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可当不来这样的圣母……哦不,是圣父,他一向都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玩不来以德报怨那一套。
只不过,两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外围就响起了一片嘈杂声,定睛一看,云奕和秦磊都忍不住眉梢抽了抽。
望仙宗所有人都来了,包括两位带队长老,此时全都一副气势汹汹随时都能开始干架的模样,倒是让云奕和秦磊两个有些不知该何下手了。
明明这一架该是他们打的,大家来凑什么热闹啊……
最后,这件事情是在两个宗门几位带队长老的打圆声之下,勉强和平解决了,可是,望仙宗的弟子里,有不少人是在筑基秘境中,切切实实被飞星宗的人坑过害过的,有的甚至都差点没命了,这会儿身上还有伤呢,结果,一句轻飘飘的“我宗弟子确实有些任性冲动”就想翻篇儿了?
那必须不能!
于是,趁着人还没有撤离,望仙宗的弟子们,广撒网,精捞鱼,积极贯彻逮一个是一个,揍一个赚一个的基础方针,三五结队四处打游击战,愣是赶在飞星宗离开之前,把某些不是人的东西揍了个七零八落。
云奕和秦磊完成插不上手,倒不是他们不乐意插手,而是……两位带队长老始终盯着他们两个,一时叫他们饮茶聊天,一时叫他们讨论剑道丹道,一时又叫他们分享心法心得,什么样的理由都让两位带队长老说尽了,偏偏两位长老丝毫没有在意,编不出正经借口,就随口胡绉,云奕看两长老,脸上简直就已经写上了“敷衍”两个大字。
就这种情况,云奕要是再看不出来,两位带队长老意欲何为,那他就是真傻了。
“今天还去?”秦磊倒不是觉得,做这样的事情会多闷,只是习惯性地询问一句。
“去啊,两位长老手里有好茶,今日天气如此之好,趁机去薅点回来。”话音未落,云奕已经大步朝两位长老的帐篷走去。
秦磊:“……”请问这跟天气有什么关系?
然而,两人都没有料到,他们去了两位带队长老的帐篷里,却意外见到了两位师父。
“师父!”两人异口同声唤出,言语神态间,都满是惊讶之色。
“我听说飞星宗的人最近很不老实,他们又是这一块地方的地头蛇,一向拿筑基秘境当自家后花园的,谁晓得他们在秘境里会做出什么事情呀,这不就赶紧过来看看吗?乖徒儿,可有被伤着?”两位师父来了有一会儿了,没急着见徒弟,就是问两位长老筑基秘境里发生的事情,此时已经是门清了。
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两位师父这会儿直接杀上飞星宗的心都有了。
“飞宗派进秘境里的弟子,都是一些杂鱼,估计,是没把真正有本事的放进去呢,指不定是在玩什么阴谋。”云奕对此早就有了隐约的怀疑,只不过不太乐意去深思罢了。
然而,两位师父特意为此寻了过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云奕就忍不住琢磨了起来,飞星宗的人对他和秦磊针对得那么明显,难道还真是冲他来的?这一出接一出的,还有完没完了?他是不是前世犯了毁天灭地的极恶之罪,才会接连两世都如此倒霉啊?偏偏他横死之后,还能有重生的机会,真的……只是因为运气好吗?
云奕记得很清楚,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身上都不曾有过“幸运光环”这种东西。
云奕一时想得入神,身边人接茬儿地唤他,他都始终没有半点反应,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已经入定了。
直到,秦磊抬起左手,搭在他的右肩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云奕,师父问你话呢。”
这个时候,云奕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循着看着他的视线看了回去,一下就望进了任浩清那双深邃得仿佛藏了天地间的浩然正气一般的眸子。
“师公,我觉得,是有人盯上我了,秦磊也只是被我连累的,那些人的目标,从头至尾都只有我一个。”这一番话,乍一听仿佛带着几分绝决,但真正了解云奕的人,却知道,他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屑罢了。
愤怒于自己的遭遇,不屑于那幕后敌人的阴险狠毒。
“我也查到一些东西,但是,并不能确定,他们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谁,但正如你刚刚所说,是你的可能性最大,云奕,你对未来,可有什么打算?那藏在幕后的敌人,明显是想断了你仙途,你前进的每一步,他们都想要破坏,到了关键节点更是如此,没有千里防贼的……”
这般一直防备下去,不也等于是一直活在恐慌当中吗?分明不是云奕的错,却要云奕承担一切的后果,这又是何其的不公平?天道真的一点都不开眼的吗?
此时此刻,任浩清都想骂一骂贼老天了,有没有这么折磨人的,云奕到底是犯下怎样的滔天大罪,值得天道降下这样的惩罚?
“对呀,他们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他们想断了我的仙途,我就一定要乖乖的让他们断了我的仙途吗?不!我偏要他们眼睁睁看着一步步前进,却又什么都做不了。他们想逐点突破,我偏要跟他们打
长期战,倒看谁能耗死谁。”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好吧,虽然算不得其乐无穷,但是,他永远也不会认输。
“好!不愧是我徒弟,帅!”齐逸尘听了自家徒弟这一番话,眼睛都亮了起来,站在那儿海豹式鼓掌,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
云奕对于自家师父近乎“幼稚”的表现,感觉还挺舒心的,说实话,他不需要谁来当他的人生导师,能无条件支持就再好不过了。
“我陪你一起。”秦磊也第一时间表态,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云奕,也从来不曾改变过自己的心意。
“那是自然,你想跑也跑不掉。”云奕冲秦磊笑得眉眼弯弯,那股子甜蜜劲儿,别说两位单身长老了,就是两位结成道侣多年的师父,都有些扛不住,默默牙酸着。
这一来一往的,任浩清可算是看明白了,不由得哑然失笑,无奈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以后无论去哪里做什么,都要多加小心,可没想替你们做什么决定,你们的未来,你们自己把控,别忘了师父的存在就行。”
这话云奕爱听,立刻冲师公也眉开眼笑了起来,“谢谢师公,师公真想帮我们做什么的话,不如,先为我和秦磊举办结道大典?”
此话一出,帐篷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连一旁的秦磊都是一脸的惊讶,不过,秦磊很快就缓过劲来,唇上有着压都压不住的笑意。
“乖徒儿啊,你们才筑基啊,这个时候举办结道大典,是不是太早了?”齐逸尘此话一出,自己先愣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任浩清,他和任浩清,不也是刚刚筑基就迫不及待地举办了结道大典吗?当初自己说过什么来着?
嗯,好像是——这么好的男人,当然要早早抓牢,被人抢去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