一体,等同于被魔蛇下了蛇咒,他的身上会慢慢覆盖蛇鳞,与他自身的魂魄相连,共生共灭,如果强行将融为一体的阴魂抽走,那么他的生机也会被蛇咒带走,下场就只有死。况且,魔蛇的道行在我之上,他刚才会离开,完全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势。”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叶红衣应该说的不错,蛇婆剔除蛇咒的时候,当时柳青胤也说了类似的话。
柳青胤是强行施法,将蛇婆吃下蛇果,与他本身融为一体的阴魂生生抽出来的,当时的场面我是亲眼见过的,虽然解除了诅咒,但蛇婆生命也走到了终点,长则数月,短则数日。
我以为安然无恙的从化龙村走出来后,一切都会太平了,现在看来,我们是掉进了魔蛇所下的圈套里了。
我哥是什么所谓的白龙转世,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听蛇婆说的话,魔蛇渡劫的时候需要借助他的阴身,足以看出来他对魔蛇十分重要。
想必,在龙王庙魔蛇没有害死他,也是因为这点。
而现在他身上被种的蛇咒,就相当于安装了定位器,魔蛇随时都能找到我们。
可用自己生命抵消蛇咒,这明显不行。
想到蛇婆的下场,我哥惨然一笑:“看来这条命,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听不得丧气话:“不许胡说。”
这件事也不能怪他,当初我在化龙村后,心里也很想迫切的知道事情真相,而且魔蛇的道行太深了。
可蛇婆的下场历历在目,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哥变成傀儡。
“想要解除蛇咒,或许有一个办法可行!”叶红衣不知道想到什么,在旁边低声道。
我听出她话里有转机,赶紧开口道:“什么办法?”
“十里镇有一个叫阴岭村的地方,那里住着一个叫阴姥姥的出马仙,或许她能有办法!”叶红衣严肃道。
“真的?”
我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不太确定。
叶红衣:“阴姥姥是替狐仙出马,按照常理来说,狐狸克蛇,俗话说万物相生相克,就算是她不能解咒,但她供的狐仙应该也有解咒的法子。”
“这能行吗?”我将信将疑。
“狐狸生性狡猾,竟然你是这片地方同修了几百年的狐仙,跟蛇向来是死敌,或许更加清楚魔蛇的底细!”
虽然听起来有些悬,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个时候去碰碰运气,但愿那个出马仙能帮这个忙。
“也只能这样了。”我叹了口气。
虽然去找狐仙多半也会无功而返,但我不能坐以待毙。
叶红衣见我打定主意,叮嘱我:“阴岭村的狐仙,她修了几百年道行,不在我之下,我与她见过一面,生性有些古怪,不喜生人,你要小心应对。”
“好!”
我们这地界属于南北交界,但我对仙家什么都不懂,心里琢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叶红衣看了一眼天色,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叮嘱我们要小心,然后就离开了。
“她说的话能信吗?”我哥还听虚弱的,望着叶红衣的背影说了句。
“还有别的办法?”我反驳道:“而且,她应该对我们并没有恶意。”
此刻,天已经微微亮了,我担心夜长梦多,就没有回民宿,打了一辆车直接去十里镇。
“不用这么担心,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见我有些着急忙慌的样子,我哥露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
“我能不着急吗?你忘记蛇婆了?”我没好气道。
我哥目光露出沉思:“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找到她说的狐仙,但人家几百年的道行,怎么会轻易帮我
们?”
刚开始我只是一股脑的想着先去了再说,但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不过现在已经在车上了,也只能说:“现在魔蛇说不定随时都能找上门来,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解除你身上的蛇咒,先别想这些了!”
车开出县城后越来越偏,司机还是个小年轻,听我们说了半天后回头呲牙一笑:“你们俩是说相声的吧?稿子整的挺好啊,哪天在咱们这地方开个专场,我去给你们捧场子!”
我直接白了一眼。
我哥心烦意乱,朝他嚷嚷:“开好你的破车,再哔哔,看我削不削你就完事了。”
我看司机脸色有点挂不住,就赶紧转移话题,对司机问道:“你知不知道十里镇的阴岭村?”
司机脸色不太好:“谁不知道那是绝户村啊!”
“绝户村?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司机透过后视镜,不乐意看了我哥一眼,不冷不热对我说道:“阴岭村好几年前村子里上百口人,一夜之间全部感染了怪病,浑身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卵,男女老幼死的一个不剩。”
“我还听说有白色蛆虫从身体里爬出来,老渗人了。当时封锁的消息,定性成生猪传染,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听了这话后,我跟我哥对视一眼,都有些费解。
阴岭村的村民死了,那叶红衣说阴岭村住着一个狐仙,会不会跟狐仙有什么关系?
要是把村民害死了,那一定不是善茬啊。
司机见我们不说话,还出言调侃了句:“咋的,你们要去阴岭村说相声啊?”
“我们去找人!”我正儿八经道。
“那你们可要小心了,那地方现在就是个荒村,死了那么多人阴气重,进去要是看到村民都活了,拉着你们说相声就完犊子了。”
小年轻司机说这话有意无意看我哥,那眼神明显有点挑衅,想找回刚开始的场子。
“我尼玛!”我哥气的一瞪眼,就从后排去拽司机衣领子。
我赶紧给拉住,担心方向盘往山沟里一歪,几个人‘同归于尽’就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