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拨下金针后,老头儿就慢慢醒过来了,他抬着微瞌的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你是谁?”
太守见他醒过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父亲,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呀?”
老头摇了摇了头,“这是怎么了,我就是身子有点乏了,有点想睡觉,戏都看完了吗,阿昌扶我起来。”
“老君,你可醒了,刚才吓死奴才了。”阿昌担忧地看着老头儿,还好还好,这个女人的医术可比府里的大夫强多了,“还好这位江小姐的医术好,一针扎下去,您就醒了,那个史城正也太坏了,居然送有毒的围巾给老君。”
“闭嘴。”太守瞪了眼阿昌,“父亲,您没事,那孩儿就放心了,前庭宾客们还没有走,我先去招呼了,江小姐也随我一同前去。”
江清尘虽然救了老头儿,可是她还不能证明她是无辜的,或许扎针就是这个药的解药,太守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就相信一个陌生人。
她得审一审才能判断谁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史城正,独眼,江清尘三个人跪在议事厅,那些宾客已经回去了,现在只有城尉和长史在这里协同太守审案。
太守坐在主位上,他威严地看着下首的三人,“史城正,你可知罪?”
史城正头也不敢抬,“太守明鉴,是卑职疏忽了,没有查清楚围巾的来历,以致让老君爷受惊了。”
“哼!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太守冷冷地说道,“你知道我父亲是为何受惊吗?是因为围巾上有毒!幸亏江小姐医术高超,否则我父亲就……”
说到这里太守突然停了下来。他侧过头看着江清尘,“江小姐……”
“大人不必谢我。”江清尘淡淡地说道,“我救人只是出于本心。”
“本心?”太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在场的各位都看到了你给老君爷扎针。你是用针灸的法子逼出了他体内的毒。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针灸不是解药?”
“这……”江清尘有些迟疑,但立刻反应过来,“这毒要是我下的,我能有什么动机害他?我为何要救他?大人明鉴啊!”
她沉着气,小心地说着,这个时候要是说错一个字,可能脑袋都要搬家了。
此时,独眼也认出了江清尘,这个臭女人,难道真的跟着自己来得永安城?“妖女,你没有身份,是如何混入太守府的?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独眼,哦,章皮实,你倒是说说看,前几日,你还是鸡公山上的二当家,怎么眨眼就在这里做了几个月的守卫长呢?你是个土匪,却欺瞒朝廷,该当何罪。”
史城正一听这话,心里也是发怵,她后悔呀,自己的心怎么这么软,当时一看到独眼送上的银狐尾围巾,眼都直了,独眼说什么要求都答应她。
一个土匪要当什么守卫长,现在好了,还没有上岗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独眼的假身份被太守识破,自己的脑袋还保得住吗。
官匪勾结,是重罪,错已经错了,只有将错就错,她盯着江清尘厉声说道,“哪来的刁民,满嘴胡说八道,天底下相像的人多着呢,就凭你一张嘴,就敢污蔑朝廷的人,你要再敢胡说,小心你的狗命。”
太守听后皱了皱眉,“江小姐。你说章皮实是鸡公山的土匪。可有证据?”她冷冷地问道。
江清尘摇了摇头。“整个鸡公山的人都能作证。”
“鸡公山?”太守冷笑一声。“难不成让我去鸡公山捉个土匪来作证。?”
独眼听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江清尘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于是她继续说道,“大人。江小姐是在污蔑我。我没有做过土匪,做守卫长真的已经几个月了。”
“是吗?鸡公山上的二当家那就是狗父养的。”江清尘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是土匪,你的围巾哪里来的,哪个亲戚猎到的,你说出来,请太守派人去核实。”
独眼一时语塞,她孤身出来十余年了,也不知道老家还有谁会打猎,而且,猎到银狐,这可是个新鲜事,十里八乡的人都会知道。
真要派人去查,自己前面说过的谎就会拆穿。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看来是得想个办法把这个女人给除掉了。
太守听后皱了皱眉。他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必须得把所有的人都抓起来好好审一审才能知道真相。
如果史城正真的敢让一个土匪来当城门的守卫长,这传出去,对朝廷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
这样的事会让那些忠于朝廷的人心寒,她盯着史城正,这个人倒三角眼,看着还真是不像好人。
独眼的身份她是一定要查的,派人去她的老家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她的亲戚猎到过银狐。
她对着门外喊道,“来人。把江小姐和章皮实都给我带下去关起来,等候提审。”
史城正跪在那里不敢吱声,原本她只是想讨好太守,却没想到反而惹了一身麻烦。她低着头,静静地盯着地面,心中思
绪万千。
太守见其他人已经离开,再次冷冷地盯着史城正,“我再问你一遍,章皮实是不是真的土匪,你给我想清楚了再回答,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只要派人去她的老家,就会知道真相。”
史城正心中一紧,她知道太守所言非虚。她抬头看着太守,心中矛盾不已。她知道,如果她说出真相,自己可能会受到惩罚;
但如果她继续隐瞒,一旦太守查明真相,她的下场可能会更惨。
最终,史城正下定了决心。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说道,“
“太守大人,饶命呀,我只是想要这条围巾送给老君爷做寿礼,这的确是难得的宝贝,可是那独眼说要做守卫长,如果我不答应,她就是毁了围巾,也不会给我的。 当时情急之下,我只能答应了她。”
其实,独眼是以她这么多年两个人往来的书信要挟她,史城正如果不答应让独眼做守卫长,她就会公布这封信件给衙门。
到时候有史城正的好果子吃,这个史城正已经摆脱不了这个独眼的要挟,只得随了她的心愿。
她当时想着,这永安城离鸡公山上百里,不会有人知道独眼以前是土匪。 没想到没几天就露馅了,而且这证人直接杀到了太守府。
太守听后沉默了片刻,她深深地看了史城正一眼,然后说道,“你真是糊涂,怎么能让土匪去守城门,你脑子是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