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所以沈时钰懒得且不屑于解释。
苏清欢得不到答案,就知道自己又问了一个蠢问题。
于是她也不说话了,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学着沈时钰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品着。
柔和的日光照射进来,照到了沈时钰精致的半张面具上。
苏清欢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地追随过去。
沈时钰目光深邃,薄唇轻抿,不冷着脸的时候,竟有种温润如玉的俊美。
忽地,他眸光一转,对上了苏清欢的视线。
“怎么?”
苏清欢连忙心虚解释道:“王爷的面具挺好看的。”
种类也挺多,有时候是整张脸的,有时候是半张脸的,还有的带有云纹金边。
奢侈啊奢侈,浪费啊浪费。
沈时钰薄唇轻启,“你喜欢?”
苏清欢猛点头。
面具可比面巾什么的好用多了,抗摔抗打不易掉,若以后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带着也方便。
前世的杀手经历,已深深刻在灵魂里了。
“那本王就一并那些暗器,给你打造一些。”
苏清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真的?”
沈时钰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不要就算了。”
“要,怎么不要?多谢王爷!”
苏清欢笑容灿烂,还带着点小谄媚。
沈时钰被这
明媚的笑容晃了眼,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昨晚温池的一吻。
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有些热,沈时钰松了松领口,转移了视线。
偏偏这样笑脸又变戏法般出现在眼前。
苏清欢单手托腮,微微歪头,笑眯眯地道:“王爷,原来你人这么好,之前我还觉得你……”
话说一半便觉不妙,她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放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时钰就变了脸色。
长臂一揽,苏清欢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说,之前觉得本王如何?”
苏清欢吃了一惊,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沈时钰的大掌也禁锢着她的腰,防止她逃走。
“之前觉得王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是谪仙般的人物,是我可远观但遥不可及的人。”苏清欢大脑飞速运转,夸人的话张口就来,“现在觉得,王爷十分具有亲和力,没有那么生人勿近……”
这么说总行了吧?
沈时钰的大掌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着,引得她身体一颤,僵硬着不敢再动。
“是吗?”沈时钰笑了,“苏清欢,你在本王面前越发大胆了。”
大掌微微收紧,苏清欢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
剩下的话,苏清欢已经没机会说了,都融在两人猝不及防的吻里
。
好在沈时钰只是浅尝即止,这才防止不可控的事发生。
良久,影玄小心翼翼地在门外表示有要事禀报,沈时钰才离开。
人一走,柳如茵便急匆匆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苏清欢有些凌乱的头发,和微微红肿的唇,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
“欢儿,你,你和王爷,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还未成婚,就……”柳如茵说不下去了。
苏清欢也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娘,你别误会,我和王爷之前就认识,他……”
柳如茵却是不信的,“你整日在乡下庄子,何时与外男接触过?”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你和那个乞丐的事,王爷不知道吧?”
苏清欢哑然失笑,“娘,他就是当初我救的那个受伤的乞丐。”
柳如茵怔愣了几秒,而后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
脑海中浮现出她拿着托盘追着沈时钰打,还把他赶到柴房去的场景。
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还好苏清欢及时扶住了她,“娘,你没事吧?”
柳如茵缓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
“欢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知道瞒不住了,苏清欢点了点头。
“娘,我那时就算跟你说了你也不信,所以…
…”
柳如茵叹了口气,“所以,在那之前你就认识鬼王了?”
要不然当时怎么会说出,沈时钰是可以带她们脱离苦海的话。
苏清欢略一思索,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先不把重生的事告诉柳如茵了,怕她一时承受不住,以后再慢慢告诉她。
“对,偶然间认识的。”
具体怎么认识的,苏清欢没说,柳如茵的关注的重点也没在这上面。
“欢儿,你跟娘说实话,你和鬼王……你们有没有……”
“没有,娘,怎么可能?”苏清欢连忙自证
清白,“我和他只是……总之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更没有发生到那一步。”
柳如茵还是有些忧虑,“你们还未成婚,鬼王就把我们接到王府,这实在不合规矩,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苏清欢心下暗想:在沈时钰眼里,压根就没有规矩这俩字。
“娘,你就在鬼王府安心住下,若真有流言蜚语也不必理会,我们是为了自己而活的,不是活在旁人口中的,不是吗?”
柳如茵瞪大了眼睛,这样的言论,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但却觉得不无道理。
她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
转眼时间,午时到了。
虽然沈时钰多给了两个时辰,但苏元正依然筹不到钱。
那些平日
里上赶着与他交好的大臣,在听说了他的事后都大门紧闭,半块铜板都不敢借给他,生怕受牵连。
所以如今的苏元正,只能又急又恼的在家来回踱步。
他原本是想放低身段求苏清欢的,奈何沈时钰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连人都带走了。
现下筹不到钱,皇上那边因为沈时钰的参本,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他现在走投无路,唯一期盼的就是沈逸辰快些回来。
在梁秋梅和苏云柔刚被抓起来的时候,他就紧急飞鸽传书给沈逸辰了,算算时间今天应该能赶回来。
沈逸辰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有他在,沈时钰不敢不放人。
梁秋梅在一旁哭的眼睛都种了,和苏元正大吵一架后就没精力说话了。
就在两人正焦头烂额的时候,下人匆匆前来通传。
“老爷,夫人,辰王殿下来了!”
“太好了,柔儿有救了!”
沈逸辰一身彩蓝兜罗锦青衣衫,身上还挂着露水,连王府都没来得及回,就先赶到了苏府。
其实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原本是不想管的,但沈时钰的那封饱含深意的奏折,使得皇上不仅对苏元正,连带着对他都有所怀疑了。
毕竟番邦奸细可不是小事,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信任,可不能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