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瞬间明白,那厮指的是在门口寸步不离盯着的程林。
至于为什么卸了他的胳膊,是因为沈时钰看到他拉扯了苏清欢。
但这话他断然不会解释的。
苏清欢知道他生气,双手捧着他的脸,半是撒娇地道:“你舍得吗?”
即便黑夜中光线不明,沈时钰也能看清苏清欢那双暗含秋水的眸子眨啊眨。
在加上撒娇的语态和暧昧的动作,使得沈时钰即便怒不可遏,也只能作罢。
他能如何?
只能将满腔情绪,化为热烈又带有惩罚性的吻,吻的苏清欢晕晕乎乎又沉溺其中。
良久,苏清欢终于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
她双颊染着薄薄的红晕,像一道美味可口、软糯香甜的点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沈时钰也确实这么做了。
“唔……”
面颊处传来刺痛,苏清欢轻哼出声。
沈时钰报复性地又在她锁骨处留下痕迹。
“知道疼就好。”
他虽然嘴硬,但喑哑低沉的嗓音还是暴露了他的真是情绪。
苏清欢扁扁嘴,说不委屈是假的。
于是她放开沈时钰的脸,眼中盛着些许水雾,即便不言不语,也
让沈时钰的心狠狠揪成了一团。
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要好好惩罚一下这只爱乱跑的猫儿,可对上那双满是委屈又强忍着的模样,无论如何都没法再狠下心来。
他的心,完完全全被拿捏了。
接下来两个字,直接打脸了他的上一句话。
“疼吗?”
苏清欢哼了哼,没好气地道:“你说呢?”
沈时钰略一思索,觉得刚才只卸了程林的两条胳膊,实在太轻了。
还有傅卓,今日就应该扬言踏平番邦,惊他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
两人是故交,在番邦老皇帝没死之前就认识了。
但当时两人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直到沈时钰回归身份,傅卓坐上摄政王以后,两个国家都处于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男人,才知道昔日的故友身份不凡。
所以这次事件,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不动手。
只是没想到苏清欢会是其中的始料未及。
沈时钰轻抚着刚才被他咬到的面庞,声音温柔又无奈。
“本王该拿你怎么办?”
若不是地点不对,刚才他根本就没有克制自己的打算。
知道他的气生不起来了,苏清欢狡黠一
笑。
“只要你不再生气就好。”
沈时钰重重一哼,将她打横抱起,向门外走去。
苏清欢惊呼一声,急声道:“你干什么?”
“带你走。”
“不行。”苏清欢大脑飞速运转,她的布防图还没拿到,怎么能走?
“这里可是番邦军营,我们走得了吗?”
沈时钰对此毫不在意,甚至步伐更快了。
“本王既然能来找你,就做好了带你走的准备。”
“不行,我们两个人目标太大了,要不……分开走?”
沈时钰猛然顿住脚步,脸上乌云密布。
“你想留下来伺候傅卓?”
“为他沐浴更衣?”
后面这句话,挟裹着滔天怒气,仿佛只要苏清欢说是,他立刻就丢下她,跑去把傅卓宰了。
“不是……”
苏清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慕风眠的威胁,还因为她想为沈时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同时阻止两国交战的发生。
沈时钰就站在那里,一副你说我看你有什么理由的架势。
就在这时,军帐外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怎么,还没走吗?”
“本王再假装不知道,那就说不
过去了。”
听到傅卓的话,苏清欢有些惊讶,随即看向沈时钰,询问之意明显。
沈时钰的神情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道:“傅卓说,你对军队布防图很感兴趣。”
懂了,所以刚才都是在试探她,故意要带她走,看她的反应?
好好好,一个两个都欺瞒她戏耍她试探她是吧?
苏清欢顿时有种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笑话的感觉。
于是她挣扎着从沈时钰身上下来,推开他便向门外走去。
傅卓一袭玄色锦衣常服,身后是耷拉着胳膊的倒霉程林,两人一个眼神戏谑,一个神色愤然地看着她。
苏清欢上前,对着傅卓就是一巴掌。
傅卓神色一凛,轻松躲开的那一瞬间,刚要钳住她的手,不料苏清欢只是恤和虚晃一枪,真正出手的是另一只手。
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傅卓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沈时钰。
你的女人打了我,你还这么看着,莫不是疯了?
程林也瞪大了眼睛,愤怒的想要上前对苏清欢动手,奈何耷拉着的两条胳膊让他有点废。
苏清欢甩了甩手,还有些不解气。
自
己的男人不舍得打,那就打罪魁祸首好了。
傅卓要是知道她是这个想法,估计会被气的吐血三升。
好在沈时钰的及时阻止,没有让第二巴掌落下,也免去了一场两国灾难。
苏清欢低声冷喝道:“堂堂番邦摄政王,居然做出这等戏耍之事,很难让人不怀疑,你不过是浪的虚名罢了。”
傅卓深吸一口气,好家伙,他怎么就浪得虚名了?
还有,挨打的是他啊!
沈时钰再次抱起苏清欢,对傅卓使了个眼色,然后扬长而去。
傅卓:“……”
他开始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浪得虚名了。
毕竟人家闯了他的军营打了他的人,还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传出去他还怎么混?
要是让那小皇帝知道了,指不定如何笑话他。
程林也有些不服气,怒气冲冲地道:“王爷,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要不你去追回来?”
程林噎了噎,还是觉得难以咽下这口气。
“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找军医把你的胳膊医好。”
然后仰天叹了口气,“这都是我欠他的,如今就当还了吧。”
程林不明所以,但没敢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