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天色已晚,许攸便安排酒菜与袁尚对饮。屏退过仆从后,许攸主动说起白天在袁绍面前讨论出使淮南功过的事情。
“三公子出使淮南,出生入死,成功完成事先之任务,至于所谓袁术联盟吕布和孙策不过浮云尔。偏偏沮授和辛氏兄弟看不透。也不晓得是真看不透还是假看不透。真看不透嘛,无颜为主公谋士,看透了却居然小题大做诋毁公子,那就是别有用心了。”许攸乃是真小人,说话不绕弯,就连挑拨离间也是光明正大的来。
袁尚不说话,只是用力点头,装作十分愤慨的模样,他是想看看许攸还要说什么,让他尽情表演。
许攸捻须,面露狡猾的说道:“三公子可知那辛评辛毗是谁的人?”
袁尚装作不知。
“三公子真的不知?也有可能,毕竟三公子年少,前些年军中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辛评辛毗乃是大公子袁谭的人,包括随三公子出使淮南的郭图也是大公子的人!”许攸似乎话里有话。
“原来如此!那沮授先生是谁的人?”袁尚顺势问之。
许攸得意一笑,他要的便是袁尚垂问,他故作矜持不说。
袁尚连忙给他倒满酒,并和颜悦色的请教。他清楚,许攸这个人就这样,得意忘形之士。当下想拉拢他自然是要礼贤下士的。
许攸与袁尚对饮后便开始分析谋士的倾向阵营。讲完之后的确纠正了袁尚之前的许多判断!
郭图,辛评,辛毗是长兄袁谭的人。
而田丰和沮授也是倾向袁谭的。
许攸说审配与逄纪,因此之前想支持袁熙的,怎奈袁熙不是嫡子,因此也没有太多支持。眼下的荀谌已经是支持袁尚的,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袁尚原先以为田丰和沮授会以能力来论,没想到他俩也是支持袁谭多一些。自己出使淮南这么久,看来袁谭没少私下活动,可能通过书信来往等拉拢了沮授,也说不定。毕竟袁谭比自己年长很多,一直在青州黎阳等地经营,很多袁绍的臣属也都心仪他为继承人。
“那么许攸先生支持我们哥仨中的哪一位?”袁尚笑问道。
“吾想支持三公子!”许攸也不绕圈子。
想想也是,先是白天力挺自己,晚上又欣然接受自己的馈赠,还一起饮酒,看来许攸确有此心!
“先生高义!”袁尚闻言起身,随后一躬到底,给许攸重重施礼。
许攸满脸的笑意,十分得意的说道:“三公子勿要施礼,许攸腿脚不便,实在无法起身扶公子!”
袁尚心中顿感不悦,但是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这还是头一遭,他以公子的身份招贤纳士后,进行施礼,对方竟然受了全礼还不还礼的!
荀谌,以及诸将,就连颜良文丑都要和自己相互施礼!唯有这许攸虽然嘴上说投靠自己,但是竟然没有还礼,竟然借着腿伤为幌子接受了自己的全礼!
这在当时是非常无礼的表现!十分狂妄!
袁尚一下子明白为什么曹操的爱将许褚会斩杀许攸了!他恐怕帮曹操拿下冀州后也是这么对待曹操的。曹操心中不满也不能斥责他的无礼,毕竟官渡之战许攸立下大功!可是作为曹操的部将和谋士,哪个不恨许攸的无礼?许褚杀许攸到底是谁的主意素来有争议,表面上许褚一怒杀许攸,实际上的暗地里,是荀彧撺掇许褚还是曹操暗示许褚,或者曹氏大将们鼓动许褚,这都不好说!
不过袁尚此时还是忍下了!毕竟夺嫡之路上,需要一个奸猾狡黠的谋士,许攸再合适不过了,他最擅长的便是下三滥的手段和计谋,但是非常奏效!搞诬陷,搞诽谤,混淆视听,旁敲侧击,这都是许攸的拿手好戏。也算是一位特殊的高手。
袁尚脸上依旧笑容可掬,问起为何许攸会选自己来辅佐。
许攸也不遮掩,原因有三:
其一,袁谭已经被几个谋士提前投靠了,许攸即便辅佐也不能排位靠前。
其二,许攸与沮授、田丰等人甚是不和!以后断不可能辅佐同一人!
其三,目前袁尚只有荀谌一人辅佐,荀谌擅长外交和资源整合,但计谋不足,许攸自诩智囊,来给袁尚做谋士,要的是“谋主”的位置。
袁尚挺喜欢许攸的。和他说话不费劲,许攸是真小人,要的是明晃晃的利益。他想要当袁尚的第一谋士,将来获取的功劳和资源也是最大的。这场谈话便是一场交易,是在谈合作,谈买卖。
当下的袁尚羽翼未丰,许攸要什么给什么,只要他能站在自己这边。于是袁尚全部答应。
随后许攸便开始为袁尚谋划,他给袁尚出的第一个计谋便是下三滥的手段!
许攸先是问袁尚颜良文丑的婚事是不是他从中牵线搭桥的。
袁尚心想许攸果然有些能耐,这件事除了荀谌作为自己人知晓外,外人恐怕看出来的不多,倒是这许攸的鼻子灵敏得很。袁尚反过来问许攸是如何知晓的。
许攸说太明显了,颜良文丑如此高傲的两个人,居然在酒席
间对袁尚十分亲密,想袁谭作为长子从军时二将都不曾侧目,今番对袁尚有些亲善得过分了。联想起二将联姻河东刘氏,而河东刘氏正是袁尚的母族。自然而然想到二将是袁尚撮合的。
袁尚听得一身冷汗,好在许攸只看到这一步,没有想到他自己的腿伤是袁尚唆使颜良文丑做的!
许攸的计策便是把沮授安排在颜良文丑的身边,攻伐公孙瓒二人必为正副先锋,主公袁绍为帅。届时让颜良文丑给沮授穿小鞋,弄一场军事事故,栽赃到沮授头上,必然可以打压和边缘化沮授。也不排除沮授据理力争,反倒冒犯主公袁绍被问罪的下场!
袁尚闻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妥妥的不要脸。
但应该非常奏效!
下三滥的手段就是用来对付所谓“君子”的!就是栽赃陷害!就是龌龊打压!
颜良文丑绝对可以通过制造一个冤假错案之后把沮授推到一个“罪臣”的位置上。这么一来就算沮授想在以后阻碍自己发展或者抓住自己一些错漏做文章也不可能了!但袁尚始终还是敬他的人品,最好是把沮授下狱或者边缘化即可,这样一旦自己夺权之后,便可以把他释放,那时再获取他的忠心也是可以的。
袁尚从许攸家离开后,在周仓的护送下回府。他开始忌惮起自己的兄长袁谭了。这个人已经拥有不可小觑的实力,难保他对自己的崛起没有敌意。袁谭暗地里与很多官员是有联系的,但袁尚还是不能确定沮授的态度。他是因为纯粹的正义感来指责自己出使淮南不利的一方面,还是他站队到袁谭阵营中,此时还不好说。
袁尚为自己规划了明天的行程,先去拜访沮授,再去约颜良文丑二将在河东刘氏府邸见面。
半路上,在一个分叉口,周仓问袁尚走哪一边,一边是袁绍府邸,一边是黄月英的潜宅。袁尚暗忖这周仓倒也面粗心细,知道自己昨晚刚刚在黄月英处过夜,没准今晚还是想过去。
袁尚想了想,尤其是回味起昨晚的滋味,于是还是决定去黄月英处。
袁尚也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加上黄月英“非洲娘们”的外在条件,驰骋起来别有风味,既带着一点野性,又给弄得死去活来,让袁尚身心皆为满足。
再者,白天观察黄月英甚是贤良淑德,她的思想是完全属于这个时代的女性。她是完全能够接受丈夫三妻四妾,并且能够与其他妻妾共存的女性。相比甄宓对婚恋不切实际的期望,黄月英是一个更活在当下的人。
黄月英对平妻没有意见,相反她想做得更为优秀,从几位妻子中脱颖而出获得丈夫的青睐。同时她也感恩袁尚能疼爱她,支持她的个人爱好,机巧术。
同时黄月英也能为自己吃苦,今日她分明身体不便走路,还是忍痛来在嘉鱼居,并且没有半分抱怨。说明她对袁尚的包容度和忠诚度都很高。
袁尚回到潜宅,关平,廖化等人迎接。袁尚也不多言,让大家守夜的守夜,休息的休息。自己则径直来在黄月英房中。
黄月英此时桌上还摆着点心和酒菜,打着瞌睡等着袁尚。她也不知道袁尚今晚能不能来,还是一心盼着袁尚来。
袁尚进屋后,黄月英醒了过来,刚想起身迎接,却被袁尚直接扑倒骑在身上。
黄月英经历过昨晚便知道袁尚是胡来的,不分地方,不管你睡没睡,不论各种知识,过程中还问来问去,还要看这看那,弄得人都羞死了,却无法抗拒,只能听他的!他说下海她便揽月,他说上天她便飞去,他说要金鸡独立她便鹤立鸡群,他说要莲花盛开她便门户大开。
让黄月英最放不开的便是声音,高了怕屋外有人听去,被仆从知晓笑话,声音低了便觉得不过瘾,憋得好生难受!好想喊个痛快,却又不得不忍住。偏偏自己还要回答袁尚的询问,这怎样,那如何,有时黄月英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恩恩呀呀的回答。
怎么说呢,袁尚做得这些稀奇古怪又羞煞人的事情,让黄月英——非常喜欢,欲罢不能!她根本无法拒绝自己的男人要自己,怎么要自己,何时要自己,要自己几次。
她始终深深记得在树林那一晚袁尚塞给她一块饼时说的话:“君恩如海,君威如狱。”
她已经被袁尚彻底征服,也深深爱上这样的袁尚。毕竟三国时期,有独立女性意识的人几乎没有,即便遇到也是凤毛麟角,并且被时代打压。“只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在这个时代几乎不可见。
不仅仅是因为封建王朝时代,也因为此时是乱世,战争年代,绝大多数女性想生存要完全依附男性,不然乱军一走一过,只剩下被蹂躏过的女性。就是这么个时代,女性必须依附男性,因此权力低下。更兼男性人口因为战争下降很多,导致男女比例失调,从社会资源上也是一男对多女的比例,若真搞一夫一妻制,得有数不尽的女人剩下。三妻四妾的情况下男女比例依旧平衡。因为一次战役就要死掉很多男人,少则数千,多则十几万,几十万。这些青壮年的男性一死,就代表数千,十几万,几十万的女性失去男性配偶!
不搞三妻四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