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白马义从的战将围攻文丑,十个回合竟然被文丑杀了两个。
文丑此时杀得兴起,接连猛攻剩余二将。不但如此,文丑还把凑过来的杂兵全部刺死,他们不是脖子被扎透就是胸口被扎穿,还有几个的天灵盖被挑飞了!总之文丑如同一个杀神,方圆两丈之内没有活人。
那两个战将亦是如此,二人见到同袍被杀不觉得心中仇恨,于是歇斯底里的猛攻文丑。怎奈文丑枪法出众,利用招式不但抵挡住了二将的攻势,还反手刺伤了二人。
受伤后的二人实力更不济,被文丑再次找到了致命的破绽。
只见文丑与二将骑马错位之时,文丑就像背后长眼一般,寒鸦枪从背后刺出。其中一人不曾提防,被一枪扎透了后背,死尸栽倒马下。
另一人见状大吼一声,拨转马头再来进攻。文丑也扭转马头,以快打快一枪扎中那人的手腕,遂兵器撒手。文丑再来一招长虹贯日,寒鸦枪左右换手,横向以枪刃攻杀对方喉咙,一道白色寒光,伴随着血花的喷溅,那人一命呜呼。
至此,四员白马义从战将全部被挑落马下。而整个战局的胜势也开始向文丑这边倾斜。
白马义从的四员战将是率领军队的中流砥柱,原本应该追随公孙瓒,协同指挥骑兵攻杀的,且四人武艺不俗带兵冲杀原本也是可以独当一面之人,然而四人战死,八千大军的指挥从公孙瓒到基层士兵中间脱了节,导致战局吃紧。
忽然大路北方又传来喊杀声,竟然有一支万人的步兵冲杀了过来。原来这是文丑的步兵队伍赶了过来。因为步兵没有骑兵的速度,所以文丑先以己方骑兵拖住公孙瓒父子,而步兵也急匆匆的赶来。
这下子两军强弱立竿见影,原本就处于下风的幽州军这下子是彻底绝望了,一万步兵加入战团,袁军兵力上的优势也压垮了白马义从的军心士气。
幽州军开始溃败了!
文丑见状大喜,驰援过来的是自己的副将,尹楷,原史中此人后来是袁尚的部将。属于天然和与袁尚亲近之人。尹楷听从文丑的指挥,稳扎稳打彻底封锁往北平之路。
公孙瓒见状知道是无法撤回北平郡大本营了,只得暂避敌方锋锐,引军往东处的山谷逃窜。因为原路撤回还会遇到袁谭的追兵!
此时的白马义从当真是狼狈不堪,公孙瓒本人也是如同丧家之犬!面对袁军的围剿只能落荒而逃。
但是文丑并非袁谭那种无能之辈,响当当的河北名将,这种顺风局更是碾压式的蹂躏敌军!他率领骑兵一次次的冲锋收割着战场上的幽州军。因为都是骑兵,所以公孙瓒也根本无法摆脱文丑的纠缠,一旦交战很难撤出战斗!可以说公孙瓒骑兵的机动性完全丧失了。
文丑在战场上厮杀的同时也一直在找寻公孙瓒的踪迹,毕竟他的个人任务是对敌军统帅的斩首!
经过寻找,文丑果然找到了同样在厮杀的公孙瓒。但此时公孙瓒经过一夜的厮杀和半日的赶路,人马皆是疲乏,尽管他仍然是张牙舞爪的挥舞着狼牙槊看上去气势汹汹,实际上文丑从兵器打击后的碰撞幅度推测出公孙瓒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以公孙瓒这种武艺的武将,体力和精力充沛时,狼牙槊打在敌人兵器和身上后不会反弹得很远,因为状态好的时候武将会控制住兵器击打后的碰撞,及时的收力以保证兵器一直在自己掌控之中。
当看到兵器碰撞后有较大的反弹状态时,说明兵器有些失控了,这就是体力和精力透支的迹象!
文丑作为河北名将,身经百战,又是武艺高强之人,岂会看不出公孙瓒的败象?再加上即便体力精力充沛以公孙瓒的武艺也绝非自己对手,文丑心中热血澎湃,他此时眼中的公孙瓒已经不是公孙瓒了,而是加官进爵的战功和让人扬名立万的名气!
文丑用寒鸦枪戳死纠缠的两个骑兵后,快马加鞭的杀向公孙瓒,一路寒鸦枪刺出,形成一道道寒光屏幕,凌然杀气好像真的凝结成型,逼向公孙瓒。
而公孙瓒这边隔着十丈远就感觉到这股杀意!
他扭头一看,果然文丑找到自己,杀将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闪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公孙续,作为儿子和自己的副将,公孙续已经杀红了双眼。他刚刚目睹了文丑击杀自己的战将后早已经失去了理智,见到文丑是分外眼红。公孙续双眼几乎瞪裂,满腔的怒火,咆哮着举着手中长枪就冲向文丑。
然而战场之上可不是发个火,发个怒就有用的,还是实力说的算。平日训练不精,武艺不出众,想凭借怒火去改变战局,那只是普通人的陋见。越是战场上的武将越是冷静沉稳,杀人不眨眼,自己人被杀也能做到情绪稳定。
愤怒在战场上反而是无能的表现,因为战斗时一旦愤怒就会冲动,而冲动的时候平日训练的招式和动作,以及阵法就会遗忘,反而成了没头没脑的乱打,技术动作也走样了,阵法协调性也紊乱了,自然会让人陷入被动。
所以无论古今将领的要求都是冷静,绝对的冷静!
《史记》曰:“顺,不妄喜;逆,不遑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尤其这句“
胸有惊雷而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就说明冷静的重要性。
而明显公孙续并非上将军的料,一路被追杀加上同袍惨死,让他愤怒不已。
文丑武艺高超,看着公孙续这般杀来,对方手里的长枪乱糟糟的,竟然有些像街头斗殴一般的胡乱抡过来!
文丑轻蔑一笑,双手沉稳迅捷的向着公孙续一枪扎过去!
快如闪电的一枪,也是极其致命的一枪,一道寒光瞬间穿过公孙续狂乱的双手,正正好落在他的胸口!
尖锐且巨大的枪尖,裹挟着巨大的力量,直接击穿了公孙续的胸甲,在他的胸骨之中留下致命的创伤!而公孙续乱舞的双手也骤然失去力量,如同泄气的皮球,手中长枪落地。而尸体也一头栽倒马下,与其他死掉的骑兵并无二致。
文丑轻蔑的看了一眼死去的公孙续,说道:“竟然如此不堪,竟用乡野匹夫的打法与我厮杀,当真是脏了我的寒鸦枪!”
另一旁的公孙瓒见状是痛彻心扉,爱子惨死让他悲愤不已。此时的公孙瓒环视四周远处,都是乌泱泱的袁军,白马义从已经彻底陷入绝境,步兵和骑兵的联合绞杀让幽州军死伤惨重。
眼前这支部队的战斗力远在昨晚袁谭的军队之上,文丑训练的军队战斗力可见一斑!说明这些年袁绍麾下的绝大多数军士训练十分刻苦。
公孙瓒心中不免有种悲凉的感觉,他知道今日是定然无法逃出这片包围了,于是叹道:“不想我公孙瓒今日竟然命丧于此!可恨袁绍父子奸诈无比,可恶曹孟德和天子诓骗于我!害得我好苦啊!”
文丑可不听公孙瓒说什么,他要的是他的项上人头,要的是幽州之战最大的功劳!一念及此,文丑奋勇上前,黑甲黑马寒鸦枪犹如一团煞气笼罩,狂奔向公孙瓒!
公孙瓒心中充满怨恨,面对杀子仇人更是决一死战!死之前也要拉文丑当个垫背的!
只见二将厮杀在一处,面对如虎狼般扑来的文丑,公孙瓒已经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应战,挥舞手中狼牙槊直击文丑面门。
文丑眼疾手快,横拦寒鸦枪架住这一击,“吭”!一声金属交鸣的巨响,半空当中火星四溅,文丑和公孙瓒的身形同时微微一晃。
文丑竟然以长枪硬生生接下狼牙槊的一击,且错马之际又是一枪反向刺出。狼牙槊这等兵器的力道极大,刚刚公孙瓒卯足了力气的一击文丑竟然以不擅长硬碰硬的长枪兵器给挡住了。足可以见文丑气力之足,握枪之手的稳健。
二人各展所长,战成一团。然而不出十回合,优劣立判。
公孙瓒不可谓不是高手,能从吕布手下活命的武将不多,他就是一个。一杆狼牙槊也是揍得袁谭部将不敢应战。然而在文丑面前公孙瓒却是实力不济,逐渐的漏洞百出!
首先,文丑的枪法变化莫测,寒鸦枪的全名是寒鸦幻影枪,而文丑作为河北第一枪,他使枪的技法已经是炉火纯青!手腕一抖则是三道枪尖的幻影,只要公孙瓒一个没留神就会被一刹那真枪扎中要害!不但如此,文丑的气力也颇大,比公孙瓒还要大。公孙瓒不禁骇然,要说文丑这般体魄和力道,应该更加适合使用大刀,大斧这等武器,然而文丑偏偏使用的是枪法!
因此公孙瓒不但招数上被压制,力量上也不占上风!
文丑倒是刚刚进入最佳状态,之前的杀敌算是热身运动,现在正是一展所长的时机。寒鸦枪挥舞之下,层层铁幕笼罩了方圆丈许之地,枪尖所过,那些不小心接近的士卒,无不悲催的成了他枪下冤鬼。
转眼间二十招走过,寒鸦枪法犹如流光飞影般的把公孙瓒完全罩在其中。公孙瓒越打越心惊,眼神和手速真的是跟不上文丑的枪法了,只能喘着粗气手忙脚乱的应对,败象已现。
平时话不多的文丑此时一出胸中恶气:“数年前若非赵云搅局,当时就让你做我枪下之鬼!不想今日你中了吾家三公子的离间计,放逐了赵云!活该你有今日之败!看枪!”
公孙瓒闻言方知赵云真的没有叛变,想必那些馈赠和赐予官职都是袁尚故意为之,然而为时已晚,今日断无可能再有赵云救驾了!
“吾悔不当初!”公孙瓒绝望的说道,此时眼前已经眼花缭乱,再也跟不上文丑的寒鸦幻影枪了。
胜败已分,文丑举枪于数道幻影中刺出真正的一枪,正扎在公孙瓒的肩头上。长长的鸟型枪尖狠狠的扎入他的肩胛骨。文丑手腕一抖,枪头无情翻滚,寒鸦枪在公孙瓒的血肉中绞肉一般的撕扯。
一瞬间公孙瓒的右肩便废掉了,右臂脱臼,伤口连骨头都翻出来了!
这便是寒鸦枪的杀招之一,名叫“血鸦剃肉”!
公孙瓒无力再拿兵器,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文丑岂会心慈手软,复一枪扎入公孙瓒的胸口,后者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命呜呼,死不瞑目!
公孙瓒这次幽州战役打得实在是憋屈,从最初到最后都是被欺骗,都是被玩弄于股掌之上!
起初以为袁绍儿子娶亲,就懈怠了防守,被袁绍把公孙范的沧州大营给包了饺子,全军覆没!后来退守北平郡,又被袁绍以奸计骗出北平郡,之后成了关门打狗的狗和瓮中捉鳖的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