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惧地看着她:“长姐,你想做什么?”
长姐立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道:“你阿娘凭着一副好容貌勾引了父亲,带着你入侍郎府。我阿娘再三劝说,父亲还是不肯赶你们走。好不容易你出嫁了,我以为你我姐们也就如此了,你却看不得我过好日子。你是怎么让萧浮生替你出气的?像你娘一般,靠这张脸、这副身子么?”
她侮辱我便罢了,字字句句带我阿娘,我亦来了火,爬起来道:“你别胡说八道,我阿娘是被父亲逼迫,我也从未让萧浮生替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长姐冷笑一声,“以前阿娘便劝我,早些对你下手,我瞧着你性子温吞,还想着你会安生,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心下了然,我那嫡母又不知在她耳边吹了多少风,才让她这般笃定,此事与我有关。
她儿时还算单纯善良,愣是被嫡母一步一步,教唆成了如今的模样。
长姐说到这儿时,又拍拍手,屋外立刻进来三个裸了上身、长相猥琐的男子,一进来便满脸下流地笑着,盯着我。
我这次是真的怕了,下意识地往后退,可后面除了墙壁,却什么都没用。
“长姐,你冷静一点,”我试图劝醒她,“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我如今好歹是王府的二夫人,你这样不怕惹祸上身吗?”
“我都这样了,还怕什么?”长姐恶狠狠地盯着我,“二夫人?你以为你那夫君还出得了大理寺吗?你以为世子妃为何将你留给我?”
我心里一凉,这里面,竟还有世子妃的手笔?她说不会留任何威胁萧衍的存在,竟不只我的孩子,还包括我和萧浮生么?
长姐又冷哼一声:“你和你娘不是最擅勾引人吗?我就让你勾引个够!”
她说罢,对那三人一挥手,那三人便齐齐对着我围了过来。
长姐却如没看到一般,冷着脸转身离开。
“你们别过来……”我退无可退,只能缩到墙角,“我是王府二夫人,你们对我不敬,王府不会放过你们!尚书府也不会保你们的!”
三人闻言顿了一顿,我以为有希望,正要趁热打铁劝说,却见他们又满脸淫笑着靠近。
“我们本来就是死刑犯,”中间那人道,“死之前能让我们快活快活,还是和王府二夫人,死也值了!”
“是啊哈哈哈,二夫人生得真美,哥几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哈哈哈……”
我彻底绝望了。
我没想到长姐竟对我到如此地步,找几个死刑犯来辱我,她可真是……绝了我所有的路。
三人已将我逼到墙角,中间那人对着我伸出了手。
“滚!”我怒吼一声,想要推开他,另外两人却一左一右押住我,让我动弹不得。
“王府的夫人就是烈性,”中间那人啧啧叹着,伸手扯开了我的衣领,另一只手也松开了我的腰带。
胸前一凉,我所有的外衣都松散开来。
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心头,我吓得崩溃大哭起来。
那三人却对我的哭嚎置若罔闻,押着我将我放倒,伸手便要去解我的裙子。
我哭叫得更厉害,乱踢的双腿却被牢牢压制住,粗糙的大手已经摸到了我裙边。
我心知挣脱无望,便想咬舌自尽。
此时,屋顶却突然被破开,一截长鞭骤然落下,顷刻间打退了那三人,又软软缠上我的腰。
我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拉上了房顶,一件黑袍瞬间将我全身包裹住。
“走!”那人喝了一声,揽着我的腰便跳下了屋顶。
我一下就听出了她的声音,是凝月。
凝月将我带到一条小巷,又将我塞进了一辆马车里。
我还停留在刚才的恐惧之中,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没事了。”凝月又替我理了理衣服,“怪我怪我,我来晚了。”
我摇摇头,只会断断续续地说着:“谢谢,谢谢你。”
她也摇了摇头:“保护你是将军的命令,我已经完成得很不好了。”
“萧浮生的命令?”我抽泣着,“他……他怎么会知道?春……春闱的事情,真的跟他有关系?”
凝月有些为难地移开了目光:“夫人,这件事,还是让将军亲自给您说吧。”
我继续抽泣着问:“我长姐不是说,他出不了大理寺了吗?”
“怎么会?”提起萧浮生,凝月又是一副自豪的样子,“咱们将军哪儿那么容易被人拿捏?夫人你放心吧,不出三日,将军定会回府。这三日您就称病吧,让玲珑守着你,便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我脑子还有些乱,便乖乖听她安排了,凝月帮我置办了一身新衣服,梳洗打扮好后,才让玲珑来接了我回去。
接下来几日,我都过得胆战心惊。
我虽听了凝月的话,称病不出,但一想到那件事有世子妃的手笔,我就还是害怕得很。
好在世子妃这几日并未来我院里,玲珑也替我拒了采薇等人的拜访。
这般心惊胆战地过了三日,萧浮生还真和世子一起回来了。
世子安然无恙,他却在大理寺受了些刑罚,手上脖子上都是鞭痕,脸色唇色都有些苍白,想来衣服遮住的地方,也有些刑伤。
我从未见过他受如此重的伤,一时间也有些吓到了,忙让玲珑去叫了大夫。
大夫替他处理好伤后,我的心也稳了些,这才正经问他的话。
“春闱,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他,“你莫要骗我,我已经知道死的是谁,刺杀的又是谁了。”
“所以呢,你以为是怎么回事?”萧浮生反问我,“你这般质问的语气,是觉得我利用了你舅舅,还是我陷害了你舅舅?”
我被他这么一问,泪水便夺眶而出:“我也希望不是,可舅舅为什么要去刺杀户部尚书之子?只因为他是我姐夫吗?”
萧浮生瞥我一眼,从袖子里掏出封信件,扔给了我。
我打开一看,信件上记录着近日大理寺对春闱一事的调查,朝堂上,多位高官打点了春闱一事,舅舅刺杀后,这些高官所做之事一一被查了出来。
圣上虽不至于革了所有人官职,却也小惩大诫了一番。
“你说想告诉我,舅舅刺杀曾卓,是为了给天下考生挣一个公平么?”我甩了那封信,“那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我舅舅的意思。”
萧浮生的目光随着我扔的信落了地,又冷眼看向我道:“是我的意思,又如何?”