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丘琳道:“只要咱们防过了南州四家之人,得胜侯那边定会有人来接应的。”
张铁好奇道:“你如何能认定得胜侯会出面转圜?”
“很简单!咱们是奉东平王之命前来相助得胜侯的,他若坐视咱们为南州四家所陷害,日后他怎生给东平王和皇帝那里交代?哼哼,今夜一战,得胜侯听任南州之人围攻咱们公子,他却袖手不救,只此一事,东平王就不会轻易饶过他!”
孙元礼、张铁深以为然,慌忙去整军备战。
但过不多时,天空之上就喧嚣声起,黑鸦鸦的一大片人影飞掠而来,领头的六人俱为金丹期!
宛丘琳娇喝道:“列阵!以十人为一小阵,百人为一大阵,誓与南州贼子周旋到底!”
孙元礼面有惧色,反倒是张铁无惊无惧,沉稳指挥800营卫列阵迎敌。
天空上有人放声大笑道:“列阵?列阵又能如何!莫非以为800炼气期演练了军阵就能抗衡老夫等人了?哈哈,哈哈,真乃无知者无畏也!”
张铁高声喝道:“打得赢打不赢,战过一场便知道了!”
“哼哼,冥顽不灵!瞧在你等远道而来是为了抗击姜人的份上,我南州四家不欲赶尽杀绝,凡不抵抗者,皆可活命;一意孤行者,俱为齑粉!”
宛丘琳娇声呼喝道:“我青州之人,岂有不战而降的!今日青州卫少年营誓死一战,为指挥使大人扬威,为东平王扬威!”
800营卫齐声大喝:“誓死一战,为指挥使大人扬威,为东平王扬威!”
虽尽为炼气期,但军营之中一时杀气盈溢。
南州四家这边,数名筑基期为青州卫少年营的气势所夺,竟似有退缩之意。
800炼气期如若真要拼死一战,南州四大家族这一方的折损绝不会少,何况先前的围剿之战中,周星辰的神勇已经震慑住了不少南州四家之人。
何姓修士皆犹疑不决。
一名归姓金丹恼恨道:“青州之人愚顽若此!待本座给他们来个狠的,先宰了十几个小崽子再说罢。”
归姓修士大袖一拂,军营上空陡然现出一只巨掌,遮天盖地,按压下来。
微明的天空为之一黑,似乎时间又退回了暗夜里。
张铁大声疾呼,率一个百人队朝上迎击,但巨掌如山般压下,张铁所率的百人队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住。
孙元礼无奈,再出一个百人队助阵。
天空之上,又一名归姓金丹出手了......
眼见一场惨烈的大战将起,晨曦微露的天边,一叶小舟披着霞光穿云破雾飞速驰来。
眨眼间小舟便到了十里之内,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南州归氏大胆!敢袭击本侯的麾下,归氏意欲何为?”
这声音如有魔力一般,归、何两家修士顿时住手,不敢再动。
一名归家金丹辩解道:“得胜侯所言不尽不实吧?他们自青州而来,如何能算作侯爷的麾下?何况,这支少年军伍的首领昨夜率队袭击了我等四家,掳走金丹三人,抢夺法宝无数,青州一方难道不该给我南州四大家一个交代?”
小舟停留在军营上空,得胜侯并不现身,只听得一个中年文士的声音冷冷的说道:“本侯军务在身,没工夫与你等扯闲篇。昨夜你等四家无故围杀我周星辰贤侄,你道本侯不知吗?这笔账稍后再算。你等速速回转家族中去吧,告诉你四家的长老们:本侯本不欲多事,却绝非怕事,惹恼了本侯,邀约上天月门,先灭了你等四家!”
得胜侯自进驻南州之地已二年有余了,一向以怀柔为主,还从未说过这等狠话,归、何两家修士顿时不敢应声了。
得胜侯张怀亮,这位元国皇帝驾前的第一爱将给南州人的印象是温文尔雅,不像是传闻中屡战屡胜的一员虎将,倒是更像个谦谦君子的读书人。
今日得胜侯却一反常态地放出狠话来,可见他确是被惹恼了。
何家的一名金丹率先开口认输道:“既然得胜侯都亲自出面了,无论如何,我何家决计要给个面子的。告辞!”
归家之人又气又急,进退不得。
得胜侯冷冷的说道:“怎么,南州归氏这是铁了心要与本侯为敌吗?”
“不敢!”
在场几名归姓金丹面面相觑,终究没有与得胜侯翻脸的勇气,只得也开口认输。
“昨夜你等围杀我周贤侄时,本侯正在星月国境内办事,无暇分身。但本侯没露面,却不等于不管此事。回去告诉你归氏、司氏两族的长老:第一,即刻撤销对周星辰与鬼蛇剑的追杀;第二,把你们手里的青州卫少年营之人即刻释放,若是死了一个,你四家就拿出二人来抵命吧!”
“得胜侯,你这般处置太过不公!姓周小子也掳走了我四家的三名金丹,还抢夺法宝无数,这件事怎么说?”
小舟中发出“嗤”的一声讥笑,得胜侯却不屑于答话。
归、何两家的修士个个羞惭无地!恨不得掩面而走。
出动十五名金丹去围杀一个炼气期,你还有脸跟我说你们吃了亏?
一名归姓金丹厚着脸皮拱手道:“侯爷,不若我等四家放弃对周小子的追杀,并把擒下的二十余营卫还给他;周小子也把三名金丹期道友,还有那些抢夺的法宝也一并归还于我,这事就此揭过,大家化敌为友共抗姜人,如何?”
得胜侯冷笑道:“你四家先撤了对周贤侄的追杀,并把他的人全数送还。至于他掳走的三名金丹与法宝,嘿嘿,据本侯所知,但凡宝物落到这小子的手里,他就没有再拿出来的先例!”
归姓金丹黑着脸道:“侯爷,这么处置不好吧!”
得胜侯不屑作答。
小舟中一个年青的声音笑道:“归前辈怎么就不明白呢?我父侯如此处置,是在帮着你四家。真要惹动了东平王或是聚铁山上那人,你等四家能扛得住这两位大前辈的怒火?你们南州可没有元婴期坐镇!”
归姓众人又羞又恼,沉着脸不答。
嗖地一下,小舟中跃出一人,尖尖嘴脸,袖袍飘飘,折扇轻摇,倒也算得丰采不凡,却是得胜侯世子张小亮。
张小亮拱手笑道:“并非是我父侯要偏帮周星辰,你等对他动手之前就不曾打听过,他与东平王和聚铁山那人是何关系?周星辰真要是被你等斩杀了,你确信东平王和聚铁山上那人不会为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