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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那就不得步处置

温幼宜起身,双手背后探身与他平视,"想。"

说完直起身子,颇为大度的指向床,"允许你睡床。"

独孤翊盯着她,缓缓起身,拉住她指向床的手,一点点全部握在手中,缓缓将人拉入怀中。

下巴垫在她的肩头,剧烈跳动的心脏,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缓缓响起。

"温幺幺,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温幼宜环住腰身的手臂微微转动,露出金镯下缓缓浮现的红点。

她看着那颗红点,笑的有些牵强。

"我啊。"

"想安稳的活着。"

"想一家人安稳度日。"

手腕上的红点在她手腕晃动时被金镯盖住。

独孤翊环住她,听着那道低迷且自嘲的声音,眼中疑惑更甚,垂头看着手腕显现的红点,手腕转动,逐渐被袖子挡住。

他环着她,双臂逐渐用力,像是要将人揉入血肉。

"好,我答应你。"

温幼宜踮着脚尖抱个满怀,时间久了脚便有些不适,轻轻哼了一声,挣扎着从他怀中退出。

却再次被拥紧,只能轻拍他的脊背,轻声痛呼。

身子迅速被松开,拥着她肩膀,微微俯身,"哪里不舒服?"

温幼宜微微摇头,轻轻晃动脚,"你太高了,我要垫脚。"

独孤翊低头看她的脚,忽然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放下。

蹲下身子将她脚上的鞋脱下,伸手就要去握她的脚,被她立即躲过。

视线却盯着那从衣袖露出的手腕,上面的红点在他的手腕上不是很明显,但她还是立即知道那是什么。

唇角弯起,拉着他坐到床边,轻拍床榻,"就两个时辰,还是赶紧休息吧。"

"好。"独孤翊双手撑床,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走到榻旁和衣躺下,顺手扯过她的披风盖在身上。

"幼幼,快睡吧。"

"嗯。"

轻轻应了一声,温幼宜放下床幔将外衫脱下躺在床上,慢慢解开手腕上的金镯,失神地盯着那颗红点。

无声扯动嘴角,明明已经达成目的,她反而有些不开心不起来。

将金镯重新戴好,闭上眼睛假寐。

扶着胸口安抚自己,一切都会顺利的,一切都会。

答应过她的,要保护好自己,好好活着。

室内逐渐寂静,尺墨站在房门口,转身朝着厨房的位置走去。

一身红衣的女子的正坐在灶前烧火,见她进来微微挑眉,"姑娘怎么过来了。"

尺墨看着她,淡淡道,"上官。"

上官噌一下起身,探头朝门口看去,见没人在这边,立即将人关好,"尺墨,小姐呢?"

"跟王爷在一处,你们怎么回事?"尺墨站在灶台前,将一叠银票放在上面。"张家知道小姐的身份了。"

上官凝眉,"我明白,让小姐只管安心。"

银票被上官收好,看着面色冷凝的尺墨欠身行礼,"是我们在京城的总部被人袭击,卓一受伤。"

"知道是什么人吗?"尺墨凝眉,"是因为什么被攻击的,你们用了禁术吗?"

上官立即摇头,"海上的商户,族人本就所剩无几,没有小姐在场,我等就算是死,也不会用。"

"小主子过世时给我们留过信的,她要她的妹妹好生活着。"

"我等本也不是天元正统,不求复国,但必须给小主子报仇。"

尺墨冷笑,"小主子还剩一双眼睛尚未找到,但也快了,那些罪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等你们走后我会返京去见主子,主子让我交代你,皇上不对张家动手,是因为少年时答应过德妃娘娘,至少在德妃过世前,皇上对张家都只会轻拿轻放。"

骑靴迈入视线中,上官抬头便见一双锐利如刀的目光,仿佛能将人心底的秘密看穿,冰冷刺骨。

幽暗的眸子宛若深潭般沉寂,可落在身上却令人毛骨悚然。

散漫的声音又低又沉,却像重拳落在心头。

她听见她说,"那就让他不得不处置。"

上官有些迟疑,"可小姐不准我们伤害无辜之人。"

尺墨偏头看他,"他们哪个无辜?"

眉头轻挑,尺墨俯下身看她,手指轻轻落在的脸上,轻轻嗯了一声,尾音上调带着询问之意。

上官不清楚京城皇权的纠纷,却也知当权者,从不需要亲自出手。

刚要回答,却再次听到她散漫的声音。

"但不能动德妃。"

"是。"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们注意安全,别让小姐担心,她就要大婚了。"

"上官明白。"

——————

初六的京城有些不太平静,身负血书,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滚过刀山,踏过火海,将这虚浮于表面

的平静打破。

一封血书在早朝时,被督察院左都御史呈到皇上面前。

那是一封状告官员鱼肉百姓,强娶尚未及笄幼女,纵容下属冒领军工等事迹的百人血书。

与此同时昭王亦递上一封奏折,连带着那份血书一条条一字字被德顺念出。

欺罔罪,

僭越罪

狂悖罪

专擅罪

残忍罪

侵蚀罪

……

状纸,证词,几乎将大殿铺满。

皇上一言不发的看着最前方那封血书,直到德顺念的口干舌燥,被旁边的太监接过继续念。

有些沉重的手腕轻轻抬起,冲他缓缓招手。

"去将垂拱殿的橡木盒子取来。"

"是。"

德顺匆匆而去,又匆匆赶来。

橡木盒子最后也被递给读折子的太监。

德顺望向面不改色的三皇子元王,以及愣愣的,第一天上朝就经历此等大事的七皇子佑王。

轻叹一声冲着读折太监的轻声道,"这个一并读了吧。"

太监接过后,眼中闪过震惊,不敢置信的朝张震将军的位置看去,却忽然想起,将军偶感风寒,告假了。

视线重新落在信纸上,"'私设粮仓二十有余。"

"私藏军械。"

"冒领老宁远侯军功。"

"以及刺杀……"

小太监抬手抹了把汗,声音跟着逐渐颤抖,喉咙疯狂滚动。

"再……再战期间,谋害宁远侯老将军,刺杀翊王殿下。"

"谋害……"

一串串名字从小太监颤抖的声音中传出,殿内的气氛越发沉重。

唯独佑王不敢相信的去拉三哥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