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副局名叫秦伟,自从警校毕业以来就在老家连沧县局上班,多年来兢兢业业,一身清廉,在跟尤曼如结婚的时候,也只有一处普通民房。
他能给老婆的东西并不多,所以一直心中有愧,努力查案拿奖金,想给对方更好的生活。
尤家从祖辈起就在做珠宝生意,奈何尤曼如还有一个弟弟,家产继承人自然也轮不到她的身上,好在尤家培养她多年,终究让她学会了珠宝经营的门道。于是在成年之后,她便偷偷溜出来,跟一个男人结了婚,用他所有的存款开了一家属于她自己的珠宝店。
起初二人十分恩爱,可好景不长,尤曼如的生意越做越大,便有些瞧不上跟她共度困难的丈夫了,于是二人便分开了。
这些事情的讲述者来自另一个热心邻居,风宁发现那个巷子里的人都对尤曼如十分厌恶,大概是来自对被抛弃男人的同情。
风宁一五一十地将这些话复述给面前的女人听,同时也说给旁边的唐文浩,只因热心邻居嫌他长得凶,将他赶在门外,所以只有风宁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尤曼如在听完风宁的长篇大论之后,嘲讽地笑道。
“我只是有些可怜秦副局罢了,他这一生竟然毁在你这样的女人手里。”风宁叹了口气说道。
唐文浩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地看向风宁,“这是什么意思?”
“身为警察给嫌疑人通风报信,阻止查案,他的一腔爱意糟蹋身上的警服。”风宁强压怒火,声音低柔道。
这话说得这样直白,唐文浩已经了然于心,他也终于明白了最近秦副局怪异的行为举止,包括第一次去尤家早已打开的门,消失的茉莉花,甚至...失踪的吕健。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时将吕健和尤曼如二人的私情点破了,身为丈夫怎么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吧,还是从自己的下属口中得知。
“哈哈哈,这些都是他甘愿做的,与我何干?人不是我杀的,黄金也不是我偷走的,我从头到尾跟这个案子就没有关系,请你们二位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尤曼如肆意宣示着她的得意忘形,妖艳的脸上笑容更甚。
“说!吕健到底在哪?!”风宁一拳捶在桌子上,大声呵斥道。
“我说了不知道,你们警察这么厉害,就自己去查吧。”尤曼如的眼神里发出恶毒的光芒,像是要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剥。
风宁紧握的双手止不住颤抖,指甲已深深嵌入肉里,印出了几条血痕,她不甘心就这样断了线索。
刚从审讯室里出来,迎面便看见了秦副局在办公室门口张望着,看着这个卑微的男人,风宁表示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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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愉早上醒来之后便发现旁边的女人已经离开了,想到她凌晨带着满身寒意回来的样子,心脏就隐隐作痛,她最近实在是太辛苦了。
最近学校的课程很紧,每天都排满了课,因为过不了一个月,就要考试了。
想到这,他看了一眼怀表,时间还早,但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将一切都收拾完后,他静静地等在家门口,此时一辆汽车从远处快速驶来,“快上车吧,要迟到了。”来人正是林玉眠。
欢愉毫不犹豫地上了后座,跟她坐在一起,他已经习惯了被林家车接送的日子了,不为别的,只想给风宁省点钱。
至于林玉眠,他也不知道如何回报,只能一次次答应她无理的要求,譬如每天都要跟她一起吃饭,陪她参加学校里的活动等等,这些在他的眼里只是用来搭便车的代价罢了。
而林玉眠却不这样想,她想每天从上学开始就能跟他在一起,不知为何,他的身上总有能吸引她的东西。
到了学校,一切如常,明后天便是周末了,各科老师都布置了很多课业,这也是欢愉第一次感觉到学习的痛苦。
于是在风宁晚上回到家时,便看见台灯下的欢愉正在埋头苦学,书翻了一页又一页,手中的笔随着不停地写着。
“不是周末了吗,课业明天再做不就好了。”风宁将他弯着的脊背掰正,疑惑道。
欢愉在纸上写道:你说明天带我去看医生,我想今天就把课业做完。
“好吧,那你加油。”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转身到客厅看报吃水果,心想不用学习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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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晴看着门口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她认识的赵风宁,另一个长得倒是漂亮,怎么感觉有点男相呢?
尤其是查完他脖子上的伤口之后,直言道:“这个弟弟的脖子伤痕不浅,应当是做了喉结缩小手术留下的疤痕,因为后期没有好好修复,导致伤了声带,便不能发出声音。”
廖晴的话犹如一声响雷在二人的头上炸开,尤其是欢愉,相较于风宁对于性别的震惊,他更诧异的是
面前这位医生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相当准确。
“我说的不对吗?”廖晴看着面前犹如石化的二人,发出一声疑问。
率先回过神来的风宁赶忙点头,呆愣地问道:“您说的很对,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的嗓子。”
“治嘛,也不是很难,就是过程比较漫长,可能一年,也可能三五年,才能恢复地像正常人一样。”廖晴说道。
“那您就给他治吧,钱的问题不用担心。”风宁误以为廖医生在暗指治疗费用的事情。
廖晴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说真的,她都有点喜欢这个直白的小姑娘了,笑着说道:“花不了你几个钱,每周来一次做缝合就好了,况且你是唐祺的朋友,以后说不定...”
看着廖医生一脸的坏笑,风宁扶了扶额,算了,只要能治病,被打趣两句而已,小事,小事。
随后廖晴恢复了严肃,开始了她第一次的治疗,情况有些复杂,但她的医术也不是盖的,得证明给唐祺媳妇看!
一个多小时后,风宁搀扶着四肢无力的欢愉走了出去,临行前特意叮嘱道:
“廖医生,拜托您将这件事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