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滨海市和老城区的部分黑帮成员联合起来,从林家港的海关走私毒品,交易时被埋伏的警方一网打尽。”
“王木昆,终究还是做到了!”
“既然毒贩伏法,那你怎么会?”张伟指着牧师的脸。
“我当时在警察即将收网之时,被警觉的毒贩怀疑,我不得不冒险偷走了毒贩用来交易毒品的黄金。”
“转移黄金时,被有所察觉的毒贩逮住,严刑逼问毒打。”
“我咬紧牙关,终究没有吐露半个字,最后被不耐烦的毒贩割掉了舌头,并用烧红的铁棍捅入了我的嘴中。”
“烧红的铁棍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伤到了我的嗓子,却也让我的舌头止了血,没有因失血过多而死。”
“那你现在……”
“没错,我用的是腹语,所以你们听起来,会觉得有些含糊不清。”
“我本以为唯一知道黄金下落的我,会令毒贩投鼠忌器有所顾忌,至少留下我的命,让我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rouse。”
“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毒贩的残忍,在得知被警方包围后,滨海和老城区两方本来陷入相互怀疑,已经窝里斗的毒贩,意见出奇的达成了统一,他们决定将我沉尸江底。”
“我被毒贩敲晕,像裹粽子一样被麻绳缚住全身,被绑上重物从码头扔了下去。”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林家港码头常年有大船经过,港口的水深极深。”
“入水越深,水压越大。”
“昏迷中的我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口鼻溢出,那是受到水压压迫而流出的鲜血吧……”
“温暖如流下的热泪,又仿佛回到那个像平常一样无比平常的夜晚,我收到了弟弟的死讯。”
“那一晚,我在床上平静的躺下,却感到缺氧般的窒息。”
“弟弟,如果他小时候好好读书的话,也许会成为一个艺术家吧,他天生就对画画感兴趣……”
“如果不是为了来这个城市找我,又怎么会去学习刺青那种不入流的东西……”
“不过说实话,弟弟纹身师的手艺肯定比他的老师傅公孙先生的要好……”
“啊……弟弟说,左青龙右白虎,以后一定要在混黑帮的哥哥身上纹一个米老鼠……”
“我的弟弟,最巅峰的作品,就是那个九纹龙的刺青,模仿他的师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等等,九纹龙……大猛子!!”
“当时的我一个机灵,突然从昏睡中醒来。”
“我想起一件事情。”
“在弟弟死后的几天,滨海市的我收到了弟弟从旧城区寄来的一个信封,里面附了几张照片。”
“那是一组从各个角度拍摄的龙纹身的图案,弟弟说这是他最成功的的一个作品,他趁客人睡着的时候偷偷地拍的,寄信的日期是他死亡的前一天。””
“我顿时觉得,弟弟的死可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时,求生欲充斥着我的大脑。”
“我必须活下去!!”
“十米深的水底,我挣脱不得,疯狂的寻找着求生之路。”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我顿时想起一件事,我的脖子上挂着一串金属的十字架链。”
“上面的金属十字架,实际上是一把隐藏的锋利的刀刃。”
“我用下巴和胸口夹住十字架,用牙齿咬住十字架的上端,几经尝试,终于拔了出来。”
“而后,我用牙齿咬着刀刃,开始用尽全部的力气来回拉扯,试图割断绑住自己的绳索。”
“一根,只要割断一根绳子我就能挣脱!!”
“我想起与rouse的初识,那是一次修学旅行,在英国的维多利亚大教堂,后来在一个地摊上,rouse买了这个背后刻有“victory”字样的十字架链送我作为纪念。”
“我感觉意识渐渐的模糊了……”
“主的神光如若真的庇佑我的话,就应该让我活下去啊!”
“我想起在训练时和王木昆的比拼……”
“柳卫华,你在警校的最长憋气记录是多少?”
“3分18秒吧!……”
“王木昆,你呢?”
“我差不过三分半吧!我可是特警新人类啊!”
“王木昆,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省省吧,柳卫华,你只是个不入流的三等兵!”
……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凭借着残存的求生意识爬上的岸,只记得醒来时看到的整个码头不知为何冲天的火光。”
“望着漫天的火光,我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我终于活下来了!”
“我终于活下来了,但是我必须死去。”
“只有作成为一个死人,我才能在暗处更好的查明弟弟遇害的真相。”
“我的舌头被人割掉了,但是这无关
紧要,因为我会腹语,所以即使没有舌头,我也能说话。”
“腹语,手语,唇语,没想到这些当时在警校学习的没大用交流技巧,会让我有生之年用到。”
“但是我没有舌头,这会成为我最大的弱点,不知道当时对我动手的毒贩有没有漏网之鱼。”
“所以我必须掩盖这一事实。”
“我必须以一个新的身份混进老城区的黑帮,接触到大猛子,查明弟弟的死亡真相。”
于是我一咬牙,便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冲进那漫天的火光……”
“面具可以掩饰一个人烧伤后的恐怖脸庞……”
“又有谁会知道,我要掩饰的是自己被人割断舌头不能说话的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