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鱼煎的两边焦黄,昨天没吃完的把子肉热了热又上桌,许知惠吃得肚满圆满。
最近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许知惠都快忘记在末世挨饿受冻,连喝口水都觉得奢侈的事了。
她靠在椅子上,一边闭目休息,一边非常舒坦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刘小玉吃完饭后也没急着去床上休息,她在饭桌上站了好一会儿,欲言又止的看着许知惠,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讲。
刘小玉的目光有些炙热,让许知惠想当没看见都没办法。
她于是睁开眼睛,好奇的一边揉自己的肚子一边和刘小玉说话。
“妈,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许知惠想到自己今天买了些布回来,虽然留给他们家人的没有多少,但是匀几米出来给他们做新衣服还是够的。
许知惠又惦记上了刘小玉的手艺,她心里有盘算,但也好奇刘小玉要主动跟她说的是什么话?
“我……我绣了两个帕子。”
刘小玉不安的摸了摸她腰间的两个口袋,欲言又止的看着许知惠:“我怕你会嫌弃,妈手艺不好。”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
许知惠见刘小玉又自卑了,她害怕这个柔柔弱弱的妈会钻牛角尖,也顾不得安抚自己吃饱的肚子,连忙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妈你的手艺可是村里最好,你给我那么好的东西,我是巴不得要供起来的。”
许知惠趁热打铁,她跑到房间里去,把今天刚买的布料拿给刘小玉去做衣服。
“除了帕子,我还想让妈你帮我和弟弟做两件衣服,时初也要。”
许知惠看似得寸进尺,但其实她的内心深处,有她自己的想法。
刘小玉这个当妈的平时虽然懦弱了些,看着就是个很一般的农村女人。
但在女红这上头还真是有点东西,就一天她就绣好了两张帕子。
许知惠塞给刘小玉布料以后,她从刘小玉手里拿起帕子认真的看了下。
上面绣的花纹虽然简单,是稻谷脱穗的模子,但胜在刘小玉将那稻谷绣的活灵活现,每一颗米粒都非常的饱满。
庄稼人最高兴的就是丰收,刘小玉心思花的巧,这东西要是赶集的时候拿去卖,说不定还真能受大家欢迎。
“阿惠,你这个样子是觉得妈绣的不好吗?”
刘小玉低着脑袋很无措的问许知惠,她十指交叠在一处,语气弱弱的透着一股可怜气。
“没有,我是觉得妈绣的好,怪不得以前村里人都爱请你做衣服,就你这手艺,怕是比纺织厂的那些女工还要厉害。”
许知惠知道刘小玉性子懦弱,她虽然很不喜欢刘小玉有这样的性格,但毕竟是自己的妈,只能接受并且帮助她做出改变,也没办法嫌弃不是?
许知惠温声细语的哄刘小玉,她把那两张帕子一张塞进自己口袋,一张拿给蹲在边上,嘴里塞着大白兔奶糖许小伟。
“妈的手艺看上去比以前更好了,这上面的每一颗谷子都绣得那么饱满,我都想直接抠下来吃了呢。”
许小伟只看了帕子一眼就开始吹捧刘小玉:“姐说的也没错,纺织厂的那些女工能比得上咱吗?他们也就是有缝纫机,真的要亲手拿针缝,肯定缝不出这么好看的帕子。”
许小伟一开口许知惠就能闻到大白兔奶糖的甜腻味。
刘小玉当然也闻到了。
许小伟把帕子收好的同时也塞了几颗糖在她怀里。
“这奶糖甜的很,我可喜欢吃了,妈妈你也吃,你之前不是总觉得药吃多了嘴巴里没有味道吗?现在有了奶糖,妈妈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吃药难受了。”
小伙子亲昵的上床挨着刘小玉肩膀蹭了蹭,他削瘦的脸上都是满足:“我好喜欢现在的生活,妈你的身体好起来了,姐也变得比以前更厉害了。”
“还能吃饱穿暖,咱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许知惠温柔的揉了揉许小伟的头发,她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只有经历过末世的人才会知道,能够和自己的家人好好的住在一起,是一件多么让人觉得幸福的事。
许知惠家里一片温馨,秋姐家里也是其乐融融。
她给他丈夫和儿子们打了饭,挨个的把冒着油光的肉夹到他们碗里。
秋姐的丈夫吴杰一如往常那般将最大的鸡腿夹到秋姐碗里,他爱怜的看着自己妻子,眼睛里都是柔情。
“你今天心情似乎好的很,是儿子又考一百分了?”
吴杰将另外一个鸡腿夹给儿子,他亲昵的摸了摸宝贝儿子的头。
看自己的宝贝儿子脸上又多了一些肉,吴杰心里那叫一个越来越满足。
他在街道办累了一天,最期待最喜欢的就是晚上回家,和老婆孩子闲话家常的时候了。
不然他每天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老婆儿子热炕头?
“我哪里一天就只知道惦记阿南的成绩了?是隔壁的许
知惠,那丫头你还有印象没?”
秋姐余光撇了自己儿子一眼,后者慢条斯理地吃着米饭,那一举一动都让她满意的很。
她的宝贝儿子,可是他们村读书成绩最好的,哪次考试不是第1名?从来不会让她担心。
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秋姐认真的把她的想法和吴杰说。
“有一点,前两天县城张书记不是不是还说组织上要给她个文明村民的荣誉吗?文明村民,这可新鲜得很,和她那个人工呼吸一样新鲜。”
吴杰一边吃饭一边回秋姐,他好奇自家老婆怎么会突然说到隔壁那小姑娘:“说来那手续还是要从我手上过,不过全部批下来还有点时间,怎么?是她向你打听了?你也答应帮她问了?”
吴杰想到这就有点不高兴了,他们家和许家虽然是邻居,但关系也没好到帮他们家走人情的地步。
那小姑娘平时看上去沉默不善言辞,吴杰从来没有看出来,她还是个知道走关系的人精?太聪明的人吴杰不喜欢,尤其是聪明的想到他这里讨好处的人。
没有分寸感的人,谁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