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步子一顿,震惊地看了我一眼,而后冷哼一声,怒甩衣袖扬长而去。
我爹的脸色也阴沉了几分:“沈归荑!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我就是疯了,”我连哭带喊,“我死死不成,活活不成,你们干脆杀了我算了。”
“闭嘴!”嫡母瞪我一眼,“你如今是王府的人,要死也给我死到王府去。”
“好,”我冷静下来,也不哭了,擦了脸上的泪水,静静地看着他们,“女儿知错了,甘愿回王府受罚,请爹和母亲,送我回王府吧。”
似是没想到我转变这么快,嫡母疑惑地看了看我,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向我爹。
我爹也看了我片刻,甩了甩手道:“就这样吧。”
呵!就这样吧!
我这个庶女,也就值得他费这点心思了。
要回王府,终归不能太过狼狈,嫡母叫了丫鬟春晓来,给我更衣。
春晓是自小跟着我的,嫁去王府时,我本想要了她做陪嫁,嫡母却不允,说去了王府自有人照顾我。
可萧浮生一个庶子,我一个新婚之日被弃的新妇,谁会愿意跟着我?
那些下人宁愿去萧衍小妾那挨巴掌,也不愿给我添个碳递个水。
“小姐,”春晓一边为我挽发,一边哭,“你受苦了。”
我看得见,春晓身上也有伤痕,她自小便陪着我吃苦,如今我走了,嫡母和长姐自然会寻她的麻烦。
“春晓,”我轻轻拍拍她的手背,“不用为我担心,我……受不了多久的苦了。”
春晓并不知我这话何意,只是一直哭着,哭着为我打扮好,哭着送我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我回京后才知,原来我从王府出逃一事,早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如今都被写成了话本,四处传扬。
我这个新婚被弃,又逃离夫家的人,便被写成了浪荡不堪、不守妇道之人。
说来也可笑,王府这么在意面子,也不知如何让我出逃之事流传出去的。
罢了!也不重要了,我如今装乖巧,无非是想回到王府,见着萧浮生,找他讨一纸休书。
是以,回到王府后我也没吵没闹,任他们教训打骂,只想他们教训完了,快些让我见到萧浮生。
王妃让我跪在院外,等着萧浮生回来。
我这一跪,便是整整三个时辰。
直至子时,萧浮生才一身酒气,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我身子早已麻得没了知觉,想爬起来,脚下却一软,重新栽了回去。
萧浮生也不知认没认出我,看到我后,轻浮地笑笑,扔了手里酒坛,一把把我拽了起来。
我毫无反抗之力,就这么被他拽到了屋里,甩在椅子上,而后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地倒了茶喝。
“萧浮生,”我双手撑着扶手,努力站起来,“你折磨我也折磨够了吧?算我求求你,休了我吧。”
萧浮生正往嘴里送茶,听闻此言动作一滞,握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竟硬生生地将那茶杯捏碎了,他的手也顿时一片鲜血淋漓。
我下意识地想去给他包扎,他却用那满是鲜血的手揪起我的衣领,把我拽进里屋,狠狠甩在了床上。
我想起军营那夜,心下大惊,忙想爬起来。
萧浮生却没给我机会,欺身压下,一把扯开我的外衣,抱着我便吻了起来。
若说上次,他还有吓唬我的意思,这次,便完全是酒后乱性了。
带着酒香的热气喷洒在耳边,肆意的大手也在我胸前不断抚摸,我心下大震,忙拼了命地挣扎哭喊起来。
“萧浮生你放开我,你冷静一点,你放开我……”我又哭又喊,又踢又踹,他却仿若听不见,我那挣扎也如隔靴搔痒,被他轻而易举地化了去。
他大手一路向下,不多时便将我全身衣物尽数褪去,我又惊又怕,却奈何不了他分毫。
萧浮生如今醉了酒,自是也不会听我劝解,他发狠地折腾着我,似是要将我拆骨入腹,要了我的命一般。
“萧浮生……萧浮生……”我绝望地哭喊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我都来主动讨休书了,我只想让他休了我,自己寻个地方好好过活。他此前不肯碰我,如今我来讨休书了,他却要了我……
萧浮生,是真要把我逼上绝路啊!
我心力交瘁,身子又虚弱,不多时便被他折腾得晕了过去。
醒来之时,天光已大亮,身上似是被清理过了,还算清爽,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喉咙干得生疼,我想说句话,出口却是喑哑的声音。
连日奔波,又受了罚,如今被他这么一折腾,我彻底病倒了。
许是萧浮生回来了,王府这倒舍得派个下人来照顾我了,丫鬟来送饭时,我才知道我已睡了一天一夜。
我问她:“萧浮生呢?”
“二公子他……”丫鬟似是有些为难,“出去了。”
出去了?我自嘲地笑笑,他在我不情愿的时候,要了我,害我病倒,他却出去了。
丫鬟这般反应,他还能出去做什么?又如那天一般,出去买醉?还是压根不想见我,只是寻个由头离我远些。
萧浮生毕竟不看重我,那夜要我,也不过酒后乱性而已。
总归我现在全身无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睡着养病。
直至酉时,我才觉得身子有了些力气,我没有唤丫鬟,自己随意梳洗了一下,出了王府。
我去了药铺,开了两副药,再回王府时,人已经有些发晕了。
偏生在门口的时候,遇到了外出归来的萧浮生。
萧浮生见我提着药,神情一凛:“我不是找人给你熬药了么?”
“不用你管。”我瞥他一眼,扶着门框往里面走。
萧浮生一把把我扯过去,伸手夺了我的药,厉声逼问:“这是什么药?”
我狠狠瞪着他,一言不发。
萧浮生跟我对峙片刻,又唤了个下人来,叫他去查,萧浮生便拽着我,回了院子。
不多时,那下人便来了。
“回二公子,这里面是归尾、红花、丹皮、附子……”下人神色不明地望了我一眼,“这……这是堕胎药啊。”
萧浮生一下子站了起来,夺过下人手里的药,紧紧攥着举到我面前,质问我道:“沈归荑,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