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民女刚想起来还有些要紧事没有处理,所以就先告辞了。”
说完就起身行礼,也不给对方挽留的机会,直接往门口走去,看起来倒像是有什么急事。
刚走出茶亭,便看到陆婉凝正往这边走来,手中还提着一个小食盒。
“沈姑娘这是要去哪?”她疑惑地问。
沈傲雪淡然一笑,礼貌地说道:“抱歉,我刚想起还有些事没处理,就不打扰郡主了,改日您可以去风满楼,我必将亲自招待。”
陆婉凝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还在厅内坐着淡定喝茶的景岳琛,也不好多说什么。
“是不是我昨日的邀请太唐突了,耽误了你的正事,真是不好意思了,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没有,是我忘了有事要处理,结果只能提前离开辜负了郡主的好意,改日一定好好款待郡主。”
“我们之间就不说这些了,我送沈姑娘出去。”
“郡主留步,我自己走就好,告辞。”
说完,沈傲雪急匆匆而去,算是逃过一劫。
景岳琛自然知道她为什么急着走,但也没打算追出去。
毕竟,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
风满楼。
沈傲雪一下马车便看到暮寒站在门前。
她主动上前开口问道:“七爷站在这里是专门等我?”
暮寒目光淡然如水地看向她,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傲娇。
“自作多情。”
“七爷说我自作多情那便自作多情吧,不过平日里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七爷已经眼巴巴地站在风满楼大门口两回了,每次都被我撞见,这也太巧了吧?”
暮寒被她这话说得很是无语,眼底的冷淡也变得烦躁起来。
“一大早就往外跑,看来是不怕死了。”
“怎么,七爷很担心我?”
“担心你什么?”
“担心我的生死啊,不然干嘛这么说。”
“你这自作多情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改不了了,除非您不要做让我误会的事。”
沈傲雪俏皮一笑,然后直接绕过他往里走去,暮寒见状无奈地跟上。
由于三日后要比赛书画,所以她得趁着现在赶紧练习一番。
毕竟这次能稳稳晋级有一部分原因是靠景岳寒送的那把伏羲琴音色好。
否则以她的琴技未必能超越那些从小练到大的千金小姐们。
不过,琴技不行,棋弈上她是百分之百能夺得第一,相互抵消,也能晋级,只不过没有这么好的名次而已。
刚回到房间便看到桌上摆放着秦香斋的笔墨纸砚。
要知道这些东西价值千金,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平日里都是供着皇室使用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傲雪转身看向跟来的暮寒问道:“七爷,这笔墨纸砚是你准备的?”
“不然呢?”他反问。
“这么贵重的东西,您要送给我?”
“也不是很贵,仓库里扔的玩意儿,不用白不用。”
他这般冷言冷语却让她觉得心中暖暖的。
表面上想疏离,可实际行动却做不到,真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沈傲雪也不计较,笑着说:“谢谢七爷。”
暮寒的面具依旧是凶巴巴的看不出半点情绪,可隐隐约约露出的嘴角像是扬了扬。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我听闻霍轻舟丹青了得,这书画方面的知识请他教我,应该不成问题吧?”
“他……没空!”暮寒冷声道。
沈傲雪疑惑。
“平日里他可是清闲的很,每日都带约着不同女子来风满楼吃喝玩乐,怎么会没空呢?”
“我说他没空就是没空,你……你可以问我。”
“你?”她眼底满是狐疑,“七爷也懂书画?”
“这天底下没有我不会的。”
“这……”有点吹牛了吧?
沈傲雪虽然没好意思说,但脸上的不屑已经表明心迹。
暮寒冷笑一声,直接绕过她迈入房门径直来到桌前。
他俯身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寒”字,然后转身看向她,俨然一副在等待夸奖的小孩子。
沈傲雪见状走过去看了一眼,着实被惊艳到了。
纸上黑墨苍劲有力,每一处笔峰都像长枪划过般傲然凌厉,很有气势。
不过,她眼底闪过一抹邪恶,故意冷着脸轻咳一声。
“咳咳,写的……也就那样吧,我还是去请教霍轻舟了。”
说完,沈傲雪转身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暮寒一个人拿着笔僵立在原地。
“也……也就……那样?”他机械地重复了一遍,顿感受挫,手中的毛笔瞬间断裂,满眼都是不服的怒意。
“沈傲雪你等等!”
他扔下纸笔抬脚跟出去,却见她已经敲开了霍轻舟的房门。
沈傲雪:“霍公子现在有时间
吗?我有点小事想让您帮忙。”
霍轻舟:“当然,沈姑娘有事,霍某就算是在忙也要抽出时间来。”
“我听闻论丹青您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能否指点一二?”
“小事一桩,请进。”
“多谢!”
沈傲雪笑盈盈地走进房去,霍轻舟随手关上了门。
暮寒看着这一幕,头顶上隐隐冒着红色的火焰,他想冲过去,可是又有些犹豫。
王掌柜路过刚好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精光,故意大声说道:“哎呀,我听说这教人写字最好得握着手一笔一画的教,否则可教不会呢。”
话音一落,暮寒刚才的位置只剩下一道残影。
“砰”地一声,房门直接被拦腰踹断,寒风呼呼地吹进来,霍轻舟一脸错愕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暮寒。
“不是……七爷,您敲门我肯定开,你踹它干什么?”他欲哭无泪地站起身上前查看自己的门。
沈傲雪坐在桌前手上拿着笔做出一副正要写字的姿态,突然被打断有些不爽。
“七爷您能不能别打扰我学习?”
暮寒的面具仿佛比刚才更加阴沉,他上前直接抓住沈傲雪的手腕往外走去。
“诶,七爷你干什么?我还没请教呢……”
可惜,她的抗议被完全无视。
霍轻舟看看两人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的房门的“残骸”,一时间茫然又愤怒。
“有时候真想报官!”他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