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清摸了摸肚子,“有点,忙活一天都没吃多少东西。”
秦云闲笑了下,“好。”
容和清挑眉,好什么?
接着她就见秦云闲从袖袋里取出一个油纸袋,一层层揭开后,肉香瞬间在花轿里弥漫开来。
容和清眼睛一亮:“肉饼?”
油纸袋里的肉饼不是一整张,而是切成了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用手拿着吃刚刚好。
秦云闲又从怀里拿出一张雪白干净的帕子,捏起一块肉饼递到容和清面前说:“想着你今天可能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也该饿了,我就让厨房提前准备了一些。肉饼都是切好的,还温着,吃点垫一垫吧。”
容和清眼睛一亮,伸手接了过来,“王爷太贴心了吧?”
秦云闲笑着接受了这句夸奖。
容和清咬了一口,肉饼皮很薄,馅儿却很多,一口下去肉香溢满唇齿,味道香而不腻。
她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唔,好好吃!王府的厨子好厉害呀!”
说着她拿起一块也递给了秦云闲,“你也没吃什么东西吧?正好一起。”
秦云闲没有拒绝,接过也吃了起来。
俩人你一块我一块的把剩下的肉饼都分了。
原本尴尬的气氛也在吃东西的时候逐渐缓和。
等花轿到了王府,俩人也吃完了,他们擦了擦手相视一笑,顿了下,又不约而同的转开了视线。
容和清忍不住腹诽:【我们应该是头一对躲在花轿里偷吃东西的新郎和新娘吧?】
999:【我估计是的,毕竟很少有新郎和新娘坐一个花轿的,起码大景的历史上没有。】
容和清:【嗯?你个一问三不知的小废废,还知道大景历史?】
999:【!】
999:【啊哈哈,你看历史的时候我也跟着看了嘛。】
容和清还想说什么,外面有人喊了一声:“落轿!”
秦云闲把脏了的帕子折好收了起来,轻声道:“我帮你把盖头放下来,低下头。”
“哦,好。”容和清回神,被这么一打岔,忘了自己要问999什么,顺从地微微俯首。
秦云闲靠近,抬起手捏着盖头一角,冲她笑了笑,温声道:“走吧。”
容和清也回以一笑,视野就暗了下来。
紧接着手里就被塞进来一团红绸。
秦云闲先下了花轿,她手里的红绸缓缓绷紧,拉了她一下,她便顺势起身,到了花轿门口,折柳扶住了她的手臂,“王妃小心脚下。”
“嗯。”容和清握着她的手,慢慢走了出来。
关镇推着秦云闲的轮椅走在左边,折柳扶着容和清走在右边,秦云闲和容和清一人握着红绸一端,四人缓缓往正堂去。
亲王大婚自然是热闹非凡,王府里早就摆开了宴席,就等新郎新娘来。
皇子亲王们都来捧场,连皇帝也到了,就坐在高堂之上。
皇后尚在禁足,来不了,其他人也不算秦云闲正儿八经的母亲,于是皇帝身边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容和清看着脚下的路,小心走上台阶。
走了没两步,身边的人就停了下来,她也跟着停下,握紧了手里的红绸。
傧相欢喜地喊:“新人到——”
紧接着皇帝笑了声,颇为慈祥地看着秦云闲说:“好了,开始吧。”
两旁坐着的王爷们面上也都带着微笑,但细看之下,笑意皆不达眼底。
在场众人心怀鬼胎,秦云闲也不在乎,他看向傧相。
傧相扬声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众人立刻欢呼笑了起来。
容和清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回原处,至此,婚礼的流程基本就算结束了。
后面洞房里如何那就是她和秦云闲的事,别人管不到。
皇帝朗笑着起身道:“今儿是老九大喜的日子,你们兄弟难得团聚,放开了吃喝,朕还有要务处理,先回宫了。”
众人立刻起身齐齐道:“恭送父皇——”
容和清也跟着欠了欠身。
秦云闲推着轮椅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先回房稍坐,我很快就来。”
容和清点了点头,由着折柳和挽竹扶着她往外走。
*
新房就在王府主院,本就是秦云闲的住处,大婚前秦云闲亲自监督翻修了一遍,整个卧房比之前大了一倍,把两侧打通了。
东边是待客的暖阁,西边以室内的门相连,打开进去就是浴房。
浴房里修了一个大浴池,用管子连着外面的水房,时刻有热水供应,浴池后面以屏风和纱幔隔断,里面有一张矮几和美人榻,累了可以在这边歇歇。
水房边还有个单独的小厨房,饿了随时可以做东西吃。
引路的丫鬟一边走一边给容和清介绍。
容和清听完忍不住感慨,太周全了,这设计和现代的楼房也差不多了。
丫鬟推开新房的门,“王妃,到了,小心门槛。”
容和清低头,果然看到门槛,她迈过去,进门的一
瞬间眼前豁然一亮。
她透过盖头,隐约能看到荧荧的烛火。
新房内龙凤喜烛长明,角落里的四个大灯架也都放满了蜡烛,照得屋内亮若白昼,入目所及皆是一片喜庆的红。
挽竹和折柳扶着容和清在床上坐下,容和清脖子酸的不行,忍不住转了一下,恰巧被边上站着的喜娘看见了。
她笑着说:“王妃娘娘再忍忍,等一会儿王爷回来,你们喝了交杯酒结了发。这凤冠就能取下来了。”
容和清现在也不好说话,只能点了点头以做回应。
她本以为还要等很久,没想到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外面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王爷”。
“王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喜娘诧异地问。
秦云闲自己推着轮椅进来,笑道:“先回来揭盖头。”
喜娘了然,暧昧地看了他和容和清一眼,“王爷是个会疼人的,王妃娘娘有福了。”
说着她从床边退开,拿起一边的玉如意递给秦云闲,秦云闲推着轮椅到床前,轻声说:“屋里亮,盖头掀开之后,你等一会儿再睁眼。”
容和清点了点头。
秦云闲握着如意柄,勾住盖头一角,缓缓掀起。
虽然在花轿上已经看过盖头下的花容,但此刻他还是有些紧张,呼吸都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