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要陷害顾明昭?”
廖晴岚虽是在问他,语气却十分肯定。
“怎么能说是陷害呢?”李晋摇摇头,“本宫听说你最近和他走得很近,这才略施一点颜色。”
竟是冲她来的!
廖晴岚正色道:“你有什么就冲我来,何必牵连无辜?”
“本宫怎么舍得对你怎么样呢?只是想让你以后听话一些。”
李晋放开如烟,信步走到廖晴岚面前,抬手想掀开她的幕离,被她后退几步躲开了。
“二殿下,我似乎没有得罪过你。”廖晴岚道。
李晋叹了口气:“晴岚,本宫一直觉得你是个懂事的,可你既然知道婉儿的事,为何还要为难她,将她母亲送到尼姑庵?”
廖晴岚明白了,这渣男上辈子装深情,这辈子被她提前戳穿,连装都不打算装了。
“那二殿下想怎么样?”她懒得向李晋解释廖婉儿母女的所作所为,反问道。
“本宫不是不念旧情的人,若你肯好好向婉儿道歉,把她母亲接回廖府,你依然是正妃的第一人选,只是往后需恪守本分,不可逾矩。”
廖晴岚快要被他的自信气笑了,问道:“是否还需要我向安玲珑和这位如烟姑娘道歉?”
“如此甚好,晴岚如此懂事,本宫就安心了。”
李晋早已习惯廖晴岚对自己的百般讨好,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一点没听出来她在说反话。
廖晴岚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自己以前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男人!
明明需要依靠她父亲在朝中的权势,还搞得像是在施舍她一样。
李晋好言好语求她放过杜春华,她都不会答应。
竟然通过陷害她身边的人,想拿捏住她,真是敢想。
“如果我照做,你就会放过顾明昭吗?”廖晴岚问。
“那可不行,本宫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这次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下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李晋笑道。
廖晴岚真是低估了李晋厚颜无耻的程度,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二殿下等着吧。”廖晴岚也微微一笑,说完便带着相府的人离开茶肆。
她一走,如烟柔弱无骨地攀附着李晋,娇嗔道:“殿下,她还没跟奴家道歉呢。”
“她是大家闺秀,拉不下面子,本宫替她好好补偿你如何?”李晋捏了捏如烟的脸蛋,调笑道。
如烟娇羞地低下头:“殿下你好坏,天都还没黑呢。”
李晋不管不顾,将她推倒在茶案上,掀起裙子开始动作。
如烟喘息着问:“殿下,您答应奴家的事,还作数吗?”
李晋手上的动作没停,说道:“不就是找你哥哥吗,当然作数。”
如烟眼睛一亮,搂住李晋的脖子,两人共同沉浸在欲海中。
*
廖晴岚其实早就想到办法,可以帮助顾明昭洗清冤屈。
然而,当前时机尚未成熟,不宜打草惊蛇。
所以她刚才顺着李晋的话应付一下他。
原本她本来还纳闷,为什么会有人针对顾明昭,如今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么一想,她不禁对顾明昭有些愧疚。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朗,应该去大理寺看一看顾明昭,与他商量一下后续的计划。
想到这里,廖晴岚传信给程源,让他帮忙安排今晚去大理寺监狱。
*
大理寺的监狱深处。
幽幽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勉强照亮了阴暗潮湿的牢房。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令人窒息。
顾明昭静静地坐在牢房的角落。
他的脸色苍白,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了伤痕,伤口处仍时不时渗出丝丝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即便身上伤痕累累,他的背脊依然挺得很直,如同一棵不屈的青松,矗立在风雨之中。
在牢房门外,一个黑衣武者半跪在顾明昭面前。
他一身夜行服,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武者的姿态颇为恭敬,静静跪着,等待顾明昭下一步安排。
顾明昭沉声问道:“所以,是郑国公府的庶子串通如烟,杀人后嫁祸给我?”
黑衣人青锋颔首,回答道:“是的,殿下。青锋已经找到那日醉红楼的目击者,属下赶到的时候,她差点被人灭口。为了保命,她愿意替殿下作证。”
顾明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好,先看管起来,防止被灭口,等升堂之日再带她出来。”
青锋领命,又道:“属下在调查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件事……”
话音未落,青锋忽然听到了脚步声,立刻噤声,身形隐没于黑暗之中。
不一会,廖晴岚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牢房门口。
她穿着一件深色斗篷,将身形紧紧包裹,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她偷偷地来到大理寺监狱,边走边东张西望,生怕被人发现,连火折子都不敢点。
到了牢房门外,她扒着门,努力借着月光,才看到浑身是伤的顾明昭。
“陈谦明明答应我,不会屈打成招,竟然还是动刑了!”廖晴岚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担忧。
顾明昭抬起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上次那番谈话后,他以为两人不会再有交集了。
“你为什么会来?”顾明昭问道。
廖晴岚神情充满歉意,低声道:“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这件事背后指使之人是二皇子,他的目标是我,却害你遭受无妄之灾。”
“你专程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顾明昭的语气冷淡。
廖晴岚感到有些尴尬,但也没有因此生气。
她从荷包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说道:“这是我师父炼制的金疮药,对伤口愈合有奇效,还能缓解疼痛,你身上的伤……先用着吧。”
顾明昭瞥了一眼那瓷瓶,没有伸手去接。
廖晴岚见状,并没有坚持,而是轻轻将药瓶放在了牢房门口,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还发现了一件事。”
“我查看过他们的物证,那块被当做证据额玉佩,虽然和我送你的很像,但有一个关键的区别,我的玉佩背后刻有我的名字,现场的碎玉没有这样的标记,你把我送你的玉佩拿出来,就能证明你的清白,揭露这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