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康跌跌撞撞的回了家,他甚至不知道这几天自己到底是怎么过的,又为何会出现在河边,更不知道那个跟自己说话的人是谁?
但他在回到家之后便沉沉的睡去了,这一夜没有梦魇缠身,有的只是难得的清静。
但对于赵启而言,事情可并没有结束,他站在河边,皱着眉头,看着平静的河面。
水鬼,实际上就是溺死在河中的人。
但正常来说,就算是溺死在河中的人,若没有特殊的机缘也不会变成索命的水鬼。
所以这其中是一定存在着问题的,但让赵启感到疑惑的是,他竟然感受不到这里有丝毫的阴气波动。
再让李必康回家之后,陈雪便按照赵启所说,向一名特工下达了命令,让其将村长带来。
片刻之后村长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从这朦胧的睡眼就能看出他是刚被从床上拽下来的。
“领导,这么晚了,你们还没休息?”
村长在赵启的面前不敢有丝毫怠慢,毕竟在村长的印象里,赵启一定是个手眼通天的大官,否则也不会前来之时带着如此大的阵仗。
随着一声脆响传来,棺材被撬开了一道缝隙,紧接着张灵渊几人合力将这棺材盖儿推开,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湿腐气。
“来吧,你再好好看看,这究竟是男是女?”
但赵启并没有过多惊慌,而是迅速从香炉内抓起了一把香灰攥在手里。
但在村长的催促下,他们还是扛着斧头上了山。
“这柱香名为引路香,也是捞尸人在汪洋中寻路的法子。
村长愣了片刻,回过神来之时,却发现赵启已经带着几名国秘处的特工朝着后山走去,很快便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就在这教授话音落下之际,河面上开始狂风大作。
赵启摇了摇头。
“不行……”
这人是村里的寡妇,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生活,村里人也都在帮忙照顾,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是也算无忧。
这个行当世世代代都遵循着行业内的规矩,因为稍有初犯就可能是生命之危。
“香断,在民间一直被认为是凶煞之兆……”
就在这个道符形成的那一刻,木筏好似重了千斤似的,竟然在大浪之中,平稳了下来!
“你们之前是被鬼遮眼了,以为下葬的是李达,但实际上李达的尸体依然在河里。
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因此也形成了几条行业内的禁忌。
这时候很多村民都听到了风声,纷纷好奇的跑过来,想要看看热闹。
棺材里赫然躺着一具已经腐坏严重的女尸,和他们记忆中的男尸样子完全不同。
寻常的打捞手段不可能找得到尸体,否则先前那个女人溺亡也不会不了了之。
在赵启皱起眉头的那一刻,几位教授也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
“村长,明天一早我要在这河中捞尸,需要做一扇竹筏,或者你们村里有没有现成的。”
赵启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木筏走去。
一位专家指着屏幕中的赵启,语气急促的说道:
几名特工也纷纷跟上,不出一会儿的功夫,便把这坟给刨开了,露出了里面才刚刚下葬不久的棺材。
一位一直没有说话的老教授,此时冷不丁的开口:
村长顿时摆了摆手:
“那不是他儿子,你们这儿除了李达之外,应该还有淹死在河里的人吧,尸体找到了吗?”
这太神奇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由于这木筏只能容纳一个人,因此陈雪虽然有些担心,但也只能按照赵启所说的办。
赵启的这番话说的清冷,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伱们就在岸边等我,我会把李达的尸体带回来……”
会议室内,一些曾经做过对于捞尸人这一行当学术研究的专家教授,情绪激动了起来。
但现在赵启再度提起,村长自然感到惊愕,莫非这两件事情之间存在着什么关联?
值得注意的是,赵启在木筏的前端放着一个香炉,香炉内点着一直香。
“李必康他儿子李达的尸体还在这河里,得把他捞上来。”
很显然在场有不少教授的固有观点,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
换句话说,这条河就是整个困龙局的核心之地。
有人对此提出了异议,不明白为何还要给这棺材打上伞?
赵启挥了挥手,特工们强忍着这股刺鼻的味道,重新将棺材合上。
几位教授个个神采飞扬,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屏幕,生怕会错过哪怕一秒钟的画面。
但这种古法我也只是看过文字记载,没想到还能看到有人践行此事。”
“是啊,民俗文化已经传承了几千年,科学大爆发才不过百年,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咔!”
直到做完了这一切,村长依旧没有回过神来,他哆哆嗦嗦的扶着树站着,好像一松手就会再度跌落在地上似的。
闻听此言,村长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愣在了原地,尘封在心里的记忆,也不受控制的涌现在脑海中。
提邢司调查之后,基本确定了此事是一场意外,又因为迟迟找不到尸体,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这个好像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吧?”
当这些后生们听说大半夜的要挖坟时,顿时一个个吓得不轻,毕竟这两天老李家闹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大家都觉得这事邪乎,谁也不想掺和。
就在几人犹豫之际,张灵渊一声不吭的从身边的后生手里接过了铁锹,紧接着敢为众人先,率先一铲子下去。
事情的确如赵启所说那般,三个月前这河里淹死过一个人。
闻听赵启所言,站在身旁的陈雪有些不解:
赵启微皱着眉头,站在这摇晃的木筏之上,随时都将面临被掀翻的可能。
在收到这份文件之后,教授赶忙打开查找。
村长一听,顿时吓得一激灵,原本还残存的睡意也立刻抛之于脑后。
“赵局,直接叫打捞局的人过来不就行了,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教授们对此纷纷感到不解,但那一直没有出声的道家协会的老道长却是一眼认了出来。
看着香飘向的方向,赵启便会控制着木筏转动跟随着香的方向前行。
“行了,没什么好怕的,抓紧按照我说的准备,天一亮就开始捞尸。”
古代并没有什么打捞局,也没有先进的科技,溺死之人的苦主,就只能寻求捞尸人的帮助。
“这是道符!但我没见过这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个较为年轻的教授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但坐在他旁边的教授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村长擦着额头的汗水,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说话都已经不利索了:
教授们看着这个画面,也纷纷好奇地坐直了身体。
村长和后生们一直站在较远的位置,迟迟不敢靠近。
“那就把那坟挖开,你再好好看看……”
得知此事之后的村长立刻报了官,也找来了打捞局,可一连打捞了一个星期,愣是找不到尸体在哪。
而赵启所用的手法名为撒沙成字,起源已经古老到无从追溯,但后来也曾被跑江湖的人借进去,用白沙在地上写字,搭配上小调,来赚取些吆喝。
“捞尸?捞谁的尸,又有人死了?”
赵启朝着棺材里看了一眼,随后便回头看向了村长说道:
村长狐疑的挠了挠头,指了指后山的方向:
伴随着初阳,赵启点燃了一打黄纸,随后拿着这黄纸,朝着四方拜了拜。
“很多民间传说里都提过,带有怨气的尸体,见了月光就很可能会尸变。尸变后的尸体,就会变成僵尸……”
一位教授赶紧打了个电话,对着电话里语气急促的说道: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村长也终于意识到了此事不同寻常,天还不亮,他就叫来了很多村民在村委会开会。
“啊?”
最知名的就是捞尸人有三不捞:直立在水中的尸体不捞;下暴雨时不捞:以及打捞三次都失败的尸体不捞。
这一代并不生长竹子,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砍伐一些木头制成木筏。
捞尸人就会乘着小小的竹筏,在波涛汹涌的江河之中,用特有的方式找寻尸体,并将其带回给苦主。
教授们个个面色古怪,神情复杂。
由于是个寡妇,也没有人给她料理后事,时间一久,人们也就渐渐淡忘了此事。
“倒是有个废弃了很久的义庄,离我们村大概5公里,可以先把这个棺材送去。”
“从那份风水地图上来看,这条河穿行龙脉而过,形成斩龙之势,在风水上自成困局。
别的不说,是男是女,我们还认不出来吗?”
说来也怪,在大风中,这些香灰却好像粘在了木筏上似的,根本吹不散。
村长哆哆嗦嗦的凑上前来,看着脖子朝里看了一眼,紧接着‘妈呀’一声坐在了地上。
“从刚才到现在,咱们看到的这些有哪件事是有科学依据的?”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顶替了很多劳动力,捞尸人这一行也已经销声匿迹了,直到今天,在赵启的手中将再现捞尸古法。
沉重的棺材被几人合力搬了上来,赵启抬头看了看月光,随后又叫村民,从各家拿来了伞,打在棺材的上面,这才下令开棺。
随后他控制着握拳的力度,让香灰一点一点的撒出来,渐渐的在木筏上形成了一个颇为复杂的图案。
所谓人多力量大,天才刚亮,一个木筏便已经被村民们制成合理的拖到了河边。
在得知从河里打捞上来的人,实际上是三个月前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