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王府,秦嬷嬷正在照顾重伤的詹王妃,她也没想到这次自己竟然能平安回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詹王脸色阴沉地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的詹王妃,恨不得把她掐死,可一想到她的命是女儿牺牲自己换回来的,再大的杀心也只能按捺在心底,转身去了屋外。
“大夫,福晋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王爷,福晋外伤并不严重,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晕了过去,马上就能苏醒。”府医也听说了外面的传言,心里替玉格格惋惜,这样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玉儿,玉儿……不要,不要和亲。”詹王妃猛的惊醒,发现头疼欲裂,看了眼四周,顾不得检查自己的身体。
一醒来就寻找自己的女儿,发现屋里只有秦嬷嬷,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秦嬷嬷,玉儿呢,我的玉儿呢。”
秦嬷嬷低头不说话,詹王妃见她这般反应,整个人疯疯癫癫,大笑了起来。
“我早该想到的,他们怎么会放我的玉儿回来。”
詹王听到她的声音,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玉儿已经被你的愚蠢给毁了,你是不是还想要整个王府给你陪葬。”
随后蹲下身子,用手将她的下巴捏住,语气十分不善。
“你知道吗,詹王府差点葬送在你这个蠢妇手中,愉亲王的爵位已经被剥夺了,全府上上下下流放宁古塔。
皇上是看在玉儿和亲的份上,才没有对王府下手,所以你不要想着再做抗争,玉儿只有和亲詹王府才能夹缝生存,这是玉儿给王府留的最后一条生路,你不要想着给我破坏。”
詹王妃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王府续命。
“我的玉儿啊,额娘对不住你啊。”
詹王嫌弃的用手帕擦了擦刚刚碰过她下巴的手指。
瞥了一眼一旁的秦嬷嬷,绝情地说道,“皇上命你三日之后去甘露寺清修,既然是清修,你什么东西也不准带,衣服我会命人给你准备几身粗布衫,至于下人,有秦嬷嬷陪着你就行,你们主仆二人正好做个伴。”
“老奴遵命。”秦嬷嬷早就猜到是这个结局。
詹王妃一句话也没有说,哀莫大于心死,女儿和亲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同样的情况愉亲王府也在上演,李潜失望的看着父母,自己说了多少遍,不要和晴格格作对。
“阿玛,额娘,我对你们太失望了,皇上做的也许是对的,王府早该亡了,或许在十几年前就该亡了。”
王氏和李旦顾不得争吵,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皇上马上就会派人来抄家。
“潜儿,额娘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我和你阿玛为你求情了,你不用跟着我们一起去宁古塔。”
李潜心里感觉十分悲哀,语气十分笃定,“额娘,你是用晴格格额娘的嫁妆作为交换条件吧。”
王氏眼眸微闪,也不解释,反而不停的叮嘱他。
“潜儿,你别管这些,额娘告诉你一件事,我和你阿玛在钱庄存了一大笔金子,就是为了预防不时之需,这是印章,你去京城最大的钱庄就可以取出来,咱们家就都靠你东山再起了。”
李潜面无表情,任由他额娘把印章塞到他怀里。
在王氏刚交代完的下一刻,大批官兵就进来抄家。
“愉亲王府除了李大人,其余人一律收押大牢。”
王氏和李旦直接被戴上枷锁,夫妻二人大喊一声。
“潜儿,记住额娘(阿玛)的话。”
李潜跪在地上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那张容貌绝艳的脸上此刻布满泪痕,眼角那一滴泪痣在眼泪的晕染下,让人觉得更加娇艳起来,仿佛有泪水隐约要落下来似的。
“阿玛,额娘,潜儿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夫妻二人来不及思考李潜的话,就被带走了,王府的东西一律不许带走,抄家用了一个时辰就抄完了。
李潜站在王府门外,看着贴上封条的大门有些陌生,他从小在家住的机会很少,大半时间都在书院度过。
如今就剩自己一个人了,孤独感笼罩了全身,扯了扯嘴角,拿出他额娘塞给自己的印章,起身去了钱庄。
令他没想到的是,父母竟然存了五万两金子。
“麻烦给我都兑换成银票。”
李潜拿着五十万两银票出了钱庄,他不知道的是,他一出门就有人盯上他了,歹徒一路尾随他到了会宾楼。
小二看到李潜相貌堂堂,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普通,拦住他热情的问道。
“这位爷,我们会宾楼应有尽有,您要不来点吧。”
李潜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该去哪,家被封了,被小二拦住时,他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
“你们这里面有面吗?”
李潜一向节俭,粗茶淡饭能填饱肚子就行。
小二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热情的介绍,“有,您进来瞧瞧。”
李潜跟随小二进去,后面的歹徒一看进去了。
“大哥,这小子可是头大肥羊,我们可不能放过他。”
“废话,还用你说,只不过这会宾楼的老板可不是善茬,他那妹子活像个母老虎,我们先进去瞧瞧,免得被这小子溜了。”
领头的明显忌惮柳青柳红的实力,但为了不在小弟面前失了威严,只能硬着头皮上,
李潜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好多“熟人”,王府没抄之前自己和他们一样都属于勋贵圈,只不过自己走了科举,跳出了那个圈子,与他们平时没有交集。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众纨绔子弟就注意到了他,一个公子哥手里拿着酒壶不停的往嘴里灌,走到他跟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胸脯,眼底尽是嘲讽。
“呦,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贝勒爷吗,不对,现在愉亲王府也没了,不能叫贝勒爷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叫他李员外郎啊,李大人你怎么还有心情来酒楼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