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秀娥满是恐惧,尖叫一声掉头就想要跑,倒是那巨大蛇影尾巴一甩,直接就将她震飞出去。
巨蛇褪去蛇身,化为一袭黑衣的修长身影,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肢。
“你没事吧?”
一张面如冠玉的轮廓映入眼帘,墨色剑眉的眸子,深邃的望着我。
“柳……”
看着褪去蛇身的他,直接将我揽入在怀,我脸不由一红。
姚秀娥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逃不了,竟如失心疯一样,吐着舌头,身子一晃又发疯冲过来。
不过,她压根就不是柳青胤的对手,三两下就被震慑住,她嘴里嘶吼着,扭曲着身子,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柳青胤邀功似看向我,撩起我的头发放在鼻尖轻嗅:“你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浓了!”
我身子有些僵硬,任由他揽腰,想到七婆说的话,我嗤笑一声:“是蛇味吗?”
他丝毫不在意:“你应该感激我,来得及时!”
姚秀娥的尸体躺在了房檐下,弥漫着一股让人闻之欲吐的腐臭味。
刚才我鞋都没来得及穿,此时也顾不上,赤着脚走到门口,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儿,凝重地说道:“果然不是什么疯病!”
柳青胤瞥了一眼,淡淡地说:“她的魂被勾了,只剩下一个空壳。”
这时,我余光看到姚秀娥的衣袖下隐隐有些反光,便忍着恐惧和腐臭撩开她的袖子。
“蛇鳞!”
我眼眸骤然一缩,看着姚秀娥身上浮现出来的蛇鳞刹那,就忍不住想到了奶奶。
她去世前,脖子后也长出了蛇鳞。
正沉思的时候,忽然姚秀娥的嘴里鼓动了好几下,紧接着猛的张开,一条黄绿色的怪蛇猛的从她大张的嘴里蹿了出来。
“啊!”
在我本能的尖叫声里,柳青胤眼疾手快的一把扼住了那条蛇的脖颈。
“嗤“的一声轻响,怪蛇顿时变成了软皮蛇。
这时我才发现,姚秀娥的肚子居然足足大了一圈。
而且肚子里密密麻麻的东西在蠕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似的。
“这尸体不对!”
柳青胤皱起眉头,拉着我退后一步。
“是蛇?”我吸了口凉气。
柳青胤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朝着尸体扔了一张黑色符纸一样的东西。
落在姚秀娥肚子上时,燃烧起了虚无的黑色火焰,让她鼓胀蠕动的肚子,慢慢地干瘪了下去。
“好歹也算是你的蛇子蛇孙,你就这么残忍?”我调侃了一句。
他如蛇的身子凑了过来,鼻尖都快蹭到我的脸上,吓得我本能往后躲。
可他一伸手,扣住了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脑袋往前拉。
这姿势,贴合的这么紧,分明是要强吻。
“等你怀上我的血肉,我定然会好生对待的。”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听的我耳朵有些痒。
又湿又冷的气息扑我脸上,让我的脸红到耳朵根,我挣脱开他的禁锢,转身抓起两张蛇符。
“你……你想干嘛!”我虚张声势扬了扬手里的蛇符。
“一天不见,你胆子变大了!敢反抗了!”
他的声音薄凉醇厚,听的人心尖微颤。
对我手上的符,他嗤之以鼻,甚至都没多看一眼。
看到他缓步走过来,我心里一急,拿着蛇符率先出手。
他就像是跟小孩玩闹一样,微笑躲闪了两下,随后便伸手,轻而易举的扼住我拿着蛇符的手腕。
稍微用力,直接抵在墙上,将我的手禁锢在头顶。
“你觉得这么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对付我?”他贴紧,冲着我露出玩味的笑。
我绷紧身子,感受到他那不安分的手。
“我若是想害你,易如反掌,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他埋在我的脖颈,深深的嗅了一下。
我瞥了一眼门外的尸体,强装镇定道:“当着一具尸体的面,你还能有如此雅兴,我还真是挺佩服!”
果然,七婆说的没错。
蛇性本淫。
我的话似乎有作用,他眼神里的炙热,慢慢地隐退下去,眸光最后停留在我手腕处的红绳上。
“这红绳,是谁给你的?”
他眼神犀利,语气突然变得微寒。
红绳是七婆给我的,说是能趋吉避凶,但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也不知道是红绳的缘故,还是他道行太深,根本不惧这东西。
我敛了敛心神:“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
“呵……”
柳青胤轻笑一声,将红绳取下时,在他手掌里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接着,轰的一下便燃烧起来,瞬间红绳化为灰烬,黑灰从他手里滑落。
他用不可置疑的口吻道:“除了蛇镯以外,下次不许再戴
这种东西。”
我扫过戴在手腕上的蛇镯,想到了什么,有些惊讶道:“这蛇镯,是你的?”
“七岁那年你差点命丧黄泉,你奶奶在神龛前跪了一夜,第二天让你戴上蛇镯才活了过来,莫非你以为,这蛇镯是她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柳青胤凑近,轻笑道:“蛇镯上蕴含了我一缕精魂,以此温养你的三魂七魄,才是让你能活下来的根本。”
我抿着嘴,心里也一下释然了。
难怪,奶奶那天会说他于我有恩,曾救我性命!
“可惜,你跟那个死老太婆都不懂得知恩图报,我以精魂救你性命,她却害怕我通过蛇镯加害于你,便是从那以后,一直让你喝蛇符之水来压制我!”
说完,他竟不屑的嗤笑一声。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道。
说了这么多后,他也没有了雅兴,松开我的手腕后,便扫了门外尸体一眼,对我说道:“她死的诡异,尸体留下怕是会成祸端,天亮以后将她火化!”
他出房门前,又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对我道:“另外,要当心你们村子,最近应该还会发生其它事!”
奶奶的死和这两天村子里发生的事,肯定不简单。
我想要问话,可抬头时门口空空如也。
“呼!”
我长出了一口气,把目光放在了手腕的蛇镯上。
这蛇镯的大小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尾首相连,有淡淡地凉气流窜,精致逼真,每一片细小的蛇鳞都清晰可见。
缓了一会儿,我忽然意识到,刚才这么大的动静,姑姑好像全然不知。
我把她叫起来,在看到房檐下的尸体时,她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