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眼睛瞪得浑圆，气的恨不得把手指戳到江瑟瑟鼻子上去。
“没教养的小畜生，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江瑟瑟还是觉得没意思，不想和这些神经病多说，直接道：“畜生家的教养咯。”
谁不知道她前六年都生活在蒋府？
蒋茗茗脸色黑沉。
“你什么意思？”
她还以为能看到两条蠢狗互相撕咬，没想到看个戏的功夫，火居然能烧到自己身上。
她恼火地低声呵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占据我的身份享受那么多年好处，感恩戴德吧你！”
“爹对你已经够好，不曾缺过你的教育，你会变成如今这样，是因为你骨子里就是个畜生！”
江瑟瑟一扯嘴角：“那好吧，反正蒋府里有个畜生，既然不是蒋老爷，就只能是另一个了。”
蒋茗茗愣两秒才反应过来，气得跺脚怒骂，吆喝旁边的人动手。
“赶紧给我把她的嘴撕烂，我要让她以后看到我再也不敢说坏话！”
那丫鬟之前对原身就非打即骂，听到这样的命令，自然也乐在其中。
她毫不犹豫挽起袖子，上前打算揪住江瑟瑟的耳朵，去掐不明显的部位的肉。
可惜这一次，她的手还没落到江瑟瑟身上，手腕就像被人扣住。
“跟小孩动手算什么本事，连主子都敢打，不愧是畜生教养出来的下人。”
江风清不擅长骂人，但是会有样学样。
说完这些后，在丫鬟震惊的眼神中，他扣住那只胳膊狠狠往后一拧，一脚踩在压迫后背，把人往下压。
这时候稍微用力，丫鬟就能感觉自己的手臂筋肉要被绷断。
“你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我！”
一开始她还试图给点压力。
不到半分钟，她说的话就变成：“我错了，我晓得错了，都是新来的小姐让我动手的，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要算账找她去，欺负我做什么！其实你放了我吧！”
江风清真就转头，把目光投向自己宠爱六年的好妹妹。
场景尴尬之时，江承站出来，端着长辈的架子训斥他们：“你看看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碰到什么事情都直接动手打人，这就是二房的家教吗？”
“今天我就要替死去的二叔好好给你们立立规矩！”
架势已经做足，他几步上前，打算一个巴掌拍下去。
江风清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几秒后，那嚣张跋扈的人已经被按在地上，连挣扎都困难。
“你们这是做什么，哎哟，我的店啊，要是把架在旁边展示的成衣给弄坏了，我可怎么办！”
掌柜早早招待过这一家子，看他们一群人吵吵闹闹地选衣服，就没多关注这边。
听着听着觉得不对，过来一看才发现一群人已经打起来。
“大家都是来挑衣服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
蒋茗茗刚刚还在思考，身边的人都是没用的废物，她要如何才能重新占据有利地位。
这不，立马有熟人出现。
她重新端起架子，做出高高在上的模样，“我可是经常来自消费的，这是一群山村里出来的土包子，口袋里一共也没几个钱。应该挽留谁、把谁赶出去，掌柜心里应该有数吧？”
掌柜眉头皱起，有些为难。
铺子里又不是没有面向普通人的简单衣服。
出现争端后，直接把穷的那一方赶出去，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但这位大小姐性子又刁蛮……
蒋茗茗咬牙跺脚：“你今天要是不把他们赶出去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来你们这儿了！我要告诉我那些朋友，让他们也不再过来！”
江瑟瑟很清楚，这话里所谓的朋友也是一群小孩子，多少和蒋家有合作。
她同样知道，那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她目睹蒋茗茗发疯，却不与之争执，只是转头看被架起来的衣服。
“我记得二哥喜欢的是那条粉色的裙子，三个喜欢的是哪件，大红色的吗？”
这声音过分冷静，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突兀
江瑟瑟也不需要回应，自顾自选取，“麻烦把这些都取下来吧，好好包起来。”
“还有这边，那件一看就很宽松舒适，是适合娘亲的风格。还有这边，这些袖子上的设计我很喜欢，动起来的时候应该会跟着飘，三哥要是穿着这个打拳的话，肯定会帅死的。”
“还有这个适合二哥……大哥要是穿这个一定是整个学堂里最帅的……”
江瑟瑟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家的注目礼，一件件衣服挑过去，大概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上几套。
以蒋茗茗的文化实力，把两只手都用上也算不清楚一共有多少。
等选完后，江瑟瑟才回头看向掌柜：“不帮我包起来吗”
掌柜回过神，赶紧一拍手掌，露出这辈子最热情的笑容：“我这就来！”
他只不过是招待愿意花钱的贵客而已，可不是偏心，更不存在什么把人赶走。
但对现在的蒋茗茗来说，江瑟瑟抢走她的风头，就跟直接扇她巴掌没有区别。
“你怎么敢如此羞辱我，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人，我要回去告诉我爹！”
“蒋家还没破产吗？就算现在告诉你爹，他又能做什么，在你饿死的时候帮你从这里订寿衣？可是寿衣也要花钱的，你只能裹席子躺乱葬岗哦。”
江瑟瑟平常不喜欢跟人争，但有意气人的时候，说出来的话也是真难听。
蒋茗茗直接被气红眼眶，下意识找身边的人求助，但身边胆大的已经被打怕，其余胆小的丫鬟更是缩得远远的。
她记得用力跺了跺脚，只能丢下一句“给我等着”，狼狈地逃离现场。
“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江母抓住女儿的胳膊，满眼都是担忧，“我们要把钱全都用在这里吗？”
江瑟瑟晃晃脑袋：“我有钱呀，我这段时间挣很多钱哦，买几身衣服还是可以的。”
摆摊情况最好的时候，一天到头也就几两银子，其实大头还是赖子谢长宴。
只不过有些话不方便这么大大咧咧的说。
“已经在让手下人打包衣服，几位贵客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掌柜笑眯眯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