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松开了Hyman，他见女生满脸惊恐的退缩，垂下的手隐约发起抖。
大步走向女生。
“我没事，你别看。 ”女生紧紧抓着衣领，不知道是惧怕还是担忧，嗓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
Hyman一言不发，整个人阴沉淡漠，强制拉开女生的手，将拉链慢慢拉开。
触目惊心的青紫布满了脖颈，Hyman的手停在女生下巴的地方。
只有他能够俯看到，锁骨下方，似被利器割伤的痕迹。
“你不在，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把她当作玩物，要不是我们赶到，她估计……”律师在许仕远的示意下，解释道。
“闭嘴！”Hyman大喊一声，抖着手，慢慢将拉链拉上去，将女生抱在怀里，“对不起。”
女生攥着他的衣服，猛的摇头，早已泪流满面，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Hyman眼眶发红，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疑虑。
他本以为自己也就被拘留几天，自己不说出实情，谁也拿他没办法，这件事过去，他和佳佳就离开这个城市。
答应照顾她的人没做到，他自己也没做到承诺的。
Hyman抱着女生没动，好一会儿，才开了口，“许仕远，我如果说出实情，你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可以。”
“呵，许总真是厉害，都担起警察的职责了。”蒋岱忍无可忍，他没想许仕远来的这么快，并且亲自来了，他根本来不阻止，“人身安全的事，还是不要太自信。”
“我的自信来源于人民警察。”许仕远轻笑一声。
“好，这件事结束前，我让她陪着佳佳。”Hyman转过身，指着姚荧。
“可以。”姚荧立马答应道。
倒是许仕远抿着唇，脸色沉了下来，揽着姚荧的手不自觉加重。
“你是专程来看热闹的？”许仕远对着面色铁青的蒋岱，讥讽道：“看来蒋家已经没生意可做的谣言不假，高层闲到来警局看热闹，找乐子。”
“你！”蒋岱想反驳，一时间又找不到理由。
眼睛精光一闪，呵笑一声，“你许仕远的热闹，还是值得一看。”
深深看了一眼Hyman，转身迅速离开。
姚荧哄了半天许仕远，才把人哄走，陪着女生在大厅的长椅上等待民警录口供。
韩圆圆靠着姚娟打瞌睡，差点从她肩膀上滑落下来摔倒，又被姚娟揽着，靠在她怀里。
口供还没出来，就见蒋岱又返回，身后跟着佝偻着背的蔡文文。
蔡文文眼睛发红，整个人异常憔悴，一边脸颊发红发肿，见到姚荧，狠狠盯着她。
她被抓住了把柄，蒋家施压让她来认罪，她不想来，可是，不来的后果是她无法承担的。
妈妈跪下来求她，爸爸甩了她一巴掌，她被压着上了蒋岱的车。
蒋岱对着上前的民警解释，“今天碰巧过来，知道了些内幕，把相关人员带了过来，希望有用。”
“好好说，争取宽大处理。”蔡文文刚要跟着民警走，就听见蒋岱的话。明明是安抚的话，却令蔡文文发抖。
见人进了审讯室，蒋岱本想马上离开，又回头盯着姚荧。
被突然站起来的姚娟挡住了视线。
蒋岱嗤笑一声，“你们两姐妹，有点手段，能把许仕远哄的团团转。”
“我等着看，许仕远玩腻了你，你又会沦为谁的玩物。”
“嘴巴放干净！”妍娟怒气飙升，“你们真是不要脸到底了，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敢咒别人。”
“听说蒋老三现在春风得意，你还有空操心闲事，看来是准备好养老了？啧啧啧。”韩圆圆也清醒了过来，摸着下巴，围着蒋岱打转，眼神上下扫射。
“蒋菲菲也息影了，你们果然是亲兄妹，早早退休养老，是懂生活的。”
蒋岱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韩圆圆，说出来的话，跟许仕远一样令人讨厌。
“别得意的太早，咱们走着瞧。”蒋岱斜眼瞥了一眼韩圆圆，又对着姚荧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装模作样，人模狗样！”韩圆圆骂道。
“我见过刚才那个女人。”现在身后的佳佳怯怯地说，“她来找过坤哥，但不知道说了什么。”
“蔡文文要揽下一切？”韩圆圆猜测道。
姚荧没说话。
结果确如预料。
Hyman只见过蔡文文，蔡文文的供词也能对上。
犯罪事实清楚，且都认罪，两人因为涉嫌故意传播罪，被判了1年的有期和罚款。
判决下来这天，Hyman要求见姚荧。
眼前的男生不是第一次见时的阳光帅气，也不是后来见的阴森暴戾，整个人透露着忧伤和茫然。
“谢谢你照顾佳佳。”Hyman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垂头看向手上的手铐。
双手慢慢
握成拳，“她的养父，是个禽兽，不仅早早侵犯了她，还用她挣钱，直到她感染了艾滋，才被赶出家门。”
Hyman苦笑，“每天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得知自己患了艾滋自杀的，我也是其中一个，但是她救了我，我曾说过，跟了我，再也不会让她向任何人下跪。”
“姚荧，谢谢你。”
“我们在小区给她租了个房子，就在姚娟楼上，照顾起来也很方便。”姚荧说道，“这是我妹妹对欺骗你的补偿。”
Hyman一怔，低着头，过了几秒，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我欠她的，以后还她。”
他想起当初在酒吧看她调酒，炫酷的火焰像是被她操控了一般，环绕她整个人。
被顾客恶意找麻烦，丝毫不怕，说干就干。
即使知道了自己做的事，也没有迁怒佳佳。
他们最后能遇到姚荧两姐妹，或许也是一种幸运。
Hyman再没看姚荧一眼，起身跟着民警走了。
许仕远见回来的姚荧眼睛红红的，将人扭过来，捧着她的脸，“怎么了？ ”
“没什么，只是心里有点难过。”姚荧双手放在许仕远手上，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
许仕远将人搂进怀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我知道。”姚荧依偎着她。
他是为了钱，有了钱，他就可以让爱的人减轻病痛的折磨，延长寿命。
可是他为了钱，差点害了妹妹姚娟，是绝对无法原谅的。
许仕远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唇落在他的额头，“庄姨想让你跟她一起出席活动，本来想替你拒绝，但想想，让你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