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尚未成熟,还没有到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满朝文武,脸色剧变,都将目光牢牢锁定在李承乾身上,想要看看天子一怒是何等的威严。
谁都没有想到,他只是微微一笑,走下高台,很快到了陈凯之面前。
“丞相,何必这般紧张,陆大人所言,朕觉得不无道理。”
这些话,就是要讲给陈凯之去听,果然不出所料,他的反应异常明显。
脸色极其难看,紧咬住牙关,始终不发一言。
有了李承乾的支持,陆禀辉在这件事情上更有底气,始终坚持自己的看法,丝毫没有要改口的打算。
机要处的成立,迫在眉睫,时间上不容耽搁。
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文武大臣有再多不满,也都只能暂且隐忍,说不出半个不字。
李承乾观察的足够细致,脸上笑意更浓,随即开口说道。
“众位爱卿,既然都没有异议,那这件事情就这样敲定下来。”
“陆禀辉!”
他话锋一转,陆禀辉立马作出回应,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陛下,小臣在!”
“从今往后,你领三品之职,从天下学子中择优选优,任贤任德。”
“只对朕一个
人负责,经手的奏折,必须要认认真真的批阅,不可有丝毫疏忽。”
他认真叮嘱,神情严肃,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大变了脸色,差点就怀疑人生。
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摇身一变,就成了朝中三品大员。
陆禀辉领旨谢恩,心里头很是清楚,李承乾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在众多大臣的面前为自己树立威严。
从今往后,没有人敢再去小瞧,总得掂量一下会有怎样的后果。
陈凯之咬紧牙关,恨得牙根痒痒,哪能坐视不管。
照这样子下去,他的位置都得被顶替掉,丞相一职还有什么用处。
“陛下,就算你要成立机要处,也不该授予如此品级。”
“此人籍籍无名,只怕这个样子,人心难服。”
他紧皱着眉头,脸色无比阴沉,立马有不少人站了出来,为其去打帮腔。
暗中的小动作,又怎么逃得过李承乾的一双眼,这些人明里暗里的勾结在一起,还真不见得是一桩好事。
“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再劝。”
“陆禀辉,这几日的时间,朕一定要看到成效,如若不然便治你的罪。”
李承乾冷冷一笑,
不想和这些人再去磨嘴皮子,白白浪费时间。
只要陆禀辉能够不辜负他的信任,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出成绩,事实摆在眼前,再多的不服气都只能老老实实的憋着。
谁敢跳出来反对,正中他的下怀,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同样了然于心。
见到李承乾的态度如此坚决,一众大臣心中暗暗叫苦,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照这样下去,他们的处境岌岌可危。
退朝之后,文武百官很快散去,各有各的事情要做,唯独有几人走到陈凯之身边,一个个神情凝重,明显是有话要讲。
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才放下了心。
“几位大人,刚刚下朝,你们就敢走到本相身边,也不怕被人看到惹人诟病。”
他给众人提了个醒,这时候做人做事,都得小心谨慎。
这一生如履薄冰,能不能走到对岸,全凭他的造化。
“丞相说的对,是我等欠缺考虑,实属不该!”
户部的一名官员最擅长阿谀奉承,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反而沾沾自喜。
用手去打自己的脸,力气并不是很大,惹得在场之人大笑不止。
陈凯之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犯愁,只让
他们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了府上细细商议。
没过去多久的时间,丞相府上就变得热闹非凡,贵客临门,自然要好好的招待。
那名管事哪敢耽搁,亲自跑到了厨房去,千叮咛万嘱咐,菜品不可重样,一定要别出心裁才好。
几名官员围坐在陈凯之身边,谁都没有先开口,面面相觑,流露出异样之色。
“怎么?在太和殿前敢大声言语,到了我这里反而变得扭扭捏捏,是何道理?”
他沉下去脸色,表现的极为不悦,脱口而出的几句话,马上让这些人身心发颤。
“丞相,这说的哪里的话,咱们都是自己人,当然不会见外。”
“说来说去,都是陛下对那个姓陆的委以重任,一下子提拔到和我们平起平坐,这叫什么事?”
一名官员紧咬住嘴唇,牢骚不断,心中实在憋屈。
哪能想到今日上朝,不大一会儿的时间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完全超出预料。
听他这样说,其他人纷纷点头,都抱有一样的看法,
实在是不能理解李承乾的所作所为。
“陛下,该不会是糊涂了吧?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值得如此吗?”
又有人质疑出声,
陈凯之看了他一眼,无比失望的开口说道。
“亏你们自诩为聪明人,在这种事情上都看不明白。”
“陛下如此坚持,可不是为了贪图享受,而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收归咱们手中的权利。”
不愧为混迹朝堂多年的老狐狸,眼光最为毒辣,看透了这件事情的本质。
他在心中感慨不断,李承乾这般手段,放眼全天下都挑不出第二个。
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不然,已经到了让他们难以招架的地步。
听陈凯之分析完其中的利害关系,几名官员脸色更为难看,更有甚者端起茶盏的手微微发颤,足可见内心何等惊骇。
“丞相,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这样子坐以待毙,等着人家把刀架到咱们的脖子上,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又有一人开了口,属于急性子的那一种,非要立马能有应对之策,才能变得心安。
陈凯之微微眯起眼睛,视线透过一条缝隙,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张大人,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明还是糊涂,这件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在场这么多人,全都流露出疑惑之色,一时间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