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承乾这样说,司徒寻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松之色,还以为自己终于能够解脱。
千恩万谢,感恩戴德,实际的情况完全相反。
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心慈手软,在处置叛徒的事情上,更不应该。
“传朕的旨意,司徒寻勾结乱党,妄图加害君王,罪不可赦。”
“即刻起,剥皮处死,再将他的皮中填草,悬于闹市暴晒三天!”
不等李承乾话音落下,司徒寻面色绝望,彻彻底底体会到告罪一位君王会是怎样的下场。
哇的一声,痛哭不止,只求能给他一个痛快。
王一石愣在原处,迟迟未有动作,也被李承乾下达的旨意给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还愣着干什么?”
“难道要朕亲自动手吗?”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李承乾逐渐被消磨掉耐心,语气变得苛责。
王一石浑身抖了个激灵,哪敢发愣,马上去催促行刑的人。
此时此刻,司徒寻被铁链绑在刑架上,一下也不能动弹。
就看着那人从腰间抽出一柄小刀,朝着他缓缓走近,还不等刀尖割入皮肤,就已经把他吓晕。
“真是无趣。”
“就这样行刑吧!”
李承乾冷笑出声,按照他的
意思,本想用凉水将司徒寻泼醒,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肉皮是怎么被剥离。
还是改了主意,总觉得有违天和,就当是给他的一丝便宜。
饶是如此,当那名狱卒将刀嵌进去皮下,刀刃回旋,还是将司徒寻活活疼醒。
整个剥皮的过程中,他的惨叫声回荡在天牢中,一刻没有停歇。
王一石听的头皮发麻,朝着李承乾看了过去,却发现他神情淡然,并无任何不适之感。
倒吸几口凉气,暗暗的将心提到嗓子眼,总算是对最毒帝王心这句话有了新的认识。
“王大人,你可觉得是朕太残忍。”
李承乾叹息出声,轻轻摇头,早把他的心思猜到七八分。
见他不肯回答,便直言不讳道。
“今日这场戏,不知有多少人在看,朕要是不把事情做绝点,来日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与朕作对。”
“你说是不是?”
李承乾把话说完,王一石恍然大悟,连忙开口说道。
“陛下目光深远,考虑的实在周全,确实是这个样子。”
“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明白了李承乾内心所想,王一石再不觉得有什么过分之处,对待背叛自己的人,就该这个样子严加惩处。
要不然的话,还会有人有模学样,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是悔之晚矣。
两人深入探讨,不知觉中,司徒寻的命便到了阎王爷那里去报道。
狱卒手上的功夫当真不错,一柄小刀在他的使用下,显得游刃有余,很轻松就将整张皮剥下来。
司徒寻一命呜呼,李承乾看了一眼,早已经血肉模糊。
“把他的尸体扔到乱坟岗去,谁都不许收尸。”
“朕有些乏累,就这样吧!”
该说不说的,这般血腥的场面,视觉上的冲击实在太大。
哪怕李承乾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也在这一刻失了稳重,胃里头翻江倒海,呕吐之感无比强烈。
王一石心领神会,马上安排人手去做这件事情,又陪在李承乾的身边往出走,一路上都老老实实的,不敢胡乱言语。
等到了外面,李巍早早等候,附着在李承乾衣服上的血腥味道,让他脸色突变。
连忙关心起李承乾的状况,确认没有问题后,才长出一口气。
“这地方煞气太重,陛下龙体要紧,还是先起驾回宫。”
他的几句话说到了李承乾心坎里,自然而然的得到应允,便小心翼翼的上前搀扶。
这里的事情有了了结,回到宫
里,那些血腥画面还在李承乾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哪都没去,就到了韩初若的寝宫中,面色苍白,整个人都显得憔悴。
“陛下,是出什么事了吗?”
韩初若又惊又恐,头一次见李承乾这个样子,言语格外关切。
见李承乾不愿多言,赶紧走到李巍面前,着急开口道。
“李公公,你贴身伺候在陛下身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急不已,恨不得立刻知晓,偏偏李承乾这个样子,只能是寄希望在李巍的身上。
秉笔太监而已,哪敢在她面前放肆,就将大理寺天牢中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事无巨细,一五一十。
“娘娘,陛下可能是没缓过劲,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什么?
听了他的话,韩初若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哪敢相信这都是李承乾下的旨意,眼里尽是疑惑不解。
“朕不做的决点,那些人就会以为朕好欺负。”
“等着瞧吧!司徒寻一死,再没有人敢明着忤逆朕的意思。”
李承乾露出一丝惨笑,在他的这个位置上,太多事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来找韩初若也是想要寻求一丝慰籍,只当是他的温柔乡。
“臣妾明白了
。”
“陛下做的没错!”
韩初若紧咬住嘴唇,一下子就理解到他心中的苦楚。
有右相陈凯之在的一天,就得有这样子狠决的手段。
就将李承乾搀扶到床榻之上,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以作安抚。
“朕没那么脆弱,实在是血腥味道太重,呛的恶心。”
“李巍,让你的人盯紧些右相的府上,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与朕禀告。”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没忍住笑出了声,这边的好戏散场,另一边才刚刚开唱。
皇帝的话就是圣旨,李巍重重点头,哪敢有一丝一毫的耽搁,转身就走。
“李公公心思缜密,跟在陛下身边,能帮您做很多的事。”
韩初若见他机灵,给予了极高的评价,李承乾轻轻点头,深以为然。
东厂的作用不可谓不大,到现在还没真正意义上的去运作,等到时机成熟,将会成为他整肃朝纲的一把利剑。
这是要时刻谨记,剑这种东西,能伤人也能伤己,切不可让其失去控制。
李承乾心知肚明,朱乞丐打下的江山,最后就是在厂卫与东林党的双重作用下,毁于一旦。
“陛下,你在想什么呢?”韩初若见他出神,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