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看着明明再补一剑就能彻底击杀的猴妖再次袭来,云不弃手中那伴随了他许久的长剑,却是应声而断。
他…完全也能称得上是半步化神!可半步化神的修士,同半步化神的妖兽,居然在实力上有如此巨大的差距…
这还只是灵体啊。
云不弃苦笑,他半跪在残破的地上,真的没有力气再动了…
自己陨落于此,宗门中留下的命牌也会碎裂,一定会顺藤摸瓜寻到此处。
现在的猴妖,也无法作乱了,门中不论是紫璃还是门主,都能轻而易举的灭杀它,这样…也不用担心它能逃出去,祸乱西北生灵了。
“已经…尽力了,连自爆肉身的力气,都拿不出来了吗…”
眼前渐渐模糊,那带着腥风的妖气却是更加清晰,云不弃苦笑摇头。
只是可惜了自己那小弟子,没了自己的庇护,他会不会被紫璃一门欺负…
不会了吧,他都快元婴境了,还是少主,但他一定会祸祸自己种的菜。
吃吧…以后…为师也不能再陪你了…
“嗡!!”
可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骤然出现在云不弃身前!银白色的空间乱流,带着一股极致的气息,那种气息,名为…毁灭!
猴妖的残灵被这股气息直接震飞数十丈,其本就虚弱的灵体更是差点被直接打散。
这一次,猴妖那小眼睛中,真真正正出现了惊惧!
但见空间裂缝闭合,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披发青年就立于云不弃身前,他身上,满是浓重的血腥味。
但气息,如渊,似海!仅是瞬间,便镇压了整个妖离境。
其淡漠到极致的眸光只是落在那猴妖身上,便见猴妖灵体顿时被黑紫双色交杂的火焰覆盖,惨叫之声直透灵魂。
但这期间,猴妖任凭那黑紫双色火焰灼身,愣是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
余牧回头,目中淡漠消散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庆幸。
幸好,幸好赶得上。
一道带着血光的灵力打入云不弃体内的同时,余牧搀扶着云不弃。
“师尊,没事了,没事了。”
声音有些颤抖,或许…哪怕只有天道之灵才知道这时候的余牧,动用了这种力量的余牧,有多疼。
“小牧…”
云不弃微微张目,看见的居然是余牧!但他没有反应过来余牧如今堪比化神境,甚至化神境之上的威压。
只觉这是梦魇,是回光返照,是陨落之际,天道馈赠让他老头子再见一见重视的人。
他抬手,染血的手划过余牧的脸颊,触感真实,只是意识却几乎完全陷入沉沦,甚至不知所言。
“为师从凡俗给你带了糖葫芦…就在储物戒指里,你自幼跟随紫璃,想来你没吃过…
道途苦哇…以后你苦了就吃它…嘴里甜了心里也就不…不苦了…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好好保护云河门…莫要懈怠…修…”
碎碎念,直到意识彻底沉沦。
余牧轻轻背起云不弃,有自己的灵力护着心脉,丹田,以及识海,云不弃怎会陨落?
还是托天道加诸在云不弃身上的气运的福!若不是如此,恐怕云不弃也坚持不到自己前来。
“此时,我不杀你。”
余牧的目光落在了一处看上去稀疏平常的地方,那地方,没有一丝气息。
“回去告诉叶天——今日申时,我去屠紫云满殿,洗干净脖子,待我。”
言罢,背着云不弃的余牧,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妖离境。
待余牧的气息彻底消失之后,一只九尾猫妖的灵才从方才余牧所看之处现身,那对竖瞳中满是恐惧!
“他…他居然如此强大!这等气运,这等感觉!不对…不对,这个世界撑不下两个气运之子,绝对不可能有另外一个气运之子现世!”
“他…难不成是大能转世?但没转世身的味道啊…”
“不行!要早作打算!如今…此人不可敌!”一阵呢喃,太古灵猫影子也消失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谁知道这余牧强横如斯?!它费尽心思引来的猴妖,被那古怪的火烧的渣都不剩,更是把余牧得罪了个死死的。
申时以前,必须想出对策,余牧!说到做到,太古灵猫毫不怀疑,他真的敢屠尽紫云殿!
…………
“帝君!停手吧…其实那叶天也没必要非这么着急的杀…”
“帝君啊!再这般下去,您恐怕要先行陨落了!!您动用回溯之前的部分力量,已经是触动规则了!”
“帝君啊,你…你还没见过陆星河,还没见过魔尊离孤还有苏祈缘,你师尊也需要照顾,你忍心就这么死吗…”
耳边是天道喋喋不休的声音,此时,在天道的视角下,余牧周身原本浓郁成深紫色的气运正在大片大片的散去。
他那强大的神魂力量更是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消散,这么下去!甚至可能引来天罚!
可如今行使天罚的权力不在它这儿,而在大道意志那
儿啊!一旦天罚降临,余牧很可能灰飞烟灭于天罚之中。
它,也会随着余牧的陨落而陨落,那种共命的手段是它亲自种下,它最清楚厉害之处。
那它的一切都将白给啊!
“聒噪。”
余牧那庞大的神魂力量,直接就深入识海,狠狠的给了天道小苗一个大逼兜。
那天道小苗顿时萎靡不振,连同着这片天,都灰暗了几分。
“本帝死不了,天罚,也落不下来。今日,我就要屠了紫璃满门!你再聒噪,耽搁了师尊的疗伤,本帝就从西北开始,灭了这方世界!”
余牧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那种狂暴的毁灭之力,那种黑紫双色的火焰在他目中不停闪烁。
他身上滚烫的血也开始洒落于虚空,那是这幅身体不堪承受这等力量,而力量崩碎的迹象。
如今,那玄色长袍下,当是伤痕累累!就连识海也遍布着道道巨大的裂痕,若无天道小苗的镇压,恐怕余牧的识海就先破碎了。
可…这些疼,又算得了什么?
就是顶着这种疼,余牧带着云不弃回到云河门,七万余里,也只用了不到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