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灵童子轻轻松松地回复道:“一万块罢,兴许是两万块?总之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周星辰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倒!
要知这童子所说的灵石从来都是上品灵石的。一万块上品灵石,那就是一亿块下品灵石,相当于血魔剑的半个身家了。
当今修仙界,寻常一个金丹初期修士是决计拿不出这么多灵石的,就是把他卖了也值不得这么多。你让他这个炼气期上哪里弄去?
周星辰左思右想,最后觉得只能邀上燕方回等人跑一趟星月国了,若能在那里狠狠地打劫几个上师,或许一亿块下品灵石还真有望弄到。
他这边拨弄着自己的小算盘,晏廷玉那边已谈的差不多了,话题再度转到司大等三人身上。
其实有许多人都没搞懂:为何晏廷玉一定要周星辰来这里一趟?换句话说,周星辰到底在哪里捏住了南州四家的痛脚?
今日几个大人物的三言两语之间,大家就都明白了:原来司大等三人放回后,他们身上都被周星辰做了手脚。本拟他一个炼气期所下的禁制能高明到哪里去?不料就连司大元都出手了,仍然解不开司大身上的“禁制”。
最后晏廷玉亲自出手,竟也无功而返。
这下南州四家可就为难了:三个金丹期的战力非同小可,是决不能放弃的,但如今这三人的小命都被周星辰捏住了,万一哪天周星辰心血来潮,要他们在南州四家的心腹重地做点什么,他们是做呢还是不做?
更何况一旦体内被下了禁制,这三人的修为上就再难有寸进了,禁制一日不解开,他们的修为就一日停滞不前。
说到这里,大家好奇之心大起。
最先是计神功出手,尝试破解司大身上的“禁制”,若能奏效,那就不必求着周星辰了,大家也就再不用这么为难。
结果计神功照样没能得手,他是魔修,虽在这块大陆上待了许多年,终究对灵力修炼体系的理解上差了一层。
随后得胜侯也兴致勃勃地出手,然而他才是金丹初期,修为比计神功还有不如,更加不能解开周星辰的“禁制”了。
晏廷玉的目光便转向静夫人,但静夫人摇头表示放弃。
周星辰望了静夫人一眼,却见这位天月门的十大长老调皮地冲自己眨了下眼睛,他顿时就明白了。
静夫人不愿出手,众人都认为她在藏拙,怕当众失手丢了颜面。周星辰却是心知肚明:这“禁制”静夫人是能解开的!只是如今她与周星辰已算是一伙的,怎会做“亲痛仇快”之事?
其实这个什么“禁制”,乃是星月神契与长生神誓的结合体,后来或许又有所变异了,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有人能同时精通这两篇口诀的,则司大三人身上的“禁制”便能迎刃而解了。
静夫人或许不懂得长生神誓,可星月神契却是她的看家本领,比周星辰这个半吊子不知要强多少倍,她只要把星月神契剥离了,清除干净,剩下的一篇长生神誓是难不倒晏廷玉的,最笨的法子还可以法力强行驱除之!司大等最多不过吃点苦头罢了。
当初周星辰深怕制不住这三人,把星月神契与长生神誓一起打入他们体内,随着日子久了,这两篇口诀竟然纠缠到一处,而且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这才让晏廷玉这等高手都无计可施。
单单是一篇星月神契或者长生神誓,连司大元都能对付,更不用说晏廷玉了。
计神功与得胜侯相继出手,倒是把尴尬的气氛冲淡了许多。
晏廷玉面色和缓,似乎也不着急了。
又过了一会,司凤阁急急飞来,在晏廷玉耳畔说了几句什么,晏廷玉似乎觉得诧异,望了他一眼,司凤阁连连点头。
晏廷玉无奈道:“周小道友要那两头灵兽,也不是不可,但人家说了,须得周小道友亲自去取。”
周星辰不禁无语,心道:你费了许多心机把我独自调开,再冲我下手岂非轻而易举之事!真当周某是傻的吗?
他满拟得胜侯等人不会同意的,但当他瞧过去时,得胜侯居然毫无迟疑点头;计神功虽没什么动作,却满脸的“你只管去,计某保你无事”的神情。
他再望向静夫人。有了纪明月这层关系在,眼下他最能信赖的便是这位天月门的十大长老了。
静夫人轻声说道:“你只管去,老身保你无事!”
周星辰左右为难,心中不以为然道:我如真个被围杀了,你还怎么“保”我?!
晏廷玉对得胜侯笑道:“此子何其多疑也!”
得胜侯张怀亮却为周星辰说话:“他出身寒微,若非遇事先要思想一番,也不能走到今日的地步。”转而向周星辰道,“贤侄你只管去,本侯保你无事的!”
这下周星辰就不得不应声了,但仍然赖在那里不肯起身。
司凤阁扬声笑道:“周道友惜身如此!我南州四家真个要害你,岂能等到今日。何况又是张侯爷与静前辈、计前辈当面?道友只管去吧,最多吃点小小的苦头罢了,说不准还有一
番造化哩,哈哈,哈哈......”
周星辰被他一番嘲笑,面上挂不住,把心一横:去便去!不信当着得胜侯等人的面,他们真敢下手。
他忽地起身,依着司凤阁所指方向拔脚便行。
这座殿宇之后,入眼全是草树繁花,望不到边际。
他穿行在树林花海之间,沿途竟不见一只妖禽一头妖兽,人迹更是杳无,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不久雾气泛起,渐转浓厚,三两下他就迷路了。
这般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一阵,终于耳畔听到哗啦啦的流水之声,中间还有人漫声作歌,嗓音沙哑,曲调古朴,与他家乡小镜河上的渔歌竟有三分相近。
他循声走去,没多时,就见一条大河横亘在眼前,白浪滔滔,奔流不息。
此条河流竟是自下而上倒着流的!
他大吃一惊,生怕自己是看错了,揉揉眼睛又看了一回,心中念头急转:不是说南州四家没有元婴期坐镇吗?河流倒转,那是有空间之力在作怪,而能致这么一条大河日夜倒流的,便是元婴中期的大修士都未必能做到。
除非,这条大河天生便是倒流的,有牵涉到空间之力的异宝栖身于此地;又或者,此处地脉中藏有什么大秘密......
他在专心察看这条河流的古怪,却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不满道:“老夫这么一个大活人你都没放在眼中吗?少年人何如此重物轻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