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地方官满打满算也就七品,赵允让大宗正那是从三品,又是京官,需要给你说目的地?
“只是下官想要略表绵薄之意。”
“不必了,官家让我父子俩出来,就是不想惊动地方,你也不许劳民伤财,我们吃完就会离开的!”
赵宗实一句话打消了对方的顾虑。
“你给老子进来!”
“这么急行军有必要吗?看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按照原先的速度,我们抵达贝州起码需要三四天,如今我们半日已经抵达了临河,吃完饭休息一下,趁夜再夜行一路,明早就可以在大名府吃早饭了!”
“我说有必要这么赶吗?”
“早点解决了那些草寇,我还要赶回去挣钱呢!谁跟你似得,一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正事儿一件不干,就知道折腾我娘!”
“敦伦之乐,你小子毛都没长齐,懂个屁啊!”
老赵也就这个事情上有理有据,能够争回一些脸面来。
五千多人,十几头野鹿,几十只野兔,也就逗个乐子。
“那些皮子鹿茸都收起来,回京自己去药店卖钱,啧啧啧,这些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啊!可惜只有三头雄鹿!”
赵允让到底还是有不少小迷弟的,都知道老赵生孩子有一套,休息的时候聊着聊着就往那边去了。
说到其他的老赵没兴趣,说到生娃他是打开了话匣子的。
要不是赵宗实拦着,能一口气说他娘的三天三夜不停歇。
晚间一队人马举着火把急行军,又造成了不小的恐慌,倒是从另一层面上提升了这些府县的治安情况。
下衙的文彦博很是郁闷,好事儿被人截胡,还被官家呵斥。
在顶头上司那里留下了坏印象,你还想继续晋升?
枢密院枢密使年限快到了,还有个庞籍跟他竞争上位。
阅历资历都不如人家庞籍,关键庞籍还混到了前往贝州的差事。
要是将来在庞籍下面做事儿,以他那一板一眼,刚正不阿的态度,再想要火箭发射般的晋升,难如登天。
履历不够华丽,怎么有资格进入政事堂呢?
张尧佐此刻也是郁闷,派出去的管事不知道死去哪里了,话带到没带到也不知道,你好歹回来禀告一声再去浪啊!
早知道就该找自己的亲信去的。
这不是害怕让皇城司的人盯上了,联想到他们张府身上吗?
做多错多,这个文彦博也是个废物点心!
利益体有了丝丝裂痕。
赵允良那边,赵允弼那边都是如坐针毡。
又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当然他们都只是单纯的想看到赵允让一家倒霉。
这些天御史台的御史分分钟都盯着北海郡王府的一举一动,就连他家小厮随地大小便都被人举报去了政事堂。
至于赵允良那边,自从张茂则去过之后,音讯如同泥牛入海,到底怎么样,给句痛快话啊!
赵祯听着张茂则的回复,眼角直抽抽,气早就不打一处来了。
“把年轻一代都召集起来,单独问,朕要知道,大宋朝到底养了多少酒囊饭袋!”
“都?官家,恐怕人数有些多啊!光是汝南郡王府上下就十几个了,以微臣看来,不都是如同世子一般聪慧的。”
“啊这,那就先缓缓吧!起码等到贝州事情了解,再旧事重提!”
差点把赵宗实给绕进去了,那些文武百官正愁没机会搞事儿,特别是文彦博之流,这不是送把柄给人家手里吗?
“官家,刚刚来的路上遇到了杨都知,这是他从宫里那些人口中得知的,那些年发生的细节。”
赵祯伸手去接的时候,张茂则紧紧抓着不松手。
“何意?”
“官家您别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得。”
意思就是不查不知道,一查气抖冷。
翻看了几页,赵祯果然气得打摆子了。
“好(颤音),好(破音),真是好得很啊(怒意上涌)!”
张茂则心疼的看向那块新的玉镇纸,心说别给摔碎了,不老少钱呢!
“你做什么?”
“官家,您心里不痛快,就打几下小的出出气吧!千万别再浪费好东西了!”
“你...小滑头!贼眉鼠眼的,看上了?”
“微臣不敢,微臣死罪!”
“有你什么事儿?赏你了。”
上回摔碎的那块镇纸,说不心疼是假的,那还是真宗在的时候赏赐给他的,有着特殊意义。
“不不不,有一块就够了!”
“什么意思?合着你上回逗朕玩呢?你把那块拿来跟朕换!”
张茂则立马假装给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多舌!”
直接给赵祯逗乐了。
刚才的怒气都消散了大半。
“你呀你,你要是去了皇城司,朕又该无趣了!”
“官家,这些宵小之徒交由小的来处置,您千万别动气。世子那边,等一切尘埃落定了,该赏该罚再说不迟!听闻昨个儿矾楼出了几档不错的鸡子,小的给您去弄点回来尝尝鲜?”
“汝南郡王府一早就命人送去小厨房了,圣人刚才擢人来告知,留了一份给朕。”
“你说说,一个小小的鸡子居然可以弄出这么多花样来?这小子,怎么突然喜欢上做菜了?怕不是将来就想当个闲散王爷?”
想到这里,赵祯自己都笑了。
满打满算自己才三十八,正值当年,后宫佳丽三千,难道就找不出一个能生儿子的?
他赵允让凭什么一个接着一个生儿子?
说不羡慕是假的。
虽然质量算不得上乘,好歹是个儿子啊!
坤宁宫里,几个女官正在帮着曹皇后剪裁。
“宗实他们几时离京的?”
“听说是丑时五刻,圣人,剪成这样就行了?”
“再长点,对,就这样的规格,再来十几根。”
“圣人要给官家做新衣裳?可是,是不是偏小了点?”
“别乱猜,冒犯了圣人!”
“你们几个小丫头啊!本宫当真是对你们太好了,也敢打趣本宫了,该打!”
那本册子里,用小毫画的一身衣裳,活灵活现的,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