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止拿起手中的鹤氅大衣。
走出了营帐。
“小姐,你要去哪里?”
官若星瞧见她手中的大衣。
看着眼前这人脸上表情,这样真挚的人,会有可能是奸细吗?
江易止摇了摇头,她果然还是无法断定。
“将这一衣服还回去。”
官若星道:“我可以和小姐一起去吗,我记得之前你还让舒太傅帮忙来着。”
面带娇羞,眼睛是不是挑起看向江易止。
江易止恍然,对啊都过去一个月了。
她之前还说过要和官若星成亲来着。
虽说并非实在开玩笑,但是她还真差点给忘了。
“嗯,也好。”
官若星接过江易止手中的衣服,抱在怀中。
跟在身后,随着江易止一起走去舒廷明的方向。
“这几日雪化了不少,朝中重新运送了粮草来,说起来他们好像这几日也就该到了。”
江易止听着官若星说着这一个月以来的各种事情。
惊觉他一个时常待在营帐中的人竟然知道这么多。
“你知道的还挺多。”
官若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都是在下散步时,听到那些将士说的。”
作为这军营中的闲人,官若星做的最多的时间就是给江易止跑路。
两人走
着,前方凸显一行马车。
还未靠近,就听见那里传来的声音。
“喔,这是长公主为郡主亲手准备的?”
张潭的声音夸张而响亮。
吸引住路过的江易止。
舒廷明瞧着那些东西也惊了片刻。
华丽的箱子,红色的外观。
好几个都是那般喜气洋洋的摸样,即便不堪也能看出大概。
“我娘亲准备了什么东西?”
江易止跨出几步,走到人群中。
话音一出,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唤一抱拳行礼:“属下唤一,参见小姐。”
“你怎么来了?”
唤一,唤字部的老大。
这个人她原本就是打算留在母亲身边照看她的。
如今,这人却不打招呼,直接过来了。
话语间沉了声音,眉目间染上不悦。
她的人,却没有听从她的命令。
“小姐息怒,是因为夫人说这东西贵重,不得马虎。”
啪!
巴掌声清脆而响亮,唤一不语,跪在地上。
“蒙黠呢,他的人是死了吗?”
她的人,早期的那一批都是依据实力,而命名的。
越是前排,越是可靠,且百分百不会背叛她。
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人。
这个本该留在娘亲身边的人,如今却没有得到自己的首
肯,擅自出现在这里。
就算娘亲的命令,也不行。
江易止教训人从不含糊,唤一脸上很快浮出巴掌印。
唤一早就料到,江易止会生气。
江柔馨更是早有预料。
“这是夫人的信件,还请小姐过目。”
唤一没有再辩解,从怀里掏出江柔馨的信件。
三封信。
都是这段时间,因为大雪送不了的信件。
开头第一封,江柔馨便说明了派出唤一运送东西的原因。
仿佛早就知道江易止回迁怒唤一一般。
看完手中的信,江易止紧抓着那黄色的信纸。
“呵呵,”嘴角勾起弧度,发出如铃般的笑声。
紧盯着信纸上的字。
“真是,越来越好了。”
“她居然说我缺人,难道不是觉得我派人监视她,所以才故意赶走的吗?”
江易止紧扣着信纸,纸面脆弱的被戳穿。
心中因为娘亲的不信任赶跑自己的人而愤怒。
因为娘亲脱离自己的掌控而不满。
唤一赶忙说道:“小姐放心,唤颖和一众属下都还在芜都,夫人必定不会出事的。”
“唤颖?”江易止恍然:“是啊,还有唤颖。”
“可是。”
江易止抬脚一踹。
高大的男人一脚被踹飞好几步。
“
哪又怎么样?”
“这并不是你出现在这里的借口!”
只要遇到有关江柔馨的事情,江易止就会变得极端。
今日还只是因为属下得到江易止的允许,擅自离开江柔馨的身边,就如此愤怒。
甚至连情绪也掩藏不住。
往日里的平淡冷漠,都被愤怒冲垮。
舒廷明突然有些担心,若是那一天,江易止失去了江柔馨。
又会变成什么样。
还会重复上一世的疯狂吗?
“江——郡主,”舒廷明捂住自己的嘴,一时间竟然嘴瓢,差点又喊出江易止的名字。
“郡主,不如先看看长公主到底准备了什么吧,想来必定是贵重的东西,才是如此慎重。”
舒廷明将话题引伸到物品上。
江易止神色微敛,看向卸下来的箱子们。
随机选了一个。
“这箱子的颜色奇特,还密封完好,想来十分贵……”
舒廷明话还没说话。
心情不佳,又失去耐心的江易止,拔出身边将士的配剑,砸向箱子的锁。
不得不说,江易止的暴力非同一般。
那锁块竟然真的断了。
而那柄武器,也随着报废。
唤一捂着胸口,庆幸小姐没有直接把箱子砸了。
他原本也不想离开哪里。
一直在纠结是否告知小姐实际情况他,被江柔馨直接就打发出来。
让自己亲眼看看,仅仅只是因为他离开芜都,江易止的反应。
唤一苦笑。
夫人啊,那你还真是料事如神。
江易止随手扔了武器,单手打开箱子。
今日天气还不错,光线充足。
将人脸上的气色都提升不少。
箱子中红色的衣装映入众人的眼中,仿佛面上都染上一层喜气的颜色。
官若星瞧着里面的衣装,险些没站稳。
舒廷明压着眸中的情绪,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想不到,长公主准备的礼物竟然如此贵重。”
江易止抚摸着里面的衣装,原来是婚服啊,或许心有灵犀吧。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高兴。
先前的愤怒在心间转化为柔和。
娘亲还是一直想着自己的。
她都还没告诉娘亲自己要成亲呢。
这喜服就送来了。
前世,娘亲就一直想看着自己穿上婚纱。
可惜了,那个时候,自己病重并不能满足娘亲的愿意。
“正好,”江易止手指在婚衣上滑动,脸上难得洋溢喜悦的笑容,仿佛也被这红色渲染了喜气。
“舒太傅,日子想必已经看好了吧。”
“我要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