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初没回答李帆的问题。
这其中牵扯的事情有点深,她也并不全然相信站在汪延年那边的李帆。
将他打发走后,许景忱从房顶上跳下来,问道:“你就是打算靠这个办法解决那二百石粮食的事?”
这事儿宋清初没和许景忱说过。
不过被他知道,她也不觉得稀奇。
反正这人总是会出现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用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宋清初一点下巴:“是啊,不然就咱们那一亩三分地,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种出这么多粮食。”
他走过来,拈起宋清初放在桌上的种子,好奇道:“你这种子这般神奇?一月结果的粮种,我还从未听说过。”
废话。
凝结了21世纪农业科技的结晶,伟大的袁爷爷呕心沥血之作,再加上她特意加在了村庄水源里的灵泉效果,一个月之内结果绝对没问题。
见宋清初无声地翻个白眼,许景忱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放好种子,眸光里有几分讶然,问道:“此等种子,可能在别处使用?”
“暂时不能。”
就算是种子,那也是会有水土不服症状存在的。
宋清初早就试过了,若是没有灵泉辅助,这种子的生长情况和一般种子差别不大,至少没有好到需要大费周章把这种种子推广出去的地步。
许景忱脸上划过一丝失望。
“是么,那还真是可惜了。”
“不过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
“你的意思是?”
宋清初微微一笑:“我再研究研究,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升级换代。”
现在用的种子,就称呼它为一号吧。
一号种子其实是空间升级的时候,附带的一堆种子的其中之一。
每一次空间升级都会附带一些技能、土地、种子和小苗之类的东西。
但是宋清初发现随着等级越高,空间送的东西就越契合这个世界。
比如空间第一次升级的时候给的土豆,吃倒是好吃,但是宋清初想要将其种在家门口附近豆生豆的时候,却发现它长得奇慢,一段时间没管后居然枯死了。
但空间第二次升级的时候,送的种子却不会存在这种问题。
按照宋清初的估算,第三次升级,也就是这次送的一号。在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情况下,比这个世界原生的种子要好上一点,但不多。
有灵泉加持后,效果要好上几倍。
等到下次空间升到五级的时候,附带的种子肯定就要比这个世界的原生种好上至少四成才对。
当然这些弯弯绕绕她没法解释给许景忱听,因此也只好先画张大饼,看他吃不吃了。
出乎宋清初意料的是,许景忱没有任何犹豫就相信了她的话。
“那我就等着你的成果了。”
“这么相信我?”
“我的眼光一般不会出错。”
“那你给我把我身上的毒解了。”
“不行。”
宋清初:“……”
果然浑水摸鱼这招对许景忱不管用吗?
她不死心地问:“那你总得告诉我一下,这毒什么情况下会发作吧,我好避避雷。”
许景忱顿了一下,说:“离开我三日就会发作,发作时见血封喉,一命呜呼,神仙都救不了。”
宋清初咬牙切齿:“许少爷,你这也太狠了吧!”
“只要不离开我许久就没事,你看这么久了,你身上的毒不也相安无事吗?”
“我谢谢你啊。”
更气了!
几日后。
“你来做什么?”
许景忱黑着脸,语气相当不客气。
院门口,梁秋白笑得有点勉强,他和宋清初不一样,隐约间明白许景忱为何总是看不惯他。
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言墨查到这二人有婚约在身,但看他们的相处,却又仿佛不是那么回事,许景忱对他的防备也有些太过了。
梁秋白转瞬回神,解释道:“百花阁办的赏花宴决赛就在今日了,我来接二位前去。”
“为什么是你来?”
梁秋白嘴角一抽。
这是在审犯人吗?
“怎么回事?”
此事,宋清初终于打着哈欠出来了,一眼看见梁秋白在门口,头皮先下意识地炸了一下,然后立刻看向许景忱——连她自己都没想明白自己为啥这么紧张。
果然看见许景忱阴沉着脸,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那个……”
“我知道了。”
许景忱忽然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恢复了平常,他转过身来对宋清初道:“路上小心些。”
她有些茫然:“什么?”
梁秋白解释了一句:“百花宴。”
哦。
她想起来了。
等等!
宋清初瞪向许景忱:“你不去?”
许景忱“嗯”了声,指着院子一角的小花田道:“走不开。”
信你个鬼!
结果许景忱居然真的没跟来。
宋清初坐在前往华容城的马车上沉思,那家伙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阴谋诡计?
她往窗外看了看,的确没有任何追上来的痕迹。
“清初。”
梁秋白忽然开口唤了她一声。
宋清初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
“许兄不来真的好吗?”
“啊?”
宋清初回过神,一撇嘴道:“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
等等。
她在说什么?
这语气不就是变相承认了她很在意许景忱没跟来这件事吗?
宋清初连忙改口道:“咳,他不说了吗,有事。怎么了,还是你觉得咱俩搞不定那什么决赛?”
梁秋白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缓缓道:“我的意思是,二位既然有婚约在身,许兄何以这么放心我和你单独出行,我毕竟是个男子……”
他没说完,但宋清初明白他的意思了。
该死的许景忱,这叫她怎么解释?
宋清初沉默了片刻,知道这话不好解释,干脆反问了回去:“那你会对我心怀不轨吗?”
梁秋白:“……”
“不会对吧。”
她语重心长道:“所以啊,是你想多了,哪来那么多理由,就是……”
“如果我说,清初于我来说,的确和旁人不同呢?”
宋清初愣住。
梁秋白微微侧着头,眸色在熹微的晨光里显得有些清浅,染上了一点朝阳的颜色,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