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佳佳站在轮盘桌前,悄悄的挪了下腿。从晚上八点站到现在,已经有四个小时了。
游轮上的十二点,别的地方热闹不热闹金佳佳不知道,但赌场里的人却没有一点要睡的意思。
尤其她这桌,明明就只是简单的猜号码,和其他桌的梭哈,德州扑克是没有一点的可比性,但是却人最多。
多的金佳佳想将手里的象牙球砸到这些赌客的脸上去。
她这张脸,现在实在是太招摇了。
金佳佳手上动作不停,但是脑子里却在想红源虫在梦里告诉她的信息。
有虫族在游轮上,还给她打了标记。
她在船上接触过不少NPC和玩家,但要说这其中有谁是虫族,那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那个身材壮实的水手。
这人之所以能被金佳佳怀疑是虫族伪装的,就是因为那顶被私自改装的水手帽。
虽然也没接触到别的水手帽,不知道信息如何。但是私自改装这四个字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而且金佳佳现在戴着工牌,就连游戏观察员都会忽略她的存在,玩家更是认不出她。除了那个人和自己有过确实的肢体接触,别人可都没有。
而自己之所以会被虫族标记,金佳佳猜测还是因为自己容貌改变了。
NPC认工牌不认人,自己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引起NPC的反应。玩家认不出自己,更猜不到自己也是玩家。
而那个虫族大概发现自己前后样貌不同后,知道自己不是NPC,因此怀疑自己是星际人族了吧。
虫族进入这个游戏有什么目的没人知道,但肯定怕被星际人族发现吧。就和红源虫一样。
晚上的时候虫族故意找来,给自己做了标记,却没直接动手,很有可能是顾忌现场不好清理,容易暴露自己。
所以金佳佳考虑了一个晚上后,决定不能等着对方找上门,而是应该主动出击。她人单力薄,只有掌握了主动权才有可能活下来。
这时象牙球停止转动,金佳佳敷衍的报了结果,又装作活动脖子,借机将整个赌厅环视了一圈。
桌牌这边没看到,但是另一个厅里的成排的老虎机那,她看到了若隐若现的水手帽。
金佳佳不自觉的将手摸向自己的大腿,那里固定的大力钳子让她安心不少。
凌晨两点,最后一个赌客终于熬不住困意,扔掉手里的筹码回房睡觉。
金佳佳将一桌散乱的筹码慢慢整理好,等着那个水手过来。
果然等她将轮盘收拾整齐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覆盖在了她的身上。
“金小姐。”
金佳佳手指不自觉缩紧,差点打翻放筹码的盘子。快速调整心态,她抬头做出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说道。
“有事?”
水手开口问道:“霍丝夫人最近好吗?”
金佳佳心里一悸,这是个什么问题。他想确认什么?自己该装作听不懂,还是顺着他的话去回答。
金佳佳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开口时却说。
“有点渴,要喝一杯吗?”
赌厅旁边就有个小酒吧。金佳佳赌水手不敢在这里动手,也不敢武力带自己离开。
果然水手虽然不情愿,还是跟着她来到了酒吧。
吧台上锁,金佳佳就翻了进去,坐在吧台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又去询问水手。
“你喝什么?”
水手死死盯着金佳佳说:“NPC是不会做多余的事情的。”
所以水手是在确认自己到底是玩家还是星际人族吗?
金佳佳微微垂眼看着水杯暗忖。
如果说自己是玩家,会不会让这个虫族伪装的水手放过自己呢?毕竟玩家和虫族应该没有利益纠葛吧。
不过金佳佳没有急着表明什么,反正虫族现在明显也有顾虑。她可以借机好好休息一下僵硬的双腿。
金佳佳小口小口的嘬着杯子里的水,看着水手的神情渐渐不耐烦起来,却又压抑着不动手,自己也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做。
终于一杯水喝完,水手又问了一遍。
“霍丝夫人最近好吗?”
“我怎么知道?”
这话回答的意味不明。
金佳佳做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双手趁机揉捏腿部肌肉。
水手怒了,但他理智还在,压着怒火又问。
“你为什么会不知道?难道你不是霍丝夫人的人?”
这是将话挑明了啊?
两种可能,霍丝夫人的人应该知道霍丝夫人最近怎么样了,不知道只能说明身份不够不配知道。或者压根就不是霍丝夫人的人,而是玩家。
这两个答案似乎结局都不太好啊。
“霍丝夫人最近当然不错。”
“是吗?”
水手说话间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金佳佳惊觉自己答错
了。不对!自己怎么答都是错的。
霍丝夫人大概是个很厉害的人族,甚至可能还和这个游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游戏里除了NPC和玩家,就只有游戏观察员了。如果自己真是那个什么霍丝夫人的人,就不应该有任何人来和她搭话。
和她搭话的只能是虫族,但是星际人族和虫族积怨已久,人族的人怎么可能会对着虫族有问必答。
而虫族显然并不太聪明,也是在问了这么多问题后才反应过来。
所以自己现在是暴露了!
金佳佳惊觉出了一身冷汗。
对面的虫族却开口邀请道。
“要不要去甲板上转一转。”
金佳佳面上故作镇定,笑着拒绝,拖延时间。
“游轮航行后,甲板夜间是不开放的。”
水手笑的狰狞,“可我是水手,有开舱门的钥匙。”
说着水手掏出自己胸口的特定钥匙。
金佳佳依然坐着不动,笑容越发勉强,“晚上的甲板太黑了,看不清路啊。”
所以虫族是想将自己带到那里杀掉后抛尸大海吧。
“没关系,我有手电筒。”
水手说着又掏出口袋里的一支强灯手电筒。
金佳佳还想说些什么拖延时间,想让双腿恢复的更好一些。却看到水手的头顶不知何时冒出了两根长长的触须。
所以虫族只是不想在这里杀了自己,并不是一定不会在这里杀了自己。
金佳佳知道自己不能再惹怒对方了。
她控制着不让自己害怕的发抖,平稳的站到地上,说。
“那我们去船头吧。我的家乡有一个关于船头的传说,路上我可以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