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都经历过这么一遭,现在他们变成了观礼的人,看着这对恩爱的新人,谁又会不去回想曾经的自己呢?
连情绪低落的风宁都被感染到了,之前总觉得唐文浩吊儿郎当的,今天看见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上面,不知为何有一种儿子长大了的感觉。
大概这就是欣慰吧,接着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忽然旁边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你是赵风宁吧。”
风宁抬起头,看着这位美丽的妇人,她的眉眼和鼻梁像极了一个人,“唐阿姨您好。”
唐祺母亲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但却没说什么,只是端着手中的酒杯向前靠去,“当”的一声,两个酒杯相碰,示意着双方的不谋而合。
风宁很清楚她的来意,廖医生说过,她早就调查过自己,对于像自己这样的出身,她看不上也很正常,所以特意前来打探一下情况,而自己所做的就是告诉她,他们之间只有公事,没有私情。
看着妇人满意离去的背影,风宁内心感慨道:唐祺啊唐祺,你在家里的地位还挺高,不像你那懦弱的堂哥,只会平白给别人造成困扰。
所谓的‘别人’此时就坐在她的身边,从进门开始到现在,她没给过一个好脸色给他。
整场宴会最失意的怕不就是欢愉了,真就对上那句话:热闹都是别人的,而他什么都没有。从事情发生起他就不知所措,最痛苦的是明明想解释却说不出口,这是他此身恨意最浓的时刻,恨着那个为达目的,狠心割伤自己脖子的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热闹的场面都要归于平静,这场昭示着爱与权势联合的订婚宴也在10点钟声敲响的时候,宣布结束。
唐祺四下寻找风宁的踪影,终于在角落的沙发上看见躺着的人儿,她已经醉了,桌上两个空红酒瓶说明了一切,他放慢脚步走过去,示意欢愉与他一起将人扶起。
昏睡中的风宁感觉被人架起,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从束缚中挣脱开来,冲下旁边的垃圾桶。
又喝这么多,上一次在扬州城里,她也是喝了这么多,不仅跟人打了架,还...欢愉想起那晚二人亲吻的画面,脸止不住地红起来,随即又冷淡下去,只怕她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宾客都已散尽,唐祺母亲就这样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一直呆在赵风宁的身边,一步也不曾离开,这个固执的孩子!哎,只希望赵风宁能履行她们之间的约定。
“风宁姐,我们该走了,你好些了吗?”唐祺一边拍着风宁的后背,一边问道。
“走!回家!”吐完了的风宁恢复了一点意识,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摇晃着向屋外走去,“这个门,怎么有两个?淘气!”
后面的两人看着她这副半醉半醒的样子,表示很无奈,只好上前去一边一个重新将人架起。
冬天的夜晚很冷,三人刚走出门,风雪扑面而来,从领口、袖口、裤脚处肆意地钻进身体,风宁冻得打了个哆嗦,人也清醒多了。
“唐祺,今天太晚了,你找个旅馆将我们放下吧,我这一身酒气回去可是要挨骂的。”风宁笑着说道。
“知道要挨骂,为什么不少喝点?”唐祺责怪地说道,可终究还是妥协了,将车停在警局附近的一个旅馆门口,方便她明天早上起床上班。
风宁付了住宿费,在二人的搀扶下一歪一扭地上了楼,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欢愉,你是要回家还是...”留下来照顾她,唐祺并没有说出口,他从心底里希望将欢愉送回去。
可欢愉并不愿意走,使劲地摇着头,眼神中充满坚定:我要留下来,毕竟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他今晚走了,他怕他们之间真的就要断了。
“好吧。”唐祺的嘴里终究没有说出一个‘不’字,只好一个人落寞地下了楼。
房间被布置得很好,干净整洁,桌上还摆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梅花,欢愉打量着这屋内的陈设,最重要的是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走到床边坐下,抚摸躺着的人的侧脸,随后将她身上的外套脱了挂起来,又将鞋子换好摆放在鞋架上,像极了一个丈夫在照顾酒醉的妻子。
就在他颤抖着去解开她衬衣的第一个纽扣,他的手被一把抓住,甩到一旁,随后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不要碰我!”
欢愉眼见她甩开自己的手,又说出这样伤人的话,难过地低下头,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正忍受着来自大人雷霆般的愤怒。
“你可知道我为何生气?”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字字扎在他的心上,他无法回答,只有摇头。
“我不怪你喜欢上别人,那个女生确实有太多我难以企及的优点,我只怪你明明日日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却还要每天装作爱我的样子,让我活在幸福的假象里,你好残忍。”风宁借着酒意,诉说着内心的不满。
这些都是没有的事啊,欢愉急地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真的不喜欢她,爱你也不是装的。他的内心一直在解释,只可惜说不出
口。
“觉得我说得不对?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欢愉呆愣着跪坐在床上,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人掐住,“唔...”女人的冰冷的唇贴了过来,可她并不是亲吻着他,而是肆意地咬着他的唇瓣,血腥味和红酒的香甜气息混合在一起,融入他的口中。
良久,女人将他放开,两人的嘴上鲜红一片,不停地喘着气,就像刚嗜完血的魔鬼。
原以为这样的证明就足够了,没想到女人又一把将他拉到怀中,“刺啦”一声胸前的衬衫被她撕开,凉意趁机钻入身体,冷得他想蜷缩起来取暖。
可风宁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看着暴露在空气中男人的脖颈,比她的还要白皙,“林玉眠可有看过你的身子?”
你在胡说什么?欢愉心想道,他们之间不过就是同学兼朋友罢了,连肢体接触都很少,怎么可能有这样亲密的行为,以后可少喝点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