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
此刻朱棣正在陪伴徐皇后。
“陛下,您也不能总是下榻这坤宁宫,不然那些朝臣又要说闲话了!”
“说闲话?”朱棣眉毛一挑,“谁敢说闲话,朕扒了他的皮!”
“皇后身子有恙,朕这个皇帝多抽抽时间出?”
徐皇后听到这话,眉宇之间尽是柔情。
“臣妾知道陛下的心意。”
“可是陛下毕竟是大明天子,当为皇室开枝散叶,这才是宗法正道。”
“狗屁宗法正道!”朱棣不屑地笑道,“上次要不是弘壁那孩子一语惊醒梦中人,朕还不知道天家宗室光生孩子,都能把大明给吃穷了去!”
听到这话,徐皇后也是“噗嗤”一笑,乐出了声。
“陛下休要胡言乱语,都是做皇帝的人了,成何体统?”
“哎……咱们这是夫妻夜话,也不怕被人给听了去。”
朱棣笑吟吟地开了口,伸手拥着徐皇后,觉得心中很是安宁。
徐皇后也抿嘴笑了笑,不过还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怎么了?”
“还在担心那头倔驴?”
夫妻二人多年,徐皇后自然明白,皇帝口中的“倔驴”,正是她的亲大哥,徐辉祖。
徐皇后闻言幽幽叹息了一声,才低声道:“父亲和母亲一共就生了我和长兄还有四弟这三个孩子,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其余的兄弟姐妹,虽说也都亲,可毕竟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现如今,大哥还被圈禁着,而四弟呢,当初在靖难的时候,为了给陛下传消息被人告发,结果在金陵城破当日,被建文给亲手一剑给砍了,父亲母亲接连病逝,如今臣妾在这世上,真正的娘家人,也就只剩下大哥他一人了啊。“
听到这话,朱棣也是眼眶通红。
当年他这个燕王爷,可是承了徐达大将军的厚恩!
徐达不仅将女儿嫁给了他,还带着他出塞征战,手把手地教他朱棣如何行军打仗,将自己会的兵法武略全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他朱棣!
也正是因为继承了徐达大将军的衣钵,朱棣才能够在边军数十万将士心目中拥有崇高威望,这也成了朱棣发动靖难之役争夺天下的资本!
所以,这是一份天大的恩情,他朱棣必须得认!
不管那徐辉祖愿不愿意臣服于他,朱棣都不会过多苛责这位大哥。
只要他朱棣还在一天,只要老朱家还坐在这张龙椅上面,就会保证老徐家世世代代荣华富贵,吃喝不愁!
顿了一会儿,徐皇后又泪眼婆娑地开口道:“臣妾这位大哥,性子最为刚烈,不像四弟那般圆滑。”
“父亲在世的时候,又一直告诫大哥,要做个忠君爱国的大将军,是以大哥真就给记在了心里,哪怕建文那般忌惮他敌视他,他也始终不改心意,即便到了现在也是死也不肯原谅陛下与臣妾。”
“呵!”朱棣冷哼道,“那头倔驴就是这个德行!”
“想来大哥也是误会了,他心里终究还是误以为陛下弑君,放了那把火杀了建文,即便臣妾怎么跟他解释,他都不相信……”
朱棣听到这里,不由安慰道:“皇后,别想那么多了。”
“只要锦衣卫找到了建文出海的确凿证据,朕就会把那头倔驴给找来,当面怒骂他一顿,然后再解了他的圈禁。”
“你这么一说,倒是真提醒朕了,弘壁那孩子和纪纲去了福建,现在也有二十来天了,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进展没有,明日朕再找锦衣卫过问一下。”
听到这话,徐皇后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不用这般安慰臣妾了,锦衣卫那么多精兵强将,搜寻了建文行踪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进展。”
“弘壁这孩子聪慧不假,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先前又一直待在金陵帝都里面,都没有离开过金陵,怎么可能一去就能找到建文出海的证据呢?”
朱棣闻言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弘壁那孩子是个不一样的,总是能够给人带不定……他真能成呢?”
“建文那个小王八蛋,朕是看不起他的,以前靖难起兵的时候看不起,现在同样看不起,可他毕竟是建文,做过皇帝的人,就这么下落不明,潜伏在民间,总归是有些隐患的。”
“他要是出海了那还好,至少朕不必再骨鲠在喉、寝食难安,也能稍微松一口气了。”
“陛下也不必过多介怀,顺其自然吧!”徐皇后出言安抚道。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这份伉俪深情,远非寻常可比。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皇后你该休息了。”
“朕今晚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好。”徐皇后会心一笑,靠在朱棣怀中,准备睡去。
然而正当这个时候,亦失哈却急匆匆地赶了进来。
“陛下,娘娘,出大事了!”
“纪
指挥和弘壁世子回来了,并且要求连夜面圣!”
朱棣闻言一惊,随即豁然坐直了身子。
这两个家伙不声不响地赶了回来,而且还要连夜入宫面圣,难道当真是发现建文出海的确凿证据了?
一想到这儿,朱棣急忙就开口道:“快去,宣他们进来!”
可话音一落,朱棣就觉得不妥。
毕竟这里是大内坤宁宫,徐皇后的寝宫,外人不好入内。
他正准备改口,徐皇后却发话了。
“陛下不必担心,事态紧急,就在这儿见吧!”
“臣妾也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找到了什么,事关臣妾大哥,还请陛下开恩。”
听到这话,朱棣顿时会心一笑。
这就是他尊重宠爱的皇后啊,总能给他找好台阶下。
“去吧,速速让他们二人入宫觐见!”
一炷香后。
纪纲和李弘壁匆匆赶了过来。
朱棣和徐皇后也整衣起身,坐在软榻上面。
看着李弘壁那满脸疲倦的样子,走路还一瘸一拐地,徐皇后顿时就心疼到了极点。
“弘壁,好孩子,你这是受伤了吗?”
李弘壁闻言一愣,神情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也算是受伤了吧?
一旁纪纲憋得满脸涨红,险些绷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
“臣有罪,劳娘娘挂念了。”
“些许小伤,不足挂齿。”
“臣愿为大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听到他这话,朱棣也是神情动容。
好孩子啊!
这一次确实是苦了他了。
“究竟发生了何事?”
“弘壁你又怎么受伤了?伤势严重吗?”
眼见狗皇帝准备追根究底,李弘壁急忙摆了摆手。
“陛下,些许小伤,当真不足挂齿。”
“臣等之所以要深夜入宫,是入宫报喜来了!”
“臣和纲子……啊不,纪指挥一路南下急行,历经千辛万苦,顺藤摸瓜追根溯源,长途跋涉追到深山老林里面去了,九死一生千钧一发岌岌可危一触即发……”
纪纲:“???”
啊?
啊???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
这特么地算不算是欺君之罪啊?
纪纲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听得正入神的皇帝皇后,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吭声拆台。
“最后,臣等不辱圣命,成功找到了!”
“什么?”朱棣闻言大喜过望,“你们当真找到了?”
李弘壁也不废话,直接取出了那件龙纹云锦袈裟。
“陛下请看,此物乃是臣等于福宁县华严寺搜出来的,看这龙纹样式,应当是建文之物,对吧?”
见李弘壁当真拿出了实证,朱棣豁然起身快步走到了近前。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朱棣脸上就露出了欣喜之色。
认真观察了一番后,朱棣震惊不已地点了点头。
“对!”
“没错!”
“这确实是皇家所制!”
“你们竟然真的找到了?!”
「你一票我一票,梦虫不会睡大觉」
皇宫大内。
此刻朱棣正在陪伴徐皇后。
“陛下,您也不能总是下榻这坤宁宫,不然那些朝臣又要说闲话了!”
“说闲话?”朱棣眉毛一挑,“谁敢说闲话,朕扒了他的皮!”
“皇后身子有恙,朕这个皇帝多抽抽时间出?”
徐皇后听到这话,眉宇之间尽是柔情。
“臣妾知道陛下的心意。”
“可是陛下毕竟是大明天子,当为皇室开枝散叶,这才是宗法正道。”
“狗屁宗法正道!”朱棣不屑地笑道,“上次要不是弘壁那孩子一语惊醒梦中人,朕还不知道天家宗室光生孩子,都能把大明给吃穷了去!”
听到这话,徐皇后也是“噗嗤”一笑,乐出了声。
“陛下休要胡言乱语,都是做皇帝的人了,成何体统?”
“哎……咱们这是夫妻夜话,也不怕被人给听了去。”
朱棣笑吟吟地开了口,伸手拥着徐皇后,觉得心中很是安宁。
徐皇后也抿嘴笑了笑,不过还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怎么了?”
“还在担心那头倔驴?”
夫妻二人多年,徐皇后自然明白,皇帝口中的“倔驴”,正是她的亲大哥,徐辉祖。
徐皇后闻言幽幽叹息了一声,才低声道:“父亲和母亲一共就生了我和长兄还有四弟这三个孩子,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其余的兄弟姐妹,虽说也都亲,可毕竟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现如今,大哥还被圈禁着,而四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