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心中腹诽,既然信已经送到了,为什么不给她回信?
咳咳,虽然上次她不仅没回,还把他的生辰忘了。
这么想着,苏清欢心中的小乌云消散不少,但还是有些失落的。
要不给他买个生辰礼物补一下,哄哄他好了。
哄沈时钰,她还是有招的。
沈时钰平日里总是把玩玉玦,那就送他一块玉玦好了。
于是苏清欢和幻柳去了驿站附近最大的古玩楼———玉明楼。
一般这种地方,不会像普通商铺那样生意十分火爆,只是富贵人家的人偶尔来买一次玉器。
然而没想到的是,一进门,她们就被拥挤的人群吓到了。
“小姐,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出于安全考虑,幻柳提议道。
苏清欢却摇头,饶有兴趣地道:“这里生意这么好,想必有过人之处。”
然后抬脚走了进去。
玉明楼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男子,经过观察,苏清欢才发现,这些人压根不是来买玉器的,而是来吃喝嫖赌的!
一楼确实陈列了不少玉器,男人们也确实买的起劲,但他们买来是为了在玉明楼中玩乐的。
因为玉明楼有个奇怪的规定,想要赌,需用玉器下注
,想要与美人共度良宵,需用玉器付费……
不仅如此,玉明楼中还推出了按摩和洗脚等看似寻常,却很不一般的服务,也是需要玉器的。
可为什么支付寻常银两不可以,非要用玉器呢?
苏清欢新生好奇,更加想要一探究竟。
只是她和幻柳的到来,引得楼中不少男人纷纷侧目。
“怎的还有女人进来了?”
“许是来寻自家夫君的吧?”
紧接着便有人大笑着道:“玉明楼这种地方又不是秦楼楚馆,岂是她一介女子可以把人寻走的?”
其中一个身着绿色锦袍的男人猥琐笑着,把话接了过去,“玉楼春可是高档娱乐场所,她一个女人懂个屁,老老实实在家等着伺候男人就行了,男人能把她娶回家,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她要是我家婆娘,我必定让她跪着爬过来给我舔脚,还要伺候的我舒舒服服的才罢休……”
男人说完,猥琐大笑起来。
幻柳气不过,冲上前要将他的嘴撕烂。
苏清欢拦住她,清冷的眸光扫了几人一眼,刚好与绿袍男人目光相接。
手腕微动,一道不起眼的寒光悄无声息地飞了过去。
下一秒,绿
袍男人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起初旁边的几人以为他只是呛到了,不曾想他越咳越厉害,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脸色逐渐由红变紫,一只手扼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向旁边的人胡乱抓着,求救之意明显。
周围的人都被他的模样吓到了,纷纷后退不知该如何救人。
苏清欢缓缓上前,面露惊讶。
“这位公子的模样,像是突发了传染性极强的病症,看起来甚为严重,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退的更远了,谁也不敢上前搭救。
然而她却上前一步,仔细检查起。
“他这病,像是嘴烂嘴臭导致的,怪不得喘不过气,想必是恶话说多了。”
“嗬……嗬嗬……”
男人口中发出如野兽般的呻吟声,挥舞在空中的手想要抓住苏清欢,却是徒劳。
这时,有人发问了。
“姑娘,你靠这么近,就不怕被传染吗?”
苏清欢笑靥如花,细看之下还带着丝狡黠,“我嘴又不臭,而且我是医者,不怕。”
一听她是医者,人群中一个男人迅速跑了过来。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救我弟弟
!”
这个男人和正在地上痛苦打滚的绿袍男人长得有七八分相似,想来是亲兄弟无疑了。
“我为什么要救?”苏清欢无辜地眨眨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装模作样地道,“哎呀,差点忘了,这种地方不是我一个女子该来的,我先走了。”
“站住!”男人的哥哥怒吼一声,伸手向她抓来,“都说医者仁心,你竟然见死不救,好你个毒妇!”
苏清欢心中冷笑,头也没回,就扼住了男人的手腕,随后借力狠狠向前一掷,男人竟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他弟弟身上,把本就喘不过气的弟弟压的差点直接见阎王。
众人惊呼,几个想要帮忙教训苏清欢的也不敢出手了。
男人爬起来,顾不得疼痛,连忙查看弟弟的情况。
这一看,竟然出气多进气少了。
因听说是传染性极强的病,人群中就算有大夫也不敢过来医治。
男人一咬牙,跪着向苏清欢爬了过来。
“求求你救救
他吧。”
语气生硬,完全是迫于形势,半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眼中慢慢的都是怨恨。
“我若不救,顶多担个见死不救的骂名,而你若因此丧弟,等待你的可不只是骂名吧
?”
苏清欢说对了。
男人虽是哥哥,但只是庶长子,弟弟可是家中唯一嫡子,今日是他把人带来找乐子的,若出了事,不仅他没有好果子吃,还会牵扯到他娘和幼妹。
于是不再端着架子,磕头如捣蒜。
“刚才是我多有冒犯,还请医仙救救舍弟,待他醒来,我必定让他好好向您道歉……”
苏清欢没有说话,她蹲在绿袍男人面前,随意检查了一番,趁人不注意,把银针取了下来。
“他一会儿就会醒来,记住你说的话。”
男人立即点头,果不其然,绿袍男人很快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苏清欢破口大骂。
“贱人,一定是你害我!”
下一秒,他的脸上就被自家哥哥重重甩了一把巴掌。
“你若再口无遮拦,今日我便将你打到满地找牙!”
“人家医仙好心救了你,还不快谢谢医仙!”
绿袍男人明显不服气,碍于自家哥哥的威慑,便极不情愿地哼了哼。
“多谢医仙。”
苏清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道歉呢?”
绿袍男人张口又要骂,就被哥哥又甩了一巴掌,沉声教训了几句,这才不情不愿地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